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女生耽美>甘拜下臣> 声声慢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声声慢(3 / 4)

明明曾被所谓的亲情抛弃,留下的伤口已然愈合,却偏偏数年又后又要再勉强沾黏起来。

徐映是徐家不受宠的庶子,是徐老爷的一个不受待见的妾侍所出,那时徐映还小只听说他娘曾是府中乐人,徐老爷见色起意可有了徐映后却偏不肯收房。那女子也是个贞烈性格,那时候国丧才过,乐女便以此威胁徐老爷,若不肯收房便举发他在国丧期狎妓。

后来那女子做了姨娘,也顺利生下了徐映,起先有她护着徐映的日子还算好过些,虽然不受待见却也勉强过的下去。徐映从小就知,自己虽也是徐府的少爷,可终究与旁人不同,嫡子尊贵,其余爱妾所出的庶子自有父亲宠爱,而他什么也没有。

徐老爷偶而来他母亲房中,可每每来过之后都会得到来自大夫人的惩戒,或是罚跪或是克扣饮食,总不会让他们好过。

别的孩子开始启蒙授业,徐映却只能被关在小小的院子里,偶尔偷溜出去才能从半开的窗户中偷学到片语。

这一切戛然而止于九岁,那一年姨娘病重,他苦苦哀求父亲哀求大夫人,却都不肯为她请大夫,还将他们母子锁了起来,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她死去。

徐老爷在忌惮,一个敢威胁他的女人必然不是善类,与其养虎为患倒不如就这么了结了她。

失去庇佑的徐映成了无根的浮萍,日日被徐家其余兄弟欺负,他腿上有一道疤是被他自己用匕首剜了血肉后留下的,当时他才刚到宸王府中,把还未历经沙场的连翎下了一跳,连忙请了太医为他看诊。

他并不是平白无故的毁上自己,疤痕之下是被徐家嫡子用烙铁钉下的耻辱。那也是个白雪皑皑的冬日,徐映被徐家子弟拦在路上,那群人拨去他的衣衫让他跪在雪地中,接二连三的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又惊又怕却不敢声张,姨娘去后这于他而言是家常便饭,他越是哭喊则会得来更严厉的惩罚。

徐老爷供职大理寺,徐家大公子也是有样学样,拿了刻着“奴”字烙铁在炭火上烤的通红,罚没为奴这会烙下徽记令其终身为奴,徐大公子将烧红的烙铁贴在了徐映的大腿上,这个位置只要他更衣低头便能看到,无时无刻不让他耻辱。

幸好是冬日伤口没有化脓,只是留下了难以去除的烙印,徐家大公子还时常让人当众脱下他的衣衫验看,以展示他的“作品”,最后在同伴的嬉笑下责打徐映,他记不清自己挨过多少板子、鞭子,只是每每差不多要见血才肯罢休。

所谓的青梅竹马更是没有的事,那位表小姐有一回道姨母家玩耍,自己偷跑出来院中跌倒后无人发现,徐映好心上前扶她却被反被她一口咬定是徐映推了他。

大夫人心疼的不得了,一面安抚着哭哭啼啼的小姑娘,一面当着亲妹子的面将庶子捆了过来,不由分说便上前给他一耳光,随后命下人继续行罚,直至血从嘴角流了出来。

他默默承受这一切直到岁平元年遇见连翎,徐老爷当时要将他卖身为奴,好免家中一口人的赋税,无论徐映跪下如何苦苦哀求都不行。当时在街口要将他交给人牙子,徐映想要逃走却被几个粗手大脚的汉子抓了回来。

那时候才出宫建府的连翎呵止了踢打他的动作,徐映疼的缩成一圈咬着牙不肯发出一点声音,他听见高高在上的徐老爷跪下称来人为“殿下”,可等连翎却并未理会,也不嫌弃他一身泥土将他扶了起来。视线对上的那一刻他才发觉,眼前的人不过是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半大少年,可两个人却是天壤之别,一个是天之骄子一个是地下污泥。

从离开徐府的那一刻徐映就暗下决心,绝不会再入徐家半步。

五日后皇帝对户部的处置已经下来,户部尚书贺景阳判流行,其余涉案官员或是革职或是罚奉,徐家大公子涉及不深却丢了户部的肥差,贬谪出京为一方小吏,连年都没法在京中过只能匆匆赴任。徐老爷倒是恢复了大理寺的差使,还不知怎么得搭上了内阁徐阁老的门路,给最宠爱的庶子又谋了个不错的差使。

除此之外还打听到一桩嫌话,那位“倾慕”徐映已久的表妹其实年纪也不小了,只是因她性情不好甚至随意打死房中的婢女,这事被传到了已经订婚的夫家这才被退了婚。徐夫人心疼娘家,想着要将外甥女嫁到徐府来,可碍于徐老爷不好开口,就又想到了徐映这个便宜“庶子”。

挥之即去召之即来,徐家从未将徐映当时是自己人,只将他是做可以谋换利益的筹码。

贵胄云集的宫墙之下,气势恢宏的绍王府到了秋日也不见萧瑟,绍王连崇倍得今上宠爱,连府邸用度也比其余皇子好出不少。

不用上朝的日子连崇便歇在府中,箭上弓弦目视着远处的靶子,他虽年轻却已然能拉的开大弓了。

禁卫军统帅齐阆此时也在旁侧,他打量着连崇的动作并无错处,绍王自幼时起便随他学习骑射之术,而齐家历朝历代都被奉为皇子们的骑射师父,更何况齐阆如今更是名声赫赫的大越第一高手。

连崇已然拉紧弓弦却还在小心比量着箭矢的角度,乌发被高束成马尾,一身骑装尽显英姿:“赋税一案没想到竟让恒王侥幸逃脱。”

齐阆抽了支娄中的箭,仔细端详着箭头:“宸王高高举起却又轻轻放下,着实让人有些捉摸不透,这次没把恒王拉下来着实有些遗憾,不过恒王插在户部中的人倒是不用咱们费心去处理了。”

箭在弦上只需一发,连崇轻眯起了眼,感受这旁侧的空气的流动:“恒王自负、太子平庸,原本都不足为虑,本以为我这为皇叔只是个会动刀剑的,没想到这招刚柔并济到真叫我摸不着头脑了。”

“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齐阆抬臂握住了羽箭的木杆,“宸王有意亲近太子,殿下还是要小心些。”

“好啊,那就试试啊。”说罢绍王手中的弓弦松开,箭矢破空而去中正靶心。

“殿下所指……臣必当随之。”

语落同时一只羽箭同中靶心,紧贴着连崇射出的那一支箭,而齐阆并未举弓,单凭臂腕之力就成此势。

天下未定,无论是储君还是帝星都不一定能走到最后,谁能登临九五谁才会是历史的续写者。

天上云过,岁月不止,冬至日那天,天才蒙蒙亮祭天的仪典已经着手准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