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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灯不明(3 / 3)

不过吴婶也想的开,让人家姑娘家成了自己的甥媳反倒是委屈,她一见谢簌黎就有说不完的话,此时拉着谢簌黎的手说:“边境不比关内,你自己只身在外可要多加注意。”

她见过谢簌黎放倒过来闹事的恶霸的场面,本以为她只是会些拳脚功夫,可并不知道她也是世间难见的高手。

谢簌黎点头说:“我自己会小心的,婶婶也要留心身体,倘若有什么难处昶扬不在近前,婶婶去清安堂寻廖掌柜便可,不用与我客气的。”

“好好好,”吴婶的笑意堆在眼角,“多好的姑娘呀,你爹娘一定很疼你,平日里无事也与他们去几封信,他们在家里一定很记挂你。”

闻此言谢簌黎面色并未改变,只是避开了几人的目光:“我未见过生父母的面,都说父母在不远游,我孑然一身也算是轻松自在。”

谈及这些她并没有神伤,虽然谢清待她视若己出,谢簌远也是个称职的大哥,可谢簌黎自小就知自己并非谢清亲生。待她心智成熟也大抵明白,谢清对她与白谨歌一干被抱回来养在门中的孤儿还是不同的,她估计自己或许是师父某位故人的血脉,这位故人或许大逆不道或许冒犯天颜或与某家有着血海深仇。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自己的生父母或许也是不愿意自己一生背负什么,想将恩怨就在他们上一辈那里结束,不必牵连到她的一生。

两人漫步回将军府的路上霞云满天,三关的难见这边清朗的天气,两人驻足看了许久,直到日渐西斜天降暮色后才回了到府中。

谢簌黎虽然日日出府去清安堂,可偏偏谢宫主有个怪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不爱逛铺面买东西,唯有人陪着才会给大小铺子送钱。

这不两人逛了半下午,手里的大包小包险些要拎不开……

谢宫主财大气粗光点心果子就买了五六家,回将军府交给厨娘分盘装好后给几位将军分别送去。此外还有店家送来的十几段成匹的布料,将军府中都是男人,吴振夫人远在京城无人看顾,平日里府中大事由唐易裁定,杂务就交给了管家。眼下时逢夏末,天还热着可谢簌黎看几人都穿着还是去年的旧衣,花纹样式着实一言难尽。

谢簌黎自己挑剔,眼光也好,左右她不差银子索性买了布匹叫裁缝上门量衣,两季节的衣衫都裁好。

处理完这些琐事两人才有时间回院中,连翎适才就一直想问,确迟迟没有开口,到了两人熟悉的环境,他才将声音压低道:“你想他们吗?”

虽未明指可谢簌黎知道,连翎说的是谁,她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她拿起块细点咬了一小口接着说:“江湖上人都说不寒宫宫主情深义重有恩必报,可我师门的情景你也看到了,那伙人就差戳着脊梁骨骂我薄情寡义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云淡风轻,神色不改如常:“我小时候剑练得不错,人人都说我是难得一见的奇才,师门中的同辈没人能与我一较高下,我被师父宠的无法无天,那时候是个飞扬跋扈的小丫头。那时候我觉得手里的剑就是底气,谁若敢质疑我便拿剑说话。”

“有一回我与程闵计较上,两人相约偏要在演武场一较高下,那时师父不在门中,几位长老也都觉得我们只是小孩子玩闹并未在意,战前只要讲好规则,程闵放狠话说死生不论我答应了。到最后我一剑扎进了他的肩头,赢了这场比赛,事后人人都说冷血无情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可殊不知那时程闵对我也是下了杀手的,我那一剑是冒着自己受伤的危险才刺向了他的左肩,不然废的便是他的武脉,而他要的是我的命。”

听完这话连翎不由漠然,其中细节他不得知晓,可见在不寒宫中程闵容不下她的态度便也算明了,他问道:“那……后来呢?”

谢簌黎说:“后来师父连夜赶回门中,拎出了在思戒堂罚跪的我,门中几位长老执意要废掉我的经脉从此不让我习剑,说我来路不明对师门百害无益,师父只是让兄长抱走了我,他怎么摆平的几位长老我并不知晓。”

“门中长辈知道你的家人?”连翎不知该不该问。

谢簌黎摇了摇头:“除了师父无人知晓,这件事后我消沉了很久,我问师父是不是我爹娘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才让他们对我敌意这么大。师父说不是,我爹娘都是顶好的人,可惜天命不遂才不能照看我长大。”

说到这谢簌黎才有些哽咽,她缓了缓劲继续道:“每次提及我的父母师父都会神伤很久,我想他们大抵和师父是极为要好的朋友吧,既然师父不想让我知道我便也未追查,这么多年我也不知自己到底想不想他们。”

连翎把她拥入怀中,任由她泪水留下,连翎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安抚道:“对不起绾绾,我又让你伤心了。”

“不,阿翎你不需要道歉,”她环住连翎的腰,“应该是我谢你,这么多年我从未于人说过这些,谢谢你阿翎。”

“你我之间,死生与共,不必言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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