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连翎对此置之不理,让人把这位中川总督的亲信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看管在了候府中。
直至焦慕露出爪牙,才将各方的质疑声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无数赞叹,夸他奇才天纵,甚至隐匿十余年的“帝星”预言又被提及,言道连翎是挽救大越于水火的人。
外人毁誉连翎暂时是充耳不闻,焦慕的战局已然够让他焦灼,自是没有半分闲心来对付这些。
好在战局明朗,大越逐渐占了上风,谢簌黎时常出现在战场上,常于千军万马中搏杀领兵将帅,以求能竭力减少大越军队的损失。
她并不披甲只是劲装箭袖,说到底她是个女子,沉重的铠甲对她来说并不能起到太多的保护作用,反而拖累了轻功的使用。战场上刀枪无眼,纵然谢簌黎与连翎、徐映配合的再好,也难免会被利器所伤,每每回城后都染了衣衫。
这一日谢簌黎连战了近十个时辰,焦慕眼见要败便如饿狼一般,死死地拖住了大越的兵马,持久的战斗考验的不仅仅是士兵的斗志,更是主将的毅力。
好在连翎、徐映连同宝刀未老的蔺丘三人都可指挥作战,三人轮番带兵迎敌,谢簌黎为了保护他们安危一直随行左右守护,并未撤下休息。
但这般下去铁打的身子也是扛不住的,持剑的右手被焦慕的大刀震的发麻,谢簌黎果断俯身露了个破绽,将空虚的后背留给了敌人。
敌人果然上当,当他挥刀砍向谢簌黎时,苗刀百辟而至截断了敌人的攻势,谢簌黎在此刻已将应辞剑换到了左手,反手刺穿的那人的脖颈。
喷溅出的鲜血难免沾染到了她的身上,她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血,防止留下遮挡自己的视线,鼻子早已适应了战场上的血腥味,并未感到不适。
徐映见她换剑连忙劝道:“你先去后方休整两个时辰,这里我能看住!”
谢簌黎提剑截断了刺向徐映的长矛,扬眉道:“你先管好你自己!”
说着轻功施展,抄起地上遗落的箭矢,当暗器一般抛了出去。这明晃晃的“暗器”冲着焦慕的战旗而去,正将旗杆拦腰折断,正如大越勇士破开了敌人的环绕。
战马声而近,谢簌黎闻声转头,手中的应辞剑已起攻势,来的人却是两个熟悉的身影。
连翎从马上越下,将缰绳抛给了徐映,他的头盔不知道丢到了哪去,脸上的血污和耳边落下的发丝粘在一起,一身轻甲上有着大大小小的磨损,身后的卫瑾如亦是如此。
连翎休整了两个时辰,恰来替换徐映,他看谢簌黎身上大小的伤口并未包扎,连忙按住了提剑欲走的谢簌黎,吼道:“你不要命了!和徐映回去!”
语毕不由分说的把谢簌黎抱到了马上,让徐映把人带走。
谢簌黎绝会被连翎的一声吼吓住,但还是格外听连翎的话,总之这两点在徐映看来都十分不成立,但谢簌黎就是任由徐映把她带走。
徐映策马待她返回营地,一路上都没有说话,谢簌黎自己也不知为何会乖乖听连翎的话,在她看见连翎焦灼的目光的时候,便什么反驳的语言也说不出来了。
徐映先下马后又扶了谢簌黎下来,落地之后谢簌黎才发觉身上伤口的叫嚣,不算沉重的应辞剑对她而言都成了一种负担。
“叫人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徐映问着她的意思。
她摇了摇头,只觉得眼皮沉重,今日体力的消耗着实有些超出了身体的承受,她强打着精神说:“不碍事,都是皮外伤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好,徐兄快去修休整吧不必管我。”
虽说如此徐映还是把她送到了帐中,并吩咐亲卫在帐外守候。
谢簌黎脱下了外衫将伤口简单了处理后,小口喝着徐映命人送来的水和吃食,咀嚼地有些索然无味。
她听见帐外有人交谈,便掀帘查看,却见守帐的人已经换成了明三爷。
“三爷?”谢簌黎认得他。
“是谢姑娘啊,前头战局怎么样了?”明三爷前日负了伤,连翎便让他在营中休息。
明三爷并未因失子而丧气,反而请求留在了临雍,想替儿子完成未完成的使命,忠义着实让人敬佩。
“您进来坐吧。”
谢簌黎侧身想请他进来,却遭拒绝:“不不不姑娘,这不合规矩,将军的营帐没有命令我等不得善入的。”
旁人不得善入谢簌黎却是个例外,她知连翎这般安排也是为了她好,可着实心中过意不去,便同明三爷坐在了营帐门口。
应辞剑搁在她手边,明三爷侧目看了看说道:“姑娘这剑有些年头了,是家里长辈的吗?”
应辞剑并非不寒宫的传世之剑,而是谢清委托当世铸剑名师邱见雪大师锻造,据说剑身为百年前一位飞升成圣的前辈留下的残剑所锻,谢清携此剑出入江湖庙堂,临终前交付给了谢簌黎,指名她为下一任家主。
栉风沐雨几十年,剑锋饱饮热血依旧锋利如初,只是剑鞘早已磨损,上面镌刻的花纹已经残破。应辞剑修长轻巧倒也适合女子使用,只是谢簌黎自入江湖游历到今不过数载,这般磨损着实不可能,毕竟爱剑之人视若至宝,剑鞘可不似那等普通的下脚料。
听明三爷这么一问,倒是让谢簌黎不由得想起了在南境时老国公的发问,战场征伐之士除了同袍旧故,最珍重的就是自己的兵器和马儿,明三爷发已斑白不知还能在疆场上拼杀几年,看着这群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不由神伤。
更何况明浚突然离世更是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打击,他懊悔将儿子送上了战场,不然他也可以拥有平安喜乐的一生。
适逢非常之时谢簌黎也不愿多透露,只是选择了一个较为稳妥的回答:“这是我师父的剑。”
“女娃娃不容易啊,”明三爷也有女儿,只是他家人皆在临雍关聚少离多,他并未亲眼见女儿从垂髫小童长为窈窕淑女,“我看姑娘阵前杀敌之姿倒让我想起几年前的一位故人。”
明三爷拧开了腰间挂着的水囊,递给了谢簌黎,里面是些暖身的清酒,他的手上有一道长疤,不知是什么时候留下的。
这两日听了太多故人的故事,让谢簌黎勾忆起儿时的欢愉,这里还有三关或许都是师父踏足过的地方,谢簌黎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