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许霁也感受到了那股强烈煞气跟阴气的威胁,失声惊呼道:“表姐,小心!”
沈若汐艺高人胆大,她迅速调动体内的全部内力,手中的冷霜剑猛地挥向来人!
“嘭”的一声闷响,震得周围的树枝剧烈摇晃。
沈若汐感到胸口一阵窒息,身形急速后退。
同时,那股冲击力也将来人震飞。
许霁迅速冲到沈若汐身边,一把扶住她,紧张地喊道:“表姐!”
四周的温度逐渐回升,黑衣蒙面人目眦欲裂,将来人一把扶住,嘶喊:“父亲!”
一喑哑而急迫的声音传来,“快走!你伤不了她!”
邢渊将人背起,愤怒而狠厉的声音响彻夜空,“沈若汐,你给本少爷听好了,我邢渊对天发誓,总有一天要取你性命!”
话音未落,两人已经消失在夜幕之中。
“找死!”许霁怒喝一声,举起手中的银枪就要追去,却被沈若汐一把拽住。
她脸色难看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表姐。”眼看沈若汐脸色惨白,许霁关心道。
沈若汐再也忍不住胸口的疼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许霁被温热的鲜血喷了一脸,大惊失色道:“表姐!”
沈若汐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颗小灵丹吞下,喘息着说道:“刚才是魔教教主刑天和他的儿子邢渊。
他应该是受了重伤,否则以我的实力,根本无法抵挡住他的修罗煞气。
不过,他每使用一次此功,必会受到反噬,他们应该也受伤了。
阿霁,你先送我回沈府,还得麻烦你去巡防营让他们赶紧缉拿刑天跟邢渊。
然后你再去一趟东城门,让守城的士兵严加盘查可疑之人,绝不能让他们父子二人离开京城。
只要他们人在京城内,我们就肯定能抓住他俩。”
“好,表姐你别说了,我这就送你回去。”许霁说完,背起沈若汐,带着翠翠,迅速返回沈府。
为了不引起沈府众人的恐慌与混乱,许霁机智地带着沈若汐和翠翠,轻巧地从院墙翻入。
他巧妙地避开了沈府夜间巡逻的家丁,成功地将二人带入韶华院。
此刻,想要不吵醒春桃等人已然是不可能了,更何况自家表姐伤势如此严重,确实需要她们的照料。
三个丫鬟醒来见自家小姐伤得如此之重,顿时惊吓得脸色发白。
春桃的第一反应便是去掏她的凝灵丸,想要为沈若汐疗伤。
然而,沈若汐却虚弱地告诉她,“凝灵丸已经没有了,最后一颗已经给了表哥。没事的,我已经吃了小灵丹,只要休息两天就会好的。”
其实还有她师父给的最后两颗,但她已经舍不得吃了。
听到这里,三个丫头几乎要哭出声来。
雪雁更是哽咽着对许霁说:“表少爷,您还是快去请太医来吧!小姐伤得太重了。”
沈若汐摆手,“请什么太医,我自己可以疗伤的,行了,别哭了,我真的没事。”
许霁心中也十分担忧,他知道沈若汐被刑天伤得很重,仅凭小灵丹怎么可能完全恢复?
他焦急地喊道:“表姐……”
沈若汐却安慰他道:“阿霁,我真的没事,我交代你的事赶紧去做,他们受伤了,肯定逃不远的。”
尽管心中仍有不安,但许霁还是听从了沈若汐的话,准备离开。
这时,沈若汐又叫住了他:“阿霁,等等。”
许霁不解地回头:“表姐,你还有什么事吗?”
沈若汐叮嘱道:“千万别给外祖父和外祖母说起我的伤势,我只是内力受损,休养两天真的没事。”
许霁默默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
而在另一边,邢渊背着受伤的父亲,迅速来到一个农家的草垛旁停下。
他将邢天放下,看着脸色泛青的自家父担忧地呼唤,“父亲。”
邢天大口喘息着对邢渊道:“阿渊,你爹我的大限已到,真没想到我刑天的命竟然会断送在一个小丫头手里。”
邢渊颤抖着嘴唇安慰道:“父亲,您不会有事的,您一定不会有事的。”
邢天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阿渊,靳康反叛,为父被叛教之徒差点杀死,这口气我咽不下。
你要记住,一定要蛰伏下来,把修罗煞功练到第八层,夺回魔教教主之位。”
邢渊郑重地点头:“父亲您放心,孩儿不仅会夺回魔教,还会亲手杀了沈若汐为您报仇雪恨!”
然而,邢天却摆手阻止了他:“自古后浪推前浪,沈若汐不愧是梁老鬼的徒弟,绝对是年轻一代的佼佼者。
修罗煞功最快的进修方式就是采阴补阳,她如此功力就是你最好的药引,若是能用她练功,那必定能助你功力大增……”
一席话说完,他痛苦的闭眼喘息。
“父亲。”邢渊痛苦叫道。
邢天使劲缓了一下,继续道:“待你内伤痊愈,设法将她掳走,这样你会很快练成绝顶神功。”
“父亲,孩儿遵命。”邢天哽咽道。
“将我寻个隐蔽之地安葬,你易容之后,切勿逗留,速速出城,养好内伤再归。”
邢渊点头答应。
邢天突然提高了声音,“为父这一生未曾服过谁,只怪自己刚愎自用,骄傲自满,偏信偏听。
抵达京城后,又急于恢复武功,反而欲速则不达,终致此果。
因此,你切勿步我后尘,必须沉稳冷静,武功未复之前,切勿轻举妄动。”
“孩儿铭记在心。”
邢天的手轻抚过邢渊的头,眼中露出难得的柔情,随后手突然垂下,头一歪,便气绝身亡。
一代魔头,就此消逝。
邢渊呆若木鸡,仿佛跟木偶一般,过了许久,一滴泪珠从他眼眶滑落,他紧紧攥住拳头。
“沈若汐,不报此仇,我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