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走后,管家命人来将凤舒瑶抬去怡院。
凤舒瑶昏昏沉沉,感觉有人在搬动自己,从迷糊中醒来,发现身处一个灰暗狭小的房间。
知南扶在她床边哭泣。
凤舒瑶环顾四周,见这里不是平常住惯的樨灵轩,房内陈设简单,连一张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空气中还都是灰尘和久未居住的霉味,嘶哑开口:
“水,我要喝水。”
知南听到她的声音,抹着泪问:
“小姐,你醒了?想喝水是吗,奴婢这就去给你倒水。”
她冲到桌边端起茶壶,里面没有水,朝外面大喊:
“小圆,去烧热茶来。”
小圆是管家安排的伺候通房凤舒瑶的一个小丫鬟。
原先樨灵轩的丫鬟按照凤舒瑶现在的地位不能使唤,知南是她的陪嫁,自然是要跟着过来的。
可她变成了这样,在王府的人眼中失宠了,小圆也不惯着她,听到知南在喊,拿着扫帚踹开房门走了进来:
“叫什么叫?没见我正忙着吗?要热水自己烧去!一个不受宠的女人,别想着像以前一样有人伺候你呢,今后端茶递水的事别来烦我!”
她骂完又去院子里扫落叶了。
知南气得跺脚,无奈去小厨房端了一碗冷水到凤舒瑶床边。
“小姐,你先润润喉,奴婢待会儿去烧热水。”
凤舒瑶喝着那冰凉的冷水,心也如坠冰窖。
从丫鬟的骂声中,她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王爷将我贬为通房了吗?”
知南哭着点头。
凤舒瑶道:“我遭此劫难,爹的情况肯定更不好,你知道他被怎么处置了吗?”
知南摇头:“奴婢一直守在小姐身边,外面出不去,暂时还不知道。”
凤舒瑶道:“你多打听爹的消息,想个办法晚上让白华藏来找我。”
知南道:“小姐,不再从长计议吗?”
凤舒瑶虚弱道:“我等不及了,今天晚上我必须怀一个孩子!”
趁着她与谢宴分开的时间还不长,还有机会。
晚上,白华藏避人耳目来了怡院。
凤舒瑶躺在床上。
他没想到想了十几年的表妹会以这样的方式得到,老天对他不薄。
房间里一室春光。
凤舒瑶身上还有着伤,禁不住折腾,到后半夜昏死过去。
翌日。
谢烬和凤青鸾奉命前往沧县。
尚愉婉得知谢烬去了沧县,正好叶林也在那边,算是有些牵连,悄悄溜出王府跟了去。
这次无论如何她都要帮到容王,让谢烬对她刮目相看!
一天后,沧县县令王良才得知战神容王前来剿匪,带着所有衙役和沧县百姓们夹道欢迎,满脸横肉堆笑恭迎:
“下官参见容王殿下,参见凤小姐,此次沧县有殿下带兵剿匪,相信很快就能将黑风寨那群人全部剿灭,沧县的百姓们能安生了。”
他说了一连串阿谀奉承的话,谢烬道:
“把山匪的情况报来。”
王良才笑容敛了敛,说起正事:
“回殿下,事情是这样的,沧县背后有一座大山,名叫阳山,半个月前,一群百十来号的山匪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聚集在了阳山的黑风寨。
那座寨子上原先有一座寺庙,后来寺庙颓败之后被山匪占领,在黑风寨下方,有一个黑风口,那里地势险峻,易守难攻,要上到黑风寨,必须从那里上去,截至目前为止,已有四五十人报了失踪被抓到山上去了。”
江瞿道:“短短半月有四五十人被抓,你们这些父母官是怎么办事的?”
王良才为难说道:
“侍卫大人,不是下官们不做正事,是那山贼实在是凶狠,他们来势汹汹,作恶频繁,周围几个区县的官员们曾组织了两次大规模的进山剿匪行动,无疑不是伤亡惨重。
他们在黑风口设下埋伏,难以攻到黑风寨上去,所以下官们才不得不上报朝廷,让朝廷派能人之士前来帮助解决。”
令他没想到的是,陛下会派容王来,那些小小的山匪可就没有几天欢快的蹦哒日子了。
凤青鸾道:“你说他们半个月前占据的黑风寨,在那之前你们没有发现异常吗?这些人数量不少,总不会是凭空出现的。”
王良才道:“凤小姐,这点下官就不知道了,阳山那么大,他们从其他的地方进山的也不一定。”
凤青鸾又问了几个问题,要么王良才答不上来,要么模棱两可的回答,一看就是没有尽力剿匪,等着朝廷派人来处理。
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了,谢烬道:
“带路,去黑风口。”
一行人出了县衙大门。
在门口时,尚愉婉看到谢烬和凤青鸾,诧异的快步走来:
“容王殿下,好巧啊,你也来了沧县?”
她装作意外遇见的模样。
凤青鸾憋着笑,要说不说,尚愉婉嚣张跋扈,一颗追汉子的心却分外坚韧,不管谢烬对她态度有多冷淡,也毫不泄气越挫越勇。
尚愉婉以为她打完招呼后谢烬会问她怎么在这里,谁知谢烬道:
“高阳王府的人知道你来沧县了吗?”
尚愉婉面不改色道:
“知道啊,叶林是沧县的,我送她回来,知道这边闹山匪,多留了一日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想为民除害,没想到遇到了容王殿下,对了,殿下带这么多士兵,是奉命前来剿匪的吗?”
谢烬掠过她:“这没你什么事,回去。”
他往前走,凤青鸾走在他身旁。
王良才听到高阳王府三个字,虽然没有见过尚愉婉,也听出来她身份不凡,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一个捕快上来询问:
“这位小姐,请问你是?”
尚愉婉将缰绳扔给他:
“我乃高阳王府的和宴郡主,给我安排一间房,我要在这里住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