触碰到秦川的目光,沈帆没来由的头皮一麻。
收回目光,他紧跟在秦霄身后离开了。
天色渐晚。
六皇子府邸。
“殿下,是卑职连累了您。”沈帆说着,似乎很是惭愧。
“这也怨不得你,我也没想到四哥动作这么快。”秦霄嘀咕着,眼中闪过疑惑。
“横江侯在朝堂上,一向中立,从不偏袒任何一方,而且他一向看不上四哥,怎么这次竟然如此力挺?”
“殿下,要不要卑职查探下,楚王和横江侯到底有什么勾当?”沈帆见缝插针。
“这事用不着你,我自会处理。”秦霄立刻制止。
“你不必再节外生枝,你安心办好父皇交代的差事,把案子查好,我自会在父皇面前保举你。”
“谢殿下!”
“我监管刑部这些年,你办事最是得力,这些我心中都有数。”秦霄说道。
“殿下恩德,卑职此生不忘!”沈帆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秦霄又嘱咐了沈帆几句。
沈帆离开。
夜幕降临。
对六皇子感恩戴德的沈帆,已经出现在一处密室中。
他此时双眼蒙着黑布,恭敬的站着,比起在秦霄面前,更加的小心翼翼。
主位上,秦浩盘玩着手中的玉
扳指,幽幽问道。
“六弟没怀疑你吧?”
“没有。”沈帆回道。
“三司会审的事,仔细跟我说说。”
“是,殿下……”沈帆从秦铮昨天被抓进刑部大牢,到三司会审,再到提刑官验尸翻案,再到皇宫中,炎帝对他的处罚,全都事无巨细的说了一遍。
“借题发挥,好手段。”秦浩脸色阴沉,嘀咕了一句。
沉吟片刻,对沈帆说道。
“你回去后,赶紧把这件事了结了,先前的备用手段用了吧,别让这案子再发酵了。”
“是。”
“你好好办事,等风头过了,我再想办法给你调回刑部。”
“谢殿下!”沈帆大喜,深深躬身,大声谢恩。
相比于秦霄,显然秦浩的话在他心中更有分量,追随秦浩这么久,他深知这位二皇子的手段和底蕴。
虽然六皇子秦霄,母族也是显赫,在朝中看起来不小,但跟秦浩比起来,还不够看。
六皇子说会保举他,那肯定会保举,但是能不能成,那就不知道了。
但二皇子说会把他调回刑部,那就一定可以做到!
这就是两者的差别。
也是在他心中,两者的差距!
沈帆走后。
秦浩儒雅的脸上,显露愁容。
“这个秦铮,还真是个硬骨头,以沈帆的刑讯手段,他竟然撑了一都没招。”
将玉扳指戴回手指上,他瞥了眼身旁的蔡仲达。
“这次行动,从秦铮嘴里什么都没得到,还丢失了沈帆在刑部的位置,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呵呵呵……”蔡仲达听出秦浩话里有话,抚须低笑。
“先生为何发笑?”秦浩蹙眉。
此时的蔡仲达身处密室,已经不用带罩眼的黑布,秦浩俨然已经将他视为心腹,并给了他足够的礼遇和尊重。
正因如此。
秦浩才有些不满。
按照蔡仲达的谋划,第一次行动,就吃了败仗。
刑部一直受六皇子秦霄监管。
他筹谋这些年,好不容易用沈帆,把手伸进了刑部。
结果现在,什么都没得到,却让自己伸进刑部的手脚给斩了。
见秦浩脸色难看,蔡仲达也不再卖关子,开口说道。
“一城一地的得失,对于全局并无大碍。”
“更何况,殿下面都未露,就逼的楚王联合横江侯府,引得皇上暴露真实意图,这一局是殿下胜了。”
我胜了?
秦浩错愕,琢磨着蔡仲达的话。
“先生仔细说说。”
“殿下,你想想看,楚王联
合横江侯府这一举动,是否会让皇上多心?”
“多心?”秦浩思忖片刻。
“按先生之前所说,老四联合横江侯府,这不正合了父皇心意,让他跟我分庭抗礼?”
蔡仲达笑道:“不错,但也不全对。”
“殿下可还记得,我之前说过,若是楚王留在京都,那他和横江侯府搅和到一起,这才是皇上想看到的。”
“但现在皇上的心意,是要让楚王回封地,以此牵制南海州豪族,尤其是针对殿下的母族于家。”
“那楚王跟横江侯府的联合,只会让皇上如鲠在喉,藩王在地方跟军队扯上关系,这是大忌。”
秦浩闻言,眼睛一亮。
“我明白了,老四这一步棋走错了!”
“现在若是老六向父皇请求与横江侯府的联姻之事,父皇同意的可能更大了!”
“殿下英明。”蔡仲达欠身。
“而且,这次的事,六皇子与楚王更是结下了梁子,也看出楚王联合横江侯府,他会更容易接受先下手为强,与横江侯府联姻的这件事。”
“正是如此!”秦浩握拳,面上颓色一扫而空。
“当务之急,一来是把势头造的更大,徐瀚文被老四如何羞辱的事,必须传遍天下,人尽皆知
,这样才能借到儒生的大势,把他彻底留在京都。”
“二来,就是让老六赶紧动心,想到联姻这一层!”
“殿下睿智。”蔡仲达点头。
“哈哈哈哈……”秦浩大笑,“能得先生辅佐,本宫如虎添翼!”
“……”
……
唐家老宅。
秦川与横江侯一起回来,直奔秦铮房间。
此时,秦铮已经被薛神医处理了完浑身上下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