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对夜游神下毒手的狐狸精,瞬间就被陈义山的呵斥声吓了一个激灵,她下意识的抬脚退却,松开了垂死挣扎的夜游神,然后抬眼观望,哟!
好俊俏的一位白衣小郎君!
狐狸精的眼睛发亮了,妖心也发荡了。
有这么好看的男人,谁还稀罕那些猥琐龌龊粗鲁的?
纵然是不吸收他的精血元气,也值当睡上几晚嘛。
身为妖狐,风流是基本素养啊。
至于对方喝破自己的身份,狐狸精也不惊讶,心想着这位俊俏小郎君大概是位修炼异术的法师吧,多半是被村民们请来降妖的。
毕竟从他身上嗅不到香火气,所以不会是神祇,也嗅不到正气、妖气、仙气,圣道门徒、妖界同类、修仙强者统统排除。
想到这里,狐狸精媚眼如丝的望着陈义山,满面堆欢,摇曳出风情万种,挺起胸膛吃吃笑道:“小郎君是从哪里来的呀?突然出现,吓伦家好大一跳呢!小郎君怎么说伦家是妖孽呢?小郎君是法师么?”
“闭嘴吧老狐狸,你可太讨厌了!”陈义山蹙眉而骂。
因为他用慧眼看到的就是一个搔首弄姿的大狐狸,笑的活脱脱像是刚偷吃了几只鸡一样,又贼又贱,根本无法直视。
狐狸精愣住了,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
这个小郎君俊俏是俊俏,可说话也太,太难听了些……
旁边,夜游神死里逃生,从地上爬起来,感激的
看向陈义山,正要道谢,忽然间也愣住了。
“是,是陈大仙长?!”夜游神喜出望外的惊呼。
陈义山微微一怔,诧异的望向夜游神,上下打量,确定是不曾交际过的:“你认得陈某?”
“大仙昨夜施展雷霆手段,荡平了夜不行市井,小神是亲眼目睹见的啊!只是,只是小神没脸拜见大仙……”夜游神十分惭愧的嗫嚅道。
“原来如此。”陈义山顿时了然,回想着夜游神刚才拼命时候的模样,便温言说道:“你也不用这样懊恼了,无法扫除夜不行市井,大概不是因为你们无能,想必你们也有你们自己的难处。你是个好神,你们的城隍爷想必也不会是怙恶不悛、姑息养奸之辈。”
夜游神感激道:“多谢大仙体谅!”
“你就是荡平了夜不行的那位大仙?!”那狐狸精吃惊的看着陈义山。
她对夜不行市井很熟悉,因为她也是那里的常客。
她喜欢扮作青楼的娼妓在那里揽客,以她幻化出来的姿容,无论到哪个勾栏瓦肆都是头牌,无数男人争先恐后的送上门来为她献祭自己的元阳之气,简直是躺着就能增益妖道。
只不过在后来她发现了,那些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男人,元阳之气都不怎么多,而且也不怎么精纯,十个也抵不上一个童男身的好。
可见利弊都是相互的,省事的不省心,省心的不省事。
所以,她离开
了夜不行市井,开始游荡于乡野村落。
毕竟,乡野村落中娶不上婆娘的男人多,多是童男,血气方刚,最是精纯,又好骗又好玩。而且乡野村落中供奉的神祇少且神职不高,神通也不大,做起恶来方便且安心。
夜不行市井昨夜发生的事情,她也听几个同行姊妹说了,她那几个姊妹还告诫她:最近风声紧,有大仙过境,最好安分一点,别出去浪,晚几天作妖不损失什么,如果浪掉命可就不值当了!
可惜,狐狸精没听。
一来是她马上就要长出第四条尾巴了,只差十个童男身的元阳之气就能功到自然成,浪费时间就是浪费唾手而得的妖道,怎么舍得?修到九尾是她毕生所求,也是她跟一个同行打赌的资本。
二来是她觉得荡平夜不行市井的那位大仙怎么可能会在阳城县境内多天逗留?毕竟,这不是个什么好地方。
所以,今夜,她又出来浪了,结果,居然会被姊妹们的乌鸦嘴说中!
她竟遇到那位大仙了!
要不说妖生处处是惊喜呢。
……
狐狸精惶遽的上下打量着陈义山,看下来又觉得这位俊俏小郎君不会是个大仙!
他没杀气啊,也没什么仙气啊。
看着,就是个普通人而已嘛。
“咻!”
一把剑突然从陈义山的背后飞了起来,瞬间悬在狐狸精的头颅之上,数道锋芒爆射而下,将狐狸精完全笼罩在内。
狐
狸精吓傻了。
她终于感受到杀气,也感受到仙气了。
铺天盖地的杀气,还有渊渟岳峙的仙气,随着陈义山无风自动的麻衣飒飒作响,眨眼间就如潮水弥漫开来!
蚀骨般的寒意就在脑袋上不远处!
“你害死的人已经过百,虽然大多数是咎由自取的,可好色不等于可杀,更何况是你特意以妖媚之相诱惑在先。所以,陈某替天行道,今夜取飞剑诛你,你应该不会不服吧?”陈义山用掷地有声的言辞宣判了狐狸精的死刑。
狐狸精又怕又慌又惊又怒,抬头看看那把森森逼人的飞剑,再看看凛然不侵的陈义山,又瞥了眼幸灾乐祸的夜游神,瞬间做了决定,不废话了,跑吧!
身子一伏,原形立刻现出,一条浑身金黄的三尾老狐奔出一阵疾风,纵身往窗外逃去。
“斩!”
陈义山一声断喝,小贱剑立刻劈落!
“唰!”
寒芒斜落如流星!
“啊啊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夜空,一条粗大的狐尾跌落尘埃,在血光飞溅中,一道金黄的影子蹿入黑暗的夜色里,消失不见。
村子里已经熟睡的人几乎都被那阵惨叫声给惊醒了,然后又个个捂紧被子,缩了脑袋。
他们纷纷在被窝里祈祷,妖怪千万不要上我的门啊!
……
壮汉家中,夜游神极其敬畏的看着陈义山,又有些惋惜的说道:“大仙真是厉害!那只狐妖的道行实在
是很深了,毕竟三条尾巴已算是成了气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