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义山越听越惊讶,他也终于明白那老汉的意思了。
“老丈,你们这里闹妖怪?”
“是啊。”老丈盯着陈义山,道:“你不是妖怪吧?怎么半夜一个人醉醺醺的闯进我们村子里?”
“晚辈不是妖怪。”陈义山努力使自己清醒一些,苦笑道:“晚辈如果是妖怪的话,早就已经害了老丈。”
“老汉到今年已痴长七十二岁了,上没有父母,下没有妻儿,孤零零一个,什么牵挂都没有,还怕什么呢?”老汉笑着,又点了一盏油灯,往西侧里屋进。
陈义山跟了进去,道:“老丈这边闹什么妖怪?”
“都说是有个狐狸精在附近作祟,每天半夜都会来村子里敲门,也不知道它为什么就盯上我们村了。”
“狐狸精?已经脱化成人形的狐狸精么?”
老汉点头:“是啊,年轻的后生们贪色,死了好几个,被发现的时候,都是家门开着,身上无伤无病,村中请了法师来看,说是闹狐狸精。”
陈义山蹙眉道:“那法师没管么?”
老汉摇头道:“那个法师说自己打不过这狐狸精,但是他要我们千万别半夜再胡乱开门。你刚才也敲了别家的门吧?没有人会给你开门的。”
“对。”陈义山直到此时才明白村民不好客的原
因。
老汉一边给陈义山整理床铺,一边波澜不惊的说道:“孩子,你得记好,色字头上一把刀啊,有些后生明明知道敲门的可能是个狐狸精,但最后还是忍不住会开门,真真是些蠢物……你可千万别学他们。”
“晚辈不会的。”陈义山轻摸鼻子,暗暗的想:这倒也是缘分,自己误闯入了这个荒凉的小村落,借宿在这老汉家里,无论如何,都要把那个作祟的狐狸精给收拾了!
既然是好事,他不介意多做的。
只是现在,要紧的是赶紧躺下,他头晕的实在有些恶心,洛神姐姐太坏了……
老汉收拾完床铺,让陈义山休息,然后自己便走了。
陈义山躺在床上,脑海中一阵又一阵的晕眩刺激的他很快便进入梦乡。
……
夜,黑透了。
天空中阴云游荡,渐渐遮住了明月,人间一片漆黑,村子也陷入了死一样的沉寂。
“咚咚!”
忽然敲门声在村南头响了起来。
如果有人在附近,会看到一道极其窈窕的年轻女人身影。
“有人么?”诱惑至深的声音回荡在夜空中。
“滚!狐狸精!休想勾引我家男人!我家里供奉的有神龛,不怕被降的话,你就破门进来吧!”有妇人的骂声咆哮起来。
那年轻女人叹息了一
声,委屈的说道:“伦家不是狐狸精,只是想借个宿而已,不方便就罢了,何必辱骂呢?”
“滚!滚!滚!”
窈窕的背影离开了那户人家,又往下一家走去。
“砰砰砰!”她再度敲门。
“有人么?”声音依旧魅惑。
“汪汪汪!”
激烈的狗吠声划破了村中的寂静,那女人低声嘟囔了一句话,然后便迅速离开,奔向第三家。
“大胆妖孽!”
第三家是个大户人家,大门楼里贴了两张金光璀璨的门神,那女人刚刚靠近,两个门神便显灵了,一人双锏,一人持双鞭,金盔金甲打扮,威武不凡,但听他们厉声呵斥道:“不许靠近此门!”
“呵呵呵!”那女人笑了起来,讥讽道:“你们可吓死伦家了。”
“滚开!”门神骂道:“胆敢上前一步,立刻打死!”
“啧啧啧!你们可真像是两条看门狗呢。伦家不上前,你们敢过来么?”那女人嬉笑自若,她看出那两个门神的弱点了——离门越远,神通越小,他们根本就不可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
当然,她也不敢贸然靠近,毕竟,那门楼是门神的主场……
“走啦,伦家还有正事要办呢,你们两个就好好看门吧。”那女人扭着腰肢,摇摆臀,笑嘻嘻的离开了
。
第四家,依旧没有敲开门。
那女人瞧见门楣上挂着八卦铜镜,又见门上贴着符纸,便知道这户人家已经请过法师,做好了防范。
虽然那八卦铜镜还有那些符纸对她造不成多少伤害,只要动动妖术,就能破解,可是她一点都不想浪费力气。
本来就是来收割猎物的,怎么能不占便宜先吃亏呢?
还是再溜达溜达吧。
她记得这个村子里已经献祭了不少年轻男人的性命了,剩下的年轻男子怕是寥寥无几,今夜,就算是最后一次了,不管找到找不到猎物,她都决定以后不会再来了。
最多再要十个青年男子的精血元气,她的妖道就能再上层楼。
“老姐,半个月之后,我会去找你的,到时候,你就知道,咱们两个谁走的路是对的,谁走的是错的。”她自言自语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朝着下一户走去。
这户人家一定很贫穷,因为院子四周根本就没有围墙,只立着一圈篱笆,竖起一道木栅门,隔着篱笆就能望见院子里的一切。
院子里有棵老槐树,树下站着一个男人,正“哗啦啦”的在撒尿。
听声音,像是很壮实的样子。
真是好极了呢,那女人无声的笑了出来。
她轻飘飘的越过了篱笆墙,无声无息的靠
近,走到了那壮男的背后。
那壮男撒完尿,一扭头,猛然撞入了一片肉身中。
“唉哟!”
那女人惊呼了一声。
男人也吓了一跳,正要喝问是谁闯进了自己家里,突然间竟看见了一张娇媚无比的小脸蛋。
“你撞到伦家啦!”
娇滴滴的声音,美丽而又年轻的女子用微嗔的眼神注视着他,噘着嘴。
那男子顿时就血脉贲张起来。
“姑娘是从哪里来的?怎么进我家院子里了?”他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