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汐紧紧将宝剑握紧,凛冽的寒光在剑身流转,透着令人胆寒的冷意。
就在这须臾之间,十几个人风驰电掣般跃至眼前。
“元帅!”几个人急切地呼喊完,便要不顾一切地冲向君墨泠的身旁。
然而,沈若汐手中的龙吟剑陡然一横,生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晨曦倾洒在她略显凌乱的发丝上,却分毫未减其绝世容颜。
众人望着眼前这位女子,心中暗自嘀咕,她究竟是何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
是他救了元帅?
为首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儒雅男子,面上满是急迫之色,说道:“姑娘,他可是你所救?”
“正是!”沈若汐答得干脆利落,声音清脆而坚定。
“他情况如何?”儒雅男子神情紧张,目光紧锁地上的伤者,额头上已隐隐有汗珠沁出,显示出内心的焦虑不安。
“无性命之忧。”沈若汐的声音清冷平静,却似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
那人闻言,方才似放下心头大石,长舒了一口气,哪怕此刻心急如焚,他还是尽量保持温和的态度说道:“姑娘,还请把宝剑放下,别伤了和气,他是我们的人,我们得将他带走!”
沈若汐眼眸微冷,手中剑尖一指来人,眉眼间满是警惕,厉声道:“你又是何人?想要带走他?也不先问问我的宝剑答不答应?”
“我们是大奕国的将士,本人翟文,姑娘,不管你是哪国人,救了我们的元帅,我绝不为难你!”翟文的声音沉稳而有力,试图以此来打消沈若汐的戒备。
翟文这个名字,沈若汐倒是有所耳闻,他乃是战王君墨泠的老师,以足智多谋闻名遐迩,是战王的左膀右臂。
但此刻,她不敢有丝毫掉以轻心,战场形势复杂多变,万一这些人是北沧国的敌兵伪装冒名顶替,后果不堪设想。
“你们如何证明你们是大奕国的将士?”沈若汐的目光中透着毫不掩饰的警惕,手中的宝剑依旧稳稳地横在身前,没有半分退让之意。
翟文一蹙眉,神色间略显为难。
他身边的士兵却已按捺不住,急得直跺脚道:“翟军师,不用跟她啰嗦,直接把元帅抢回来。”
“休得放肆!”翟文目光满是威严冲着那士兵冷声喝道,那士兵只得噤声,不敢再多言。
翟文心里道,就凭此女子不仅救了元帅,还如此护着他,就不能冲她这般无礼。
他定了定神,对沈若汐说道:“姑娘,你看我等身着大奕国军服,身上的徽章标识也清晰可辨。
况且,我们对元帅的关切之情绝非伪装所能呈现。”
沈若汐依旧不为所动,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众人。
翟文似乎想到什么,突然一拍大腿道:“我有腰牌可证身份。”
语罢,他动作迅速地从怀里取出腰牌,递向沈若汐。
沈若汐神色凝重,仔细地查看了一番那腰牌,确认无误之后,方才如释重负地说道:“刚才得罪,但希望理解我的慎重,我是沈若汐,我父亲是沈屿山。”
“你……你是忠义侯之女?”翟文的神色中满是惊讶,目光中流露出不可置信。
“是,昨日我到军营,你们为何不让我进?”沈若汐秀眉微蹙,带着疑问询问道。
翟文心头一涩,这件事说来可谓是话长。
元帅实在是过于任性了,而这里面错综复杂的诸多恩怨,竟然都与眼前的沈若汐息息相关!
想当年,沈家军全军覆灭,罪魁祸首正是北沧国的三皇子淳于澈。
此事就如同一根深深扎在元帅心头的尖刺,令他痛苦不堪。
他无时无刻不想着有朝一日能够为沈家军报仇雪恨!
就在昨日,他们的军队得到消息,淳于澈押送粮草前来增援滨城。
一向冷静沉着的元帅听闻此讯,瞬间便失了平日的沉稳与镇定,非得要亲自前往拦截并斩杀淳于澈。
最终,粮草被毁,淳于澈也被元帅亲手所杀。
只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是,不知元帅为何又突然返回敌营,以至于他深受重伤,且下落不明。
在军中主帅不在的情况下,任何人前来都不能随意放入军营,此乃军规所在。
所以他们才阻止沈若汐进军营。
好在,如今元帅被幸运地救回,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应该叫你萧夫人对吧!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回军营再细说。”翟文语调急切。
沈若汐并未特意提及她已与萧承逸和离之事,只是微微点头道:“我们是得赶紧离开此地,再说,元帅也需要找个安稳的地方休养,快走吧!”
几人匆忙上前,手脚轻缓地抬起君墨泠。
正在此时,一士兵神色焦急,急匆匆奔来,大声道:“军师,附近发现北沧小股散兵。”
沈若汐美眸瞬间冷冽,决然道:“你们立刻将元帅带回军营,我来断后!”
翟文闻言,眼眸泛红。
那次因叛徒出卖,他们中了埋伏,便是她的父亲一句断后,两万沈家军全军覆没。
而且,他们宁死不做俘虏的英勇无畏,让人震撼。
如今,他怎能让忠义侯唯一的血脉又去断后面对未知的风险!
“萧夫人,您精通医术,元帅此刻需要你,这里交给我,你随他们速速离开。”
沈若汐略一思忖,觉得有理。
君墨泠乃整个军队的统帅,若他出事,大奕国必然落败,这正是北沧国千方百计要杀他的关键所在。
他绝对不能有事。
“翟军师多加小心,我们先走了!”
“去吧!”
沈若汐带着四五人,急匆匆抬着君墨泠迅速离去。
一回到军营,众人皆面露惊讶,不知这突然出现的女子从何而来。
然而,当听闻元帅身负重伤,大家的思绪瞬间便全被他所占据。
很快,军中的军医纷纷赶到。
君墨泠身上的几处伤口崩裂,所幸沈若汐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