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泠听闻此事,眉头微微蹙起,满心的疑惑如云雾般缭绕。
他也着实想不通,淳于澈怎会做出给自家娘子塞男人这般荒唐之事?
显然,皇上给自己塞女人,那是因着对他娘子的觊觎,存心要给他添堵。
可淳于澈呢?作为情敌,君墨泠最为敏感,然而淳于澈看向自家娘子的眼神中并无爱意,如此一来,情敌这一缘由便可抛开。
那究竟还有何种理由促使他这般行事?
他将沈若汐紧紧搂入怀中,感受着她在自己怀里的那份安稳,这才轻声说道:“娘子,为夫对此着实想不明白。”
沈若汐亦是满心的困惑,同样搂住了自己的夫君,压低声音回应:“那就莫要再想了,这个淳于澈此次前来,浑身透着不怀好意。
若说他给夫君你塞女人,倒还能寻得些许由头,可如今这般,简直是莫名其妙。
总之,他就是有病。”
对于沈若汐说淳于澈有病这点,君墨泠是完全认同的。
他暗自思忖着,绝不能让这个混账东西破坏了他们夫妻之间的深厚感情,还必须得让他尝尝苦头。
在沈若汐的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君墨泠柔声说道:“对,不想了,管他究竟意欲何为?当初就不该轻易放过他。”
沈若汐深知他这不过是气话罢了。
虽说淳于澈此人可恶至极,但就当下的局势而言,的确无人比他更适合担当北沧国的皇上。
然而,他此番所做之事,着实是令人心生膈应。
二人回到王府,简单用过些吃食,洗漱一番后,便上床歇息。
躺在床上,沈若汐在君墨泠的怀里蹭了个舒适的姿势,低声呢喃道:“淳于澈虽是个混蛋,但有一点他倒是说对了,自古权臣与皇上难以和平共处。
或许皇上本是好皇上,可架不住奸臣的挑唆,咱们确实不能安于现况了。”
君墨泠将她搂得更紧了些,缓缓说道:“皇上未必就是那真正的好皇上呀!”
沈若汐从他的怀中抬起头来,望着他,眼神中满是疑惑,不知自家夫君此言究竟何意?
君墨泠轻轻笑了笑,接着说道:“自古看似奸臣当道,但有些皇上当真就眼瞎看不见吗?
实则并非如此,而是有意纵容。
只因唯有奸臣与众臣相互制衡,方能确保朝堂的稳定。
你以为自古那些冤案皇上会毫不知情?
不过是借着奸臣之手,将有可能影响他王朝的任何不安定因素清除,而后再处置奸臣,给众臣平反。
如此一来,皇上依旧是那万民称颂的好皇上,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沈若汐先是一愣,秀眉紧蹙,满是疑惑地说道:“我们皇上不会吧!”
君墨泠深情地在她的额头落下轻柔一吻,声音温柔如水:“之前也许不会,可现在真不好说。”
沈若汐眸中满是不解,追问道:“为何?”
君墨泠轻轻点了点她那挺巧的鼻尖,眼中带着几分宠溺:“娘子这样聪慧之人,难道真的猜不到吗?”
沈若汐抿了抿唇,其实并非她猜不到,而是她根本不敢去猜。
她实在难以相信,以皇上的为人,怎会为了抢夺他人之妻而做出这般出格之事。
“不信?”君墨泠看着她,不禁失笑道。
沈若汐的心中微微有些烦躁,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她虽是最为无辜的那一个。
可倘若皇上真与自家夫君因此起了冲突,最后甚至兵戎相见,那她必然会成为后人口中那祸国殃民的祸水。
她并非不担心自己的夫君,相反,她对夫君的能力充满信心。
她坚信,皇上除非脑子糊涂了,否则在这个节骨眼上,断不敢轻易对自家夫君动手。
然而,经过君墨泠这般提醒,他们也不得不未雨绸缪,做好万全的防范。
毕竟,有句话说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不管信不信,得做防范。”沈若汐的声音轻柔却坚定。
君墨泠不禁失笑,刚要开口说:“怕当寡……”
那个“妇”字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被沈若汐一把捂住了嘴。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恼怒地嗔道:“胡说什么!”
自从父母兄长全部离世,有关她是天煞孤星的传言便不胫而走。
她真的怕了!
眼看沈若汐的脸色苍白如纸,君墨泠的心中满是懊悔与怜惜。
轻轻揽着她纤细的腰肢,他柔声说道:“娘子,这种玩笑以后为夫再也不会开了,亲一个。”
说完,他在她的额头落下深情一吻。
然而,沈若汐却主动吻上了他的唇,无比动情。
她从来未曾如此主动过,这一吻仿佛倾注了她所有的深情与决绝。
吻罢,君墨泠满心懊悔,暗暗发誓,这种伤人的话,往后坚决不再提及。
自己真的是欠考虑,这真的是在她的胸口插针。
……
十月一日到了,今日可谓是天公作美,天空湛蓝如洗,晴朗澄澈,万里无云,正是那秋高气爽的好时节。
皇上携着文武百官一同来到了后山。
早有精心安排之人提前备好了帐篷,皇上立于此处,眺望着那绵延不绝的群山,心间满是舒畅,心情甚是不错。
沈若汐与君墨泠并肩骑着骏马而来,二人皆是一身利落的劲装,英姿飒爽,让人眼前一亮。
淳于澈与其手下之人也随后抵达,这一行人亦是干净利落。
他们身着北沧特有的服饰,带着几分粗糙质感,看起来更像是经验丰富、擅长打猎的行家。
淳于澈朗声道:“大奕陛下,不知可否比试一番?我带来了我国最为勇敢的勇士,谁狩猎得第一,我愿将身上这珍贵的匕首赠予他。”
皇上闻其言,心中明了这是淳于澈在向自己叫板,但他自信满满,怎会相信自己身边众多能人,竟比不过对方带来的十几二十人。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