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通宵达旦地去了杨丹凤的家和学校后,他们发现排查这个简直就是一件事倍功半的事情。
杨丹凤的生活很单一。
学校、舞房、家里三点一线的生活外,只有参加考试这一项特殊项目,几乎完全没有其他特殊的活动。
至于接触的人,那就更加狭窄了。
接触的人少,说明有机会接触感染源的人就更少。
如果这真的是有预谋的恐怖事件,在我们做了如此详细排查的情况下依然没有发现可疑人,这说明,对方的渗透程度很深。
韩阅川不死心,他将杨丹凤的个人物品打包送回证物科要求他们挨个的检查是否有感染源。
沈谈却觉得这样的排查没有意义。
“就算物品上有,难道还能通过这个查到是谁干的吗?”
“多一个线索,总归是好的。”
尽管韩阅川和沈谈这里一无所获。
颜开乐却带来了新的消息。
杨丹凤平时比较内向,身边的朋友并不多,唯一一个关系紧密的,就是同班同学祝威。
听说出事当天,那个祝威也参加艺考,只不过不在一个小区。
出事后,更是马不停蹄来了医院,一直守在icu门口。
韩阅川和沈谈没有在学校和家中找到人,还是他的家人告诉他们,祝威人在这里。
无奈,韩阅川和沈谈只能又来到医院了解情况。
长椅上沉沉睡去的男孩脸色有些憔悴。
韩阅川觉得他有些眼熟。
仔细一看才发现,他就是那天下午在羊肉店门口拉架的那个男孩子。
韩阅川和沈谈对视了一眼,随后轻轻上手推了推他。
祝威施施然醒来,有些茫然的看着沈谈和韩阅川。
“祝威是吗?我们是沪市刑警队的,找你了解一些情况。”
“哦,警察……”
祝威用力的揉揉眼睛,凌乱的发丝下布满血丝的双眼让他的状态看上去很不好。
“——抱歉,我这两天实在是太困了。”
沈谈见他身边散落的衣服和枕头不解地问道。
“你这守在icu门口做什么。”
祝威把头垂了下去。
“我想守着她。”
“icu不能进去陪护。”
“我知道。”
沈谈挑眉。
可祝威显然没发现沈谈表情的复杂,依旧带着沮丧的神情说道,“我回家了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里守着。”
韩阅川面带笑意,“她是你女朋友?”
祝威有些不好意思。
“还不是呢……”
“还不是就这么深情。”
沈谈对这种没苦硬吃的行为表示不解。
韩阅川自然不指望沈谈能给予对方什么情绪价值。
年轻嘛,总会因为情感上头做出一些疯狂的事。
他故作轻松的坐到他的身边,顺势从胸口掏出一包烟就要递给他。
祝威很明显一愣。
“我,我不会。”
“不会吗?我看你带着打火机,还以为你会呢。”
韩阅川有些惊讶,他瞥了一眼祝威鼓囊囊的口袋,随后又若无其事的将烟放回裤子里。
“医院里不能抽烟。”
男孩不解的抬头看着韩阅川。
对方脸上的凌厉和匪气让他莫名有些不信任。
他意味不明地打量着对方,将信将疑地将目光落在韩阅川胸口的名牌上。
韩阅川也在观察他。
身材不错,五官也清秀。
看神情,还有些初出茅庐的羞涩和木讷。
“二位警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确实是有事情。”
韩阅川并没有打算继续寒暄,“你应该已经知道,杨丹凤是感染了炭疽杆菌。”
这个事情医院并没有瞒着家属。
祝威眼神一黯。
“嗯,我知道,如果不是我能及时提醒她,或许就不会让她这么严重了。”
韩阅川继续道:“如果不是特殊行业的工作人员其实很难在生活中有接触到炭疽杆菌的机会,杨丹凤三点一线的生活,也从来没有接触过死亡的动物,所以她的感染很蹊跷。”
祝威的眼神忽然一变。
“您是说有人故意害她吗?”
沈谈眼神一闪。
“为什么这么说?虽然感染源不容易接触,但也不代表这就一定是有人害她。”
祝威眼眶发红,他怔怔地看着沈谈。
“我,我不敢说……”
韩阅川见他欲言又止,下意识和沈谈对视了一眼。
沈谈也感觉出这个男孩似乎知道些什么。
“祝威,你如果知道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们。不要有心理压力,我们不会告诉别人的。”
“真的吗?”
韩阅川点点头。
祝威似乎很挣扎。
他的眼里充满了犹豫,目光游离不定,时不时瞟着地面。
绞在一起的双手因为指关节太用力而有些发白,紧锁的眉头暗示着他心里深深的不安。
“我知道有人想要害丹凤。”
韩阅川和沈谈快速对视了一眼。
“谁?”
祝威缓缓抬头。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说出这个名字需要用尽他全身的力气。
“展新月。”
韩阅川拧眉,默默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展新月是谁?”
“她是丹凤的同班同学,爸爸是上市公司的董事,家里很有钱,也很有本事。”
沈谈很明显注意到祝威在提到展新月时语气里流露出的强烈的不甘。
“你为什么说是她要害杨丹凤?”
祝威微微抬头,“在丹凤插班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