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君墨泠一脸的茫然,满是问号,完全不明白沈若汐说这话的意思。
“沈姑娘,你这话从何说起?”翟文的脸瞬间吓白,神色中满是惶恐与不解。
难道元帅还有隐疾不成?
沈若汐静静地看着翟文,语气平淡地说道:“你们装得倒是挺像!难道不是你们故意放出元帅身受重伤,甚至有性命之忧的消息吗?
这一消息难道不是让北沧国觉得有机可乘,极有可能反杀过来!然后我们再来个瓮中捉鳖。”
翟文闻言一愣,君墨泠则眉头一挑,若有所思起来。
沈若汐见他们沉默,以为自己猜对了,询问道:“滨城现在守城的将领是谁?此人有何特点?”
翟文赶忙回道:“是北沧国的定贤王淳于炽,北沧国国王的亲弟弟。
此人骁勇善战,猜忌心重,很是谨慎小心,着实不好对付。”
翟文顿了顿,又急忙解释道:“只不过元帅重伤命危这个传言的确不是我们传出去的,真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流言蜚语在军中散播开来?”
原来不是他们传的?
沈若汐突然了然,此谣言定是北沧国所传。
毕竟她找到君墨泠的时候,北沧国的士兵根本不认为他受了那样重的伤还能存活!
但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小心试探!放出风声,从而想知道真相,然后再做打算!
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
“淳于澈跟淳于志已经死了,如今我们元帅受伤,双方应该都比较谨慎。
我们不妨这样……”沈若汐压低了声音,细细地讲述着自己的计划,翟文越听眼睛越亮。
“沈姑娘,你的计策不错,可你为何认定北沧国会偷袭我们呢?毕竟他们也算得到重创,未必敢这个时候出兵?”翟文忍不住问道。
沈若汐目光坚定,缓缓说道:“若是他们得知元帅有事,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北沧国向来狼子野心,一心妄图吞并我国,这样难得的机会,他们不可能放过!
夜晚偷袭,想必会以火攻为主,从而引起我们军中大将乱。
这次我们只要兵分两路,一路诱敌深入;
另一路迂回包抄,截断他们的退路,如此一来,定能一举拿下滨城。”
君墨泠听着沈若汐的分析,眼眸中全是热烈的赞赏之色。
不愧是忠义侯的女儿,虎父无犬女。
翟文也不住地点头,“沈姑娘,你这计策绝了!正好利用元帅这次伤病。”
沈若汐神色淡然,轻轻回道:“不是伤病,是死亡。”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莫名有几分的刺耳,君墨泠闷声道:“你就希望本帅真有事是不是?”
这口中满满的哀怨意味都快溢出来了,翟文想笑又不敢笑。
沈若汐微微一怔,随即改口道:“是假死。”
说完,她心头禁不住也有些好笑,这君墨泠还挺迷信,忌讳这个。
元帅重伤不治的噩耗,如同暗夜里悄然蔓延的阴影,隐晦地在军营中传开。
然而,各个将领却严令手下的兵卒不得乱说,只宣称元帅好好的,不过是受了伤,不宜露面,严禁他们随意传播,以免动摇军心。
这样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滨城守军头领淳于炽的耳中。
他一连失去了两个侄子,心中悲痛不已,而将士们也因此心存畏惧,斗志有些消散。
想当初他们南下之时,势如破竹,顺利拿下大奕半壁江山,可谓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但自从君墨泠带兵反击,局势便急转直下,他们一路溃败,被打得退至边境口,如今就只剩下滨城这一座城和峡关这一道关隘。
倘若滨城再丢,峡关再失守,他们便彻底败北。
这个时候,君墨泠重伤不治的消息传来,若为真,这无疑是一举拿下大奕国的关键契机。
可淳于炽心中却充满疑虑,这会不会是君墨泠设的一个诈局呢?
他的士兵信誓旦旦地表示,君墨泠所受之伤极为严重,绝无生还可能。
但大奕国驻扎在滨城城外的军营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样,这让淳于炽不敢贸然行动。
“你们再悄悄去探,君墨泠到底是死是活?本王要得到准确的消息。”淳于炽怒声喝道。
“是!”探子连忙应道,迅速去探查。
君墨泠的营帐此刻已全部换成了白色,他的两个贴身下属弥一和弥二装出悲痛欲绝的模样。
“我们越是装着军营无事,又秘密发丧,隐隐藏藏,小心怕暴露,这场戏才能让淳于炽深信不疑。”翟文冲对沈若汐说道。
沈若汐点头同意。
据她的了解,对于疑心重的人来说,反其道而行,反而会收到不错的效果。
突然,她将一块红色布料朝君墨泠扔了过去,这让君墨泠不禁挑眉,满脸不解。
“我记得元帅十分忌讳死亡,穿上红色去去晦气。”沈若汐解释道。
“我忌讳死亡?”君墨泠微微蹙眉,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疑惑之色。
沈若汐挑起眉梢,心中暗自腹诽,这家伙居然还装上了?
上次自己不过随口说了一句是死亡,他就反应激烈,一脸不满说自己咒他,如今倒是不承认起来了。
“裹到内衣里吧!我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合适的红布,特意把我之前的红色衣服剪了。”
当时她离开京城的时候,包裹里的衣服也不知是谁给她准备的,有两件极其艳丽的衣服。
不过好在如今这不入她眼的艳色衣服倒是派上用场了!
“你的衣服?”君墨泠再次蹙眉,神色间似有几分不自在。
“又不是让你穿上,别讲究了,就是为了图个吉利,裹上吧!现在开始,你躲好就行!”沈若汐的语气透着果断。
君墨泠凝视着捏在手里的大红布料,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其轻轻揣进怀里。
北沧前来打探消息的士兵,如同走马灯一般去了一茬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