嵬名阿埋可以伪装成牧民,在章楶修建起来的城寨面前晃来晃去。
章楶也就派出人去,混在了那些牧民当中。
在章楶的边军当中,就有一些是从吐蕃,党项投降过来的,现在派上了用场。
那些混进牧民中的人,将嵬名阿埋那边的布防情况,很快就摸得清清楚楚。
“大帅,那嵬名阿埋的人,管理很是混乱,夜里为了御寒,多喜欢喝些酒。”
“大帅,咱们可以派出更多的人,带上兵器,混进嵬名阿埋的人当中去。他们白天牧羊时,随身也就是些刀剑之类。”
“他们的重兵器,都在帐篷里面。”
那些混入到嵬名阿埋军中的人,把嵬名各营帐中,兵器,粮草,甚至攻城的设备在哪些地方,都做了标注。
章楶已经对那数千人的伪装成牧民的夏军,了如指掌,而嵬名阿埋却是一无所知。
他们在那儿,还在静心地等候着凌汛的到来,章楶得到了准确的消息,赶紧布防他的夜袭计划。
章楶派出最得力的折可适和郭成,两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各率一支轻骑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入到了嵬名阿埋和妹勒都逋的营中。
一直在那大片地草原上放牧的嵬名阿埋和妹勒都逋,与往常一样吃着烤羊,喝着美酒。
两人几乎都是被手下的战将抬上他们的卧榻,然后就呼呼地睡着大觉。
折可适和郭成,在内应的带领下,绕开了所有营寨,直接进入到了嵬名阿埋和妹勒都逋的营帐。
嵬名阿埋几乎都没有怎么挣扎,直接就被冲进去的宋军五花大绑起来。
嵬名阿埋酒还没有醒,“谁呀,来人啊,什么档次,居然敢,敢闯进老子的帐篷里来了。”
宋兵知道他是个大人物,而且功夫了得,自然是捆的时候,用上了些劲道的。
“哎,我说,兄弟伙,别开玩笑,绑我干啥,不就是喝酒么,本爷陪你们,咱们一起,喝到天亮。”
那话听得,那些宋兵们一个个哭笑不得。
那妹勒都逋倒是老实,被抓起来的时候,他是一点都没有反抗,直到把他驮到了平夏城里,他都没有醒。
那鼾声,依旧如雷,他似乎还觉得,自己躺在家里。
很长时间,那些士卒们白天放牧,晚上喝酒睡觉,打牌赌博,寻找乐子。
他们根本就没有半点防备,折可适和郭成的人,直接冲进了那些营帐之中,一番切瓜砍菜般的操作下来。
那一大片荒草连天的原野上,几乎到处都摆着尸首。
这一次突袭,一夜之间直接把那嵬名阿埋和那妹勒都逋的人,杀得八九不离十。
此次斩获,来得特别轻松,两位大将军手下的几千人,全都交代在那儿。
更惊喜的,却是到天亮的时候,十余万头的牛羊,让折可适和郭成的人,赶回到了平夏城里。
章楶据实把这里的战况,上奏给了汴京朝堂,赵煦高兴得不得了。
“这个章楶,简直是那夏人的克星啊。人家明明是在等着春天到来,直接把他们这些人,全都付之东流。结果,哈哈哈,这简直叫做偷鸡不成蚀把米,哈哈哈。”
赵煦感觉到特别的解气。
那么多年以来,就连战祸狄青,名臣范仲淹,也没有弄出现在这样的局面。
第二天上朝,那些得到了边报消息的朝臣们,全都跪伏在地上,向赵煦表示祝贺。
赵煦当着众人的面,宣布了给章楶加官进爵。
晋升章楶为枢密直学士,龙国阁端明殿学士,大中大夫。
章惇和章楶,本来就是宗亲,朝中那些大臣们,全都向章惇表示祝贺。
到这种状况下,朝中人对章惇,也更加恭敬了不少。
朝廷派出重臣,前往边关劳军,章惇给章楶带了个信,提醒他,这夜袭一仗,肯定是把西夏给打疼了,可得注意防患,兔子逼慌了,都会咬人的。
章惇的提醒,还没有被带到西北,小梁太后就已经和他的儿子李乾顺一道,带着十万兵马,杀奔平夏城而来。
这一回,章楶给灵平寨和平夏城下的命令,那是无论人家怎样叫阵,一律不搭理。
坚守在自己的城堡里面,以逸待劳,等着对方在盛怒之下,冲过来与他决战。
平夏城,位于石门峡附近,在好水河以南。
你小梁太后要过来攻打,你要么涉水而过,要么,你得绕很远。
夏军好不容易,在平夏城组织起一次次的进攻,怎奈章楶督促着修建起来的平夏城,弄得来固若金汤。
夏军巨型的冲车,加上那种滚滚燃烧着的巨石,用投石机抛进了平夏城里。
宋军却是凭借着那城堡的优势,组织起所有的弓弩手,一时间,从平夏城上,射出无数道利箭。
夏军每前进一步,都会受到极大的损失。
为了激励士气,小梁太后亲自擂想了战鼓,小皇帝李乾顺也竭尽全力去擂想那战鼓。
十几天过去了,小梁太后久攻平夏城,根本就没有任何进展,而且,夏军的兵马,还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既然没法把平夏城打下来,小梁太后便琢磨着,如何撤军的事情。
若是大白天,明目张胆地把军队撤走。
只要大部队调转头,那就把全军的后背,交给了章楶。
小梁太后心里面特别清楚,如今,十万军队围困那平夏城,手下的战将们,如果不是迫于她的威压,只怕早就分崩离析了。
一旦宣布撤军,早就对打章楶失去信心的战将与士卒们,很可能会溃不成军。
那么,很可能会遭到大宋数支强队的联合追歼。
“太后,如今我大军久攻不下,如此看来,即使是再打个一月半月的,那也是无济于事啊。”
“太后,我们一路奔到这西北之地,根本就没有带上足够的粮草,若再不撤军,宋军再断我粮道,或者率军直入我西夏都城。可就更危急了。”
小梁太后经过一番思索,便对身边的战将们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