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还是太子时,曾向她求娶,却被她的母亲婉言拒绝。
沈夫人说:“皇家神圣,若汐在山野长大,不懂规矩,只要臣妇有一口气在,她是断断不会进宫,还请太子殿下谅解。”
事后他探听到,沈夫人是担心他后宫佳丽太多,委屈了她,才找了萧家这样的小门小户。
现在想想,还真是讽刺,她独守空房两年,小门小户的萧承逸竟然带着一个大肚子女人回来,让她受尽委屈。
而他就算是后宫有一百个女人,她始终是他心尖尖那一个,怎么可能让她受到半点委屈?
沈夫人终究是看走了眼,那个她以为会好好照顾她女儿一辈子的男人,却把她视若珍宝的女儿推到了风口浪尖上,让她现在饱受众人的非议跟嘲讽。
“陛下,奴才有事要禀。”门口传来七林小心翼翼的声音。
皇上心头烦闷,声音不自觉地染上了狠厉:“你最好有要事禀告,否则就去敬事房自己领板子。”
七林吓的胸口一突突,忙道:“是萧少将军夫人求见陛下。”
皇上愣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她来了?心中基本猜到了她所求何事。
他抬手摁了摁额头,迟疑,见还是不见?
平阳关大捷,它的意义无法言说,不仅夺回失地,也给北沧国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虽然首功的是萧承逸,但跟随他而来的将士们都说,这一切都离不开宁贞儿的功劳。
是她设计的弓弩打的云沧国军队丢盔卸甲,连他一向苛刻的堂兄战王都对她给予了肯定。
然而,她却不求功劳,只求能与萧承逸在一起。
这也是他无法给沈若汐做主的原因。
但她是沈家的女儿,是沈氏一门忠烈的后代,更是自己心中惦记的女人。
此刻她更在乎的应该是名声,他却无能为力,见她说什么?
御书房内久久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七林感觉陛下应该是不想见她,可能又无法狠心说出不见她的话。
他低声,“萧少将军夫人,陛下这段时间特别忙,要不你先回去,等陛下有空再……”
“传召”两个字还没出口,就听到皇上清冷的声音传出来,“让萧少夫人进来。”
七林吓的一激灵,暗自庆幸自己的话没说完,他一脸讪笑,“萧少将军夫人,您请。”
沈若汐原本也没抱多大希望,毕竟她与皇上并不熟悉。
她十四岁方归家,年底便传来父亲兄长沙场捐躯的噩耗。
三年孝期一过,母亲又逼她匆匆嫁人。
嫁给萧承逸没多久,母亲也郁郁而终。
她始终想不明白,皇上还是太子时,为何执意要求娶她。
记忆中,她与他的交集仅止于几次点头之交的偶遇,只知道她七哥曾是皇上的伴读,二人情谊深厚。
此外,她嫁人时听闻皇上曾因此大病一场,此事虽被皇家掩盖,但她还是有所耳闻,总觉得像欠了他什么,尽管她总感觉皇上对她这份情感来得莫名其妙。
她原已打算先行回府再作打算,没想到皇上竟愿意见她。
刚才她打算离去时,她还暗自松了一口气。
此刻听闻皇上召见,心头竟涌起几分莫名的紧张感出来。
见她愣神,七林轻声提醒道:“萧少将军夫人,陛下召见您呢!”
沈若汐回过神来,冲他微微一笑,客气道:“有劳公公。”
“您请。”七林推开御书房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显然不打算跟进来。
沈若汐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御书房。
皇上正低头批阅奏折,并未看她。
她乖巧地跪下,行礼道:“臣妇参见陛下。”
皇上沉默片刻,将手中的奏折放到一旁,抬眸看向她。
她一身素净,自从父母兄长离世后,似乎便再未穿过鲜艳颜色的衣裳。
此刻她跪得端正,头微微低垂,发饰简约,只插着一支精致的珍珠步摇,轻轻摇曳。
虽看不见她的容颜,但那凝白细腻的后脖颈却露在外,竟让皇上微微失神。
沈若汐跪在那里,察觉到有一道颇显露骨的视线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她轻轻皱起眉头,见皇上久久未发一言,只得低声提醒,“陛下。”
皇上回过神来,只觉口中满是苦涩。
他不禁自问,自己究竟哪里不好?
太子,注定九五至尊,可为何沈家人,包括她沈若汐,就是看不上他。
一股莫名的羞恼在他心中滋生,更多的是对自己的自我唾弃,沈若汐都已嫁人两年了,为何他还是无法放下她!
皇上冷声道:“萧少夫人,你回吧!朕知道你想说什么,没有可能,朕总不至于管臣子后院娶妻纳妾的事情吧!路是你自己选的,一切皆是命!”
路不是她自己选的,是她逼迫自己走的这条路,却没走好,给父母兄长丢脸了。
她抬眸,各种滋味涌上心头,眼眶红了。
“你,你哭什么?”
皇上心头慌乱,几步到她身边问道。
沈若汐不想哭,但一想到父母家人控制不住,想到沈家一夜之间变得只剩老弱妇孺,她更是悲痛难抑。
她鼓着腮帮子,哽咽道:“我七哥在天上看着陛下如此欺负他妹妹,能安息吗?”
“朕,朕什么时候欺负你了?”皇上脸色铁青着脸反驳道。
沈若汐小声嘟囔,“臣妇还跪着呢!”
皇上心头一急,伸手想去扶她,却又突然想到什么,手像被烫到一般缩回。
他有些懊恼地回到自己的龙椅上,像跟自己较劲般道:“起来吧!”
沈若汐抽抽噎噎起身,鼓着腮帮子气不顺。
皇上恼怒自己受她的一言一行牵制,但看她委屈的表情,自己的心先软了,他低叹一声无奈道:“不是朕不给你做主,你的夫君立了大功,战报还是军中元帅战王发的,给了他很高的评价。
还有那个宁贞儿,巾帼不让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