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贞儿沉思了很久,心中波涛翻滚。
她想到沈若汐,作为古代的女子,竟能决绝地离开萧承逸,毫无留恋。
而她自己,作为一个穿越而来的现代女性,既拥有智慧,又身怀武艺,怎能在此事上犹豫不决呢?
然而,每当她试图下定决心,那份对萧承逸的深情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是她穿越到这个时代后,第一眼就心动的男子。
她甚至未曾在意他的身世是否显赫,这份感情,又怎能轻易割舍?
在这矛盾与挣扎中,她备感煎熬。
此时,绿珠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轻声细语地告诉她:“夫人,少将军回来了,他看上去像是遭受了袭击,满脸都是伤,特别是额头,那道长长的血痕,实在令人心惊。”
听到这里,宁贞儿的心瞬间软了下来。
她紧咬嘴唇,轻声问道:“是沈若汐伤了他吗?”
绿珠轻轻摇头,回答道:“夫人,奴婢不知。”
“少将军此刻在何处?”宁贞儿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
“书房。”绿珠回答得简洁明了。
“他的伤口,可有得到妥善处理?”宁贞儿追问。
绿珠面露难色,“夫人,奴婢未曾亲眼所见,所以……”
宁贞儿深吸一口气,心中犹豫不决,但最终还是咬了咬牙,决定起身。
她心头轻叹一声,暗暗道:“冤家啊。”
绿珠见状,连忙上前阻拦:“夫人,万万不可,您刚刚小产,身体虚弱,实在不宜下床走动。”
宁贞儿摆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言,随后披上外套,拿起跌打损伤的药,在绿珠的搀扶下缓缓走向书房。
书房的门半掩着,绿珠轻轻敲门,但书房内并未有任何回应。
宁贞儿轻轻推开房门,只见萧承逸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双手扶额,整个脸掩在暗处。
宁贞儿走到他身前,咬紧嘴唇,轻声唤道:“承逸哥哥。”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温柔与关切。
萧承逸的肩膀微微颤动了两下,他没有抬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贞儿,我……我稍后与你解释。
现在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刚小产,身体还很虚弱,快回去休息吧,别落下什么病根。”
宁贞儿的心头猛地一紧,她注意到萧承逸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
她的手指捏得发白,心头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涩。
她没想到,自己小产时他未曾落泪,而现在却为了沈若汐择婿的事情而哭泣。
她更未曾料到,那位曾誓言挚爱她的人,在短短数日之间变得如此疏离,仿佛成了陌生人。
早先,她已从萧府的下人口中得知一切。
萧承逸跟沈若汐从认识到成亲见面不超过五次,每次说话时间不超过两刻钟,而且他们的确是成亲那天萧承逸去了战场,并没有跟沈若汐圆房。
谈及感情,他们之间似乎并无深厚之处,或许正如那句老话所言,得不到的才更觉珍贵。
身为现代人的她,既然选择了萧承逸,便绝不允许自己输掉这场较量。
更何况,他跟沈若汐之间已然再无可能。
她强压心中的波澜,声音柔和地说:“承逸哥哥,我知道你去见了沈若汐,毕竟今日是她择婿的日子。
我也明白你心中难受,其实你可以向我倾诉的。
我们曾并肩作战,夜晚一同仰望星空,分享彼此的内心。今日,就让我们把话都说开,好不好?”
“我就想一个人静一静。”萧承逸闷声道。
心头不是不难受的,宁贞儿手指指甲嵌入掌心,但还是温和道:“她是你的发妻,她今天择婿,你心中难过我能够理解。
但你要知道,有些脓疮,如果不彻底挖出来,永远不会愈合。”
萧承逸抬头望向她,宁贞儿心中一惊。
他的眼睛红肿,脸上青青紫紫,特别是额头那道伤痕,鲜红的血肉外翻,看上去触目惊心。
“承逸哥哥!“宁贞儿一声惊呼,她真的没料到萧承逸会受如此重的伤。
萧承逸的嘴角泛着一丝苦涩,“我放下了,真的放下了。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提及沈若汐一句,我们从此便是陌路人。
她嫁给谁,与我再无干系,只是现在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可以吗?”
宁贞儿心疼地看着他,轻声说:“你这样子,我怎么能放心离开?我拿来了药,让我帮你擦上,我就回屋不打搅你。”
萧承逸的眼眶渐渐泛红,宁贞儿的话让他感动不已,只有她对他最好。
他突然紧紧地抱住宁贞儿,声音哽咽:“贞儿,我发誓,以后我绝不再犯浑,我会一心一意地对你好,我的伤不碍事,让我抱你回屋。”
宁贞儿的心中五味杂陈,她未曾想过自己会与这样的男人产生如此深的纠葛。
他的话,她不知道该不该信,因为他的承诺似乎总是那么空洞无物,一分不值。
然而,他们两人走到现在,也算经历了不少风雨,宁贞儿知道,她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她放不开萧承逸。
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擦上药,我们就回屋。”
萧承逸点头,眼中闪过柔情,“好!”
这件事终究无法瞒过众人,很快,萧老夫人和周氏都得知了此事。
尽管萧承逸声称这伤并非沈若汐所为,而是皇帝、许霁和兰世子造成的,但萧老夫人却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沈若汐,决定与她势不两立,绝对不会让她好过。
沈府那边,终于所有人都被妥善地送走了。
皇上在离开之际,对沈若汐投来了满含警告的眼神,那意思就是让她安分点,这让她感到十分无奈。
待屋内剩下沈若汐她们自己人,许国公夫人紧锁眉头,问道:“若汐,你与陛下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若汐轻抚额头,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道:“外祖母,我与陛下的关系,比护城河的水都清。我也不知为何,陛下却执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