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萧承逸带着沈若汐避开锋芒毕露的枪尖,持枪那人飞身跃下马背。
他看上去十五六岁,剑眉星目,鲜衣怒马,厉声冲萧承逸喝斥:“萧承逸,赶紧放开我表姐!”
话音刚落,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队护卫井然有序地排列着,簇拥着中间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敞开车门。
首先下车的是一位身着锦绣华服、头戴璀璨金冠的老者。
他虽年事已高,但步履坚定,气势依旧逼人。
随后,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缓缓步出。
围观的人们见状,无不倒吸一口凉气,这可是大奕国的开国元勋,朝中赫赫有名的三公之一、镇国公许鼎!
身边是他的夫人程氏。
萧承逸此刻愣在原地,沈若汐则鼻子一酸,甩开了萧承逸的手,几步走上前去,泪水夺眶而出:“不孝外孙女沈若汐,见过外祖父、外祖母。”
许国公眼中发涩,而许老夫人则一把将沈若汐紧紧拥入怀中,泪水也情不自禁地涌出:“我的小心肝啊!”
沈若汐紧紧依偎在外祖母的怀抱中,泣不成声。
看着他们外祖孙俩哭得不能自抑,许国公心头酸涩难忍,眼睛越发湿润,几乎也要控制不住眼泪,低斥道:“好了,这般哭泣成何体统!”
许老夫人这才拍着沈若汐的肩膀,哽咽,“若汐,不哭,不哭。”
沈若汐哪里能止的住眼泪,一边点头一边泪流不止。
许国公看着杵在一边的萧承逸,威严道:“若汐别怕,有外祖父在此,看谁敢动你分毫!”
萧承逸心头剧跳,许国公的震慑力不是一般人能抗的住的,他定了定神,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礼:“外孙女婿见过外祖父、外祖母。”
话音刚落,“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这一巴掌扇的又快又狠,萧承逸的新郎帽被打歪,脸颊瞬间肿胀起来。
然而,萧承逸仿佛毫无感觉,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打他的许霁。
“表弟若仍觉不解气,大可再打。”萧承逸平静地说道。
许霁一句脏话差点飙出,他愤怒地喝道:“萧承逸,你还要脸吗?我表姐已经与你恩断义绝,你凭什么叫称呼我祖父母外祖父外祖母?
赶紧滚!再敢胡言乱语,小爷我今天便取了你的性命!”
萧承逸心中苦笑,脸面?几个钱?他连夫人都要没了,还要什么脸面?
他的手使劲攥紧,半天低声,“我跟若汐之间有误会,娶平妻是因为贞儿对我有救命之恩,当年我在沈夫人面前承诺会照顾若汐一辈子,不会食言。”
沈若汐一直觉得萧承逸还算君子,他坦然承认对宁贞儿的爱也算坦荡,她实在没想到萧承逸会如此滚刀肉,如此恶心人!他还有脸提她娘,提他的承诺。
她胡乱将自己脸上的泪水擦掉,深吸一口气平静自己的心情,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萧承逸,撕破脸面于谁都没有好处。我不恨你,反而感激你。
你给我上了一课,让我明白自己走错了路,好在如今还来得及回头。
你回吧!你我都清楚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而我也从不撒谎,若你能与宁贞儿白头偕老,我真的会高看你的,你现在这样只会令我恶心。
萧承逸,我是真心实意祝愿你婚姻美满、前程似锦。
今后山高水远,各自安好,最好永不再见。”
她说罢,冲自家表弟道:“表弟,他若还敢纠缠,不用客气。”
“表姐放心,你先随祖母回你的沈府,这里一切有我。”
许霁说完,他的蛇胆亮银枪一摆,狠瞪着萧承逸。
沈若汐动作轻柔地牵起了许老夫人的手,“外祖母,我们先回。”
许老夫人点头。
此刻的萧承逸,内心犹如被一阵狂风抽空,空洞而茫然,无所适从。
不是不爱她了吗?为何?
看着她就要跟许老夫人上了马车,他想喊,让她回来,他们还可以好好谈谈,嗓子却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发不出一丝声音。
“沈若汐,请稍候片刻,我还有事要问你。”
裴轩突然气喘吁吁地从萧府追赶而出,声音中满是急切。
然而,沈若汐却未曾回头,只是以冷淡的口吻回应:“裴世子,你的问题,我实难作答,外祖母,您小心,我们走。”
“嗯嗯!”许老夫人温柔地应着,两个人上了马车,车夫甩开马鞭,马车绝尘而去。
裴轩焦急地跺了跺脚,不满地嘟囔道:“沈若汐,你不够朋友!”
说完他顿了一下,叫来自己的轿夫,吩咐道:“快去沈府。”
许霁正欲开口询问裴轩找他表姐做什么?
发现他已经匆忙离去,只能作罢!
这边夏莲正有条不紊地指挥着下人将物品一一搬上马车。
许国公见状,对自己的孙子吩咐道:“你速速带人,将你表姐的东西全部搬走,一丝一毫都不许留给萧家。”
“是!”许霁大声道,他出面,让他萧府寸草不生。
沈若汐回到沈府,与外祖母紧紧相拥,两人互相为对方拭去泪水,又哭又笑,倾诉着彼此的思念与担忧。
沈若汐的大嫂杨氏与五嫂邹氏更是激动得难以自持。
沈若汐前脚进门,她们便急不可耐地燃放起鞭炮,欢天喜地地庆祝她重获新生,整个府邸都沉浸在这喜悦的氛围中。
徐老太听闻沈若汐回府,且皇上已将侯爷之位赐予她,气得脸都白了。
所有人都知道她要回沈府,就瞒着她,还给她做戏。
徐老太越想越气,屋内的茶器遭了殃,下人们也不敢劝,好半天她才平复心情。
“都打扫了!”
她说完,整了整衣服,去前厅。
徐老太的到来,让正在唠家常的外祖孙俩抬眸。
沈若汐嘴角一勾,许老夫人眉头一蹙,犯隔应。
打了招呼,徐老太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