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珏,你对此事有何良策?”许国公夫人面带忧虑地问道。
兰珏微笑着宽慰道:“外祖母,您无需太过担忧。安太后定不会同意,朝中众臣也会出面阻拦,此事陛下无法擅自决断。”
“但我仍怕陛下固执己见,一意孤行。”许国公夫人仍旧眉头紧锁。
沈若汐则显得云淡风轻:“我若不同意,陛下岂会强迫?大家都放宽心吧。”
她心中早已盘算着即将前往边城,因此对此事并无过多担忧。
许国公夫人提议道:“若你能尽快成亲,有了夫君,陛下自然不会觊觎有夫之妇。否则,一切都是未知数。
我看那武安就颇为合适,你俩同年同月同日生,这般缘分实属难得,更何况,我认为他为人也颇为不错。”
沈若汐轻笑着对外祖母说:“外祖母,您就放过我吧好不好?我现在真的没心思去找夫君,稍微等一等,行吗?”
许国公夫人突然掩面叹息,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伤:“我这老婆子都快七十岁了,还能有多少年活头呢?真是命苦啊!恐怕我死之前都抱不上我那重外孙了。”
沈若汐最怕的就是这个,明知外祖母是故意为之,但她还是选择了妥协:“外祖母,我答应您,会去找的,但得是我看上的才行,我真的觉得武安世子不太合适。”
许国公夫人皱起了眉头:“他哪里比不上萧承逸了?他文武双全,家世清白,人品也极佳,家里也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通房妾室,你怎么就看不上他呢?”
沈若汐轻叹一声:“外祖母,我知道武世子确实很好,但我和他之间……就是少了点感觉。”
“哪有那么多感觉不感觉的?若汐,你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太挑剔了。”许国公夫人语重心长地说道。
“外祖母,您放心,我们都在为若汐精心挑选,必定能找到令她满意的。
这事不可急于求成,若是再来个萧承逸这样的人怎么办?也得细细观察了解,不是吗?
凭表妹的品貌双全,什么样的人找不到呢?”兰珏温和地笑道。
“既如此,我就不再多过问了,你们多费心,慢慢看吧。”许国公夫人终于松口,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对兰珏的信任。
沈若汐冲兰珏偷偷竖了一个大拇指,兰珏回报她一个温和的微笑。
他还是有私心的,总觉得先过自己这一关,武安是不错,总觉得缺了点什么,他不满意。
他觉得若汐的夫君,最起码要超过他兰珏才行。
沈若汐终于成功地将外祖母一行人送走,她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距离擂台赛仅有七天时间,她必须尽快恢复内力,全力以赴争夺第一名,以便能以先锋官的身份前往边城。
想起兵刃,沈若汐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黯淡下来。
她的父兄遗体被送回京城,他们的兵器也一并送了回来,如今被安置在庄严肃穆的英义堂中。
自从回家后,她还未曾踏足此地,此刻她缓缓向那里走去。
推开那扇厚重的大门,英义堂内的气氛庄严肃穆。
斑驳的墙壁上挂满了各式兵刃,它们宛如一片密林,熠熠生辉。
其中,一把神威霸王枪格外引人注目,那是她父亲的兵器,昂首挺立,红缨栩栩生威,仿佛随时准备冲锋陷阵;
一把雁翎刀则属于她大哥,刀身厚重,散发着战场上独有的霸气与威猛……
一把宝剑悬挂在众多兵刃之中,那是她的
龙吟剑。
是她的师父赐予她的宝贝,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她轻轻地取下了自己的宝剑。
当利刃出鞘的瞬间,整个英义堂都回荡着宛如龙吟般的铮鸣声。
剑尖闪烁着寒光,透露出非凡的锋芒。
沈若汐紧握宝剑,她的剑法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自如的施展开。
剑光闪烁,寒芒四溢,仿佛将她周身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她的动作矫健而优雅,犹如蛟龙在水中畅游,美得令人陶醉。
这一套剑招,沈若汐已经练习了无数遍,每次练完,母亲总会出现,轻轻地为她擦去额头的汗珠,并夸赞道:“我家若汐最是厉害,无人能及,快休息会儿吧。”
然而此刻,她挥汗如雨,却再也听不到母亲温柔的声音。
收剑时,她微微喘息,努力将眼中的泪意深藏。
她将宝剑收入鞘中,转身步出英义堂。
次日清晨,沈若汐稍作装扮,戴上一顶带有遮脸的帷帽,独自一人悄悄离开了沈府。
报名处由兵部侍郎谷茂负责,他曾经是沈若汐父亲的下属,沈若汐与他也有过数次见面。
这次,她只能请求他的帮助。
当沈若汐带着帷帽出现在报名处时,守卫们见她打扮朴素,便好意提醒:“姑娘若是想了解报名事宜,我们便可为您解答,无需惊动侍郎大人。”
沈若汐微笑着回应:“小女子是沈家人,此次前来是代我家侯爷拜访谷侍郎,还请通报一声。”
听闻是沈府的下人,守卫们不敢怠慢,立即向谷茂禀报。
谷茂得知沈府有人来访,急忙让人将沈若汐请进屋内。
然而,当他看到沈若汐时,却并未立即认出她,疑惑问道:“你是?”
沈若汐轻声道:“还请大人屏退左右。”
谷茂挥手让众人退下,沈若汐轻轻摘下帷帽,露出清秀的面容:“谷叔。”
谷茂愣了一下,虽然与她已有两年多未见,但他还是认出了沈若汐,“若汐?”
沈若汐淡淡一笑:“是我。”
谷茂瞬间猜测到她到此处的心思,冷声,“不行,陛下有旨,此次擂台选拔不接纳女子。”
“谷叔。”沈若汐柔声撒娇,试图软化他的决心。
谷茂不为所动,态度坚决,“不行!你速速返回沈家。”
他深知,作为忠义侯府唯一的血脉,沈若汐绝对不能有任何闪失。
然而,沈若汐的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她直视着谷茂,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