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国公夫人先是当着众人的面给庆国公行了个礼,这才抬头看向崔月莹,“昨晚本夫人是按照崔小姐给的药方来抓的药,后来的熬药,喂药,也都是本夫人亲力亲为,并没有假手于人。”
庆国公闻言,当即看向崔月莹,并且斥责道,“崔小姐已经得到了想要知道的答案,现在是不是可以给我们庆国公府一个交代了?”
围观的百姓对于这个结果是有些惊讶的。
毕竟在他们看来,如果崔月莹心虚,为什么还要主动叫他们来庆国公府?
可她刚才迟迟不愿意再为老夫人看病,而是坚持要等国公夫人过来,难道不是说明她相信庆国公夫人吗?
但是现在庆国公夫人不仅没有洗清楚她的嫌疑,反而把她架上了众矢之的。
这个局面……稍有不慎,毁名声都是轻的,万一庆国公非要较真起来,只怕崔家都要跟着崔月莹倒霉。
想到这些,刚刚还护着崔月莹的百姓现在一个个开始往后退了。
庆国公府连崔家都招惹不起,他们就是普通百姓,更加招惹不起了。
人性本就是趋利避害的。
崔月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所以当亲眼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脸上并没有多少波动。
只见她神色如常的重复了一遍庆国公夫人的话,然后当着众人的面让庆国公夫人再次确定了一遍她说的话。
庆国公夫人对此有些不悦,“崔小姐既然把这件事情交给本夫人,难道不是因为相信本夫人?”
“还是说,崔小姐早就想好了,要让本夫人做你的替罪羊?”
说到这里,庆国公夫人皱起眉头,“为了以防你倒打一耙,本夫人昨天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特意请了管家跟着本夫人。”
“管家可以为本夫人作证,你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也都可以问她。”
崔月莹闻言,非但没有丝毫的不悦,眼底的笑意反而更浓了。
就在众人以为她要为自己诡辩的时候,她却说,“现在本小姐可以进去给老夫人诊脉了。”
“不行。”
沈亦宁站出来拦下崔月莹,“祖母是因为吃了你开的药才病危的,谁知道你现在进去后会不会再害老夫人。”
“那怎么办?你们就想这样直接把本小姐抓去官府然后定罪?”
“这死囚还有一个给自己申辩的机会呢。”
“难不成本小姐这个还没有定罪之人,还不如一个死囚?”
说到这里,崔月莹一脸不解的问道,“既然庆国公一开始就怀疑本小姐,那为什么还要让下人去请本小姐来给老夫人看诊,而不是直接把本小姐送去官府又或者,干脆直接报官,咱们在公堂见就是。”
刚才在大门口,崔月莹就开始好奇庆国公府今日的目的了。
庆国公不想让老夫人好起来,自然也不想让老夫人死了。
庆国公最理想的状态就是希望老夫人可以继续保持她刚来给老夫人看病时的状态,只可惜,老夫人的五脏六腑都已经开始退化。
这样的情况,虽然难治,但也不是无药可治。
昨天她光顾着思量庆国公夫人中毒的事情,所以没有仔细思量老夫人的情况。
刚才在来的路上她仔细想了一下,突然发现,以老夫人的病情,如果庆国公仅仅是想要治好老夫人的话,应该不至于找不到大夫。
至于昨晚为什么非要找她,自然是因为她下午那番话,让他们乱了阵脚。
然后一不小心下手重了。
以至于其他大夫束手无策,只能请他过来继续诊治。
但是也因此让他们见证了她的医术,于是在老夫人度过生死关头的时候,他们又开始担心起来。
昨晚她那么做原本是担心这些人趁此机会害她,没想到被她误打误撞反而还发现了新的秘密。
“你说本小姐开的药方有问题,可有证据?”
“我母亲刚才的说辞就是证据。”
姜砚辞站出来护着沈亦宁的同时反驳道,“是你说只要我母亲按照你说的去做,我祖母就能好起来的,如今我祖母出了事情,自然就是你的责任。”
“可这些话都是你们的一面之词,我又没见到过病危的老夫人,我凭什么相信你们的话。”
“万一你们在骗我呢?”
崔月莹的态度很明确,如果想要让她闭嘴,那就让她进去亲眼看一下老夫人现在的情况。
姜砚辞见状,神色开始松动。
可是沈亦宁依旧不为所动。
其实如果没有刚才那些事情的话,沈亦宁是不介意让崔月莹进去看一眼的,毕竟他们谋划了大半晚上,她不相信他们几个人的脑子比不上崔月莹一个人的。
可是崔月莹刚才在庆国公夫人大门口时表现的太彪悍了,以至于她心里的那点确定在这一刻突然间就显得没那么坚定了。
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崔月莹还带来了这么多看热闹的人。
如果今日的事情被崔月莹揪出来了,庆国公府的脸面也别要了。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她只能把崔月莹拦在门外,这样就算她有通天的本事,也没办法看出什么端倪来。
可沈亦宁不知道,她越这么做,崔月莹越坚信这里面有猫腻。
而崔月莹从来不是一个被人冤枉了,还退缩的人。
如果有人拦着她,她只会越挫越勇。
这不,在沈亦宁再一次阻止她进去后,崔月莹把矛头对准了她,“庆国公府这是换了作主的人了吗?”
“本小姐在和庆国公商量这个问题,庆国公只字不提,沈小姐倒是一副主子模样,这不知道的还以为庆国公府改姓沈了。”
“崔小姐,你这么说话是要逼死我吗?”
沈亦宁没想到崔月莹这么恶毒,开口就踩上了她的三寸。
果然下一秒庆国公就变了脸色,只见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带着崔月莹去了里屋。
崔月莹经过沈亦宁身边时,故意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沈亦宁气的想骂人,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