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尴尬,沈若汐轻轻咳嗽了一声,赶忙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原本她不过是很坦然地随口一问,对方也如实回答了。
然而没想到的是,她自己却莫名地觉得尴尬起来,仿佛自己对人家怀有企图,一直在过分地过问人家的私事。
要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还没熟稔到这种程度。
“没事,其实是有点像。”君墨泠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说道。
沈若汐的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到底是像还是不像呢?
再说了,她一直纠结这个问题究竟是为了什么?
主要是他就这样莫名地一直盯着自己看,让她感到浑身都不自在。
她实在是招架不住对方那深邃而炽热的眼神。
“若是男未娶女未嫁,还是有机会的,元帅若是觉得愧对她,也可以把话说开,其实心结很重要,也许都是误会呢?”
沈若汐说完这番话,立刻就后悔了。
对方若是能够成就这段缘分,君墨泠也不至于如此疯狂和执着。
显然,这段感情已经没了可能,自己这样说,岂不是往他的伤口上撒盐?
再说了,作为下属,而且还是单身女子,着实不应该讨论这样的话题。
沈若汐正暗自懊恼着自己的失言,君墨泠却陷入了若有所思的状态,过了好半天才缓缓开口道:“等打完仗的,你说的对,总的争取一下,沈若汐,谢谢你!”
又是那样饱含深意的眼神,沈若汐只觉得自己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就连四周的气温似乎都陡然升高了起来。
她尴尬地捋了捋头发,声音小得如同蚊蝇一般提醒道:“元帅,这天要暗了。”
君墨泠仿佛如梦初醒一般,站起身来,说道:“早点休息吧!本帅先回去了。”
沈若汐顿时感觉如释重负,连忙行礼道:“恭送元帅。”
看着君墨泠渐行渐远的身影,沈若汐使劲地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颊,心中暗自思忖:不能怪她胡思乱想,谁让他那样盯着人看,而且还是那样好看迷人的眼眸。
想到这里,她也只能无奈地摇摇头,满心的无语。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明天就要去看父兄叔伯的衣冠冢,她竟然想男人,实在是不应该。
心绪急转直下,她深吸了一口气,休息,明天她还有硬仗要打。
此刻,夜幕如厚重的帷幕,缓缓笼罩着苍茫大地。
轻柔的微风悠悠拂过,却无法驱散君墨泠心头那如乱麻般的凌乱与迷茫。
他就那般随意地找了一处驻足,脑海中满是沈若汐那绝美的容颜,目光痴痴,久久未能回神。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他不知自己已这般呆立了多久,思绪如一团乱麻,搅得他心烦意乱。
而其中最主要的,便是沈若汐的那些话语。
“男未娶女未嫁,解开误会还会有机会的?”真的会有机会吗?她真的能够放下心头的芥蒂,与自己修成正果?
明日尚有正事亟待处理,可他却因她的这番话全然乱了方寸。
正当他准备抬腿离开时,忽然听到极其细微的谈话声从假山石后传来。
君墨泠的眼眸危险地一缩,瞬间警觉起来,他放轻了脚步,如同一只敏捷的猫一般悄悄靠近。
“姓桑的,若不是你谎报军情,我们怎会丢了槟城,又损失如此惨重?如今定贤王生死未卜,峡关更是岌岌可危!全是因你而起!”
被称为姓桑的人,声音冷酷无情,“本将军也未曾料到这是君墨泠那狗贼使的奸计。
再者,本将军品阶低下,能知晓的事情有限,况且我也说了不敢肯定。
难道不是你们一意孤行、盲目认定才贸然动手的吗?如今反倒怪罪起本将军来了?”
那人突然低叹一声,“此刻已非追究责任之时,今晚我便去暗杀君墨泠,只要他一死,大奕国的将士定会成为一盘散沙。”
“你简直疯了!且不说他武功高强,光是他的大帐,还未靠近恐怕就已性命不保,别做这白日梦了!”
“你怕了?”
“最后一个消息,明日他会祭奠沈家军,或许这是杀他的最后机会。”
“此消息是否可靠?”
“你爱信不信!”姓桑的冷冷道。
“好,明日便是君墨泠的死期。我先走了,为免引起他人注意,你稍后再离开。”
对方点头应道:“知道了。”
君墨泠的身躯隐匿在黑暗之中,只见一个身材有些矮小的男子率先走出,他定睛一看,竟是给军营送菜的富有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没想到此人竟是北沧人。
过了片刻,从假山石后又走出一名男子,君墨泠对他更是熟悉无比,桑裕,堂堂五品偏将军,竟然也是北沧的奸细,当真是好得很!
桑裕左右张望一番,确定无人后,这才匆匆回了自己的屋子。
君墨泠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神愈发冰冷,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他踏入自己的屋内,神色凝重,压低声音向弥二吩咐了几句。
弥二听闻先是一愣,脸上露出惊讶之色,但很快便应下遵命,随后退了下去。
君墨泠独自站在屋内,目光直直地盯着外面那如墨般漆黑的天幕,嘴角缓缓扬起一抹嗜血残忍的冷笑,仿佛在酝酿着一场惊天的风暴。
转天,沈若汐身着一件素雅的衣裳,简单地挽了一个垂挂鬓,显得清新脱俗。
她牵着踏雪,步履轻盈地走来。
君墨泠已然在此等候多时,瞧见她这一身素衣装扮,未施半点脂粉,却宛如出尘的仙女般清丽动人,一时间又有些失神。
“元帅,我们走吧!”沈若汐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宁静。
君墨泠微微颔首,“跟在本元帅身边,知道吗?”
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若汐顺从地点头。
随后,一行七人向着山岭进发。
随着路程的接近,气氛逐渐变得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