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这么多人的伙食”
“库房里粮食很多,不必担心。徭役的民夫亦是如此,只管给孤找人来,这么一大片树林都要种植起来,主要是果树,还有一些特殊的树种,就是尝试下能不能种植成功,到时候在京城一带移栽。”
“大王身系万民,下官惭愧!”
“今天午膳吃什么?炸鸡都要吃吐了,不能再吃了!”
“可是妾想吃啊?小雪也想吃呢!”
你睁眼说瞎话,那小奶豹只能喝羊奶,哪里能吃肉了?
“妾说的都是真的,见过范通判!”
“这位是?”
“哦,卫国公主。”
“公主?可是那位?”
范仲淹自然知道赵志冲的存在,小小年纪就成了道姑的那个。
但是这身打扮不伦不类的,哪里像是道姑了?
还别说,小雪豹真的吃肉,吃着志冲撕下来的鸡胸肉,几下就吞了下去。
“给它吃的肉,不能这么咸,要脱毛的。下回让厨子专门给它准备一下鸡胸肉和脆骨。”
“妾记得了。”
范仲淹小时候也养狗养猫,但是他一时吃不准这是什么品种?
想来皇室豢养的,不会是什么凡品的。
“六哥哥,妾昨日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小雪的阿娘,会不会它们也在找小雪呢?”
赵受益扫了一眼偌大的院子,领养一只是领养,领养一群也是领养。
“别急,回头问问鸿胪寺的人,有没有什么奇珍异兽,往这里”
“大王,下官以为,一旦鸿胪寺介入了,必定劳民伤财,又要掀起一股不正之风了!”
“范通判恐怕还不知道吧?王钦若、丁谓、林特之流已经身故了。现在那些官员,还想大搞祥瑞之事,就要看看他们有没有这条命了!”
王钦若和林特也死了?
范仲淹确实不知道,他的那些同窗里,也有人留在京城的。
“说来话长,回头等你进京述职,自然会知晓。当引以为戒啊!”
“下官谨记大王教诲!”
“能不能不说公事了?妾想听故事,昨夜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你又不听话了,我们可是约法三章的,说故事只能晚上睡觉的时候。”
“可是可是妾想知道哪吒怎么样了嘛!”
一旁的范仲淹也竖着耳朵听着,手里的碗碟无心吃着。
那些看似普通的汤饼入口后,顿时一发不可收拾起来。
“咳咳咳咳!”
“范通判,那个汤饼有些辣,你要是吃不惯,可以尝尝这个海鲜的口味。”
“多多谢!”
确实没太注意,被呛到了,但不是被辣的,范仲淹能吃辣,吃的还很凶,但不是辣椒的辣,而是姜末和花椒。
“给,范通判,喝一口,就不呛了!”
“这是西域酸乳?”
“喔?范通判好见识啊!”
“以前在长山时,见过西域来的商队,他们就喜欢吃这个东西,还有一些酸酸臭臭的。”
“从西域来淮南路,那玩意儿怎么存放?还是说他们在何处拥有据点?”
范仲淹微愣,没想到一个正常不过的话题,在赵受益看来就能引申出这么多东西来。
“想来应该是京城一带的西夏商人的居所吧?”
“范通判所讲的是西夏人还是西域人?这是有本质区别的。”
嘴里喊着面条和小菜的范仲淹,一脸狐疑的看向赵受益。
“西夏本就是汉人的土地,迟早是要拿回来的,范通判以为呢?”
“大王想对西夏开战?”
“西夏李德明蛇鼠两端,这样的人留着过年吗?趁西夏羽翼未丰的时候,趁着辽国目光没有在我们身上的时候,趁机夺取夏州。”
“为何如此急切?”
“有些话不能对你直说,就让孤看看你范希文的屯兵防务工作做得是否细致了,你的舞台不在陈州,也不在江南,而是在西北。西京留守王嗣宗的事情你知道吗?”
“有所耳闻,帽妖吃人荒诞不羁,恐有心之人蛊惑无知百姓!”
“你倒是看得通透,这也是孤举荐你的原因之一,听闻你从升州离开,百姓自发夹道欢送?好官孬官,清官贪官只是一念之差而已。”
对做生意的这番话,范仲淹深表认可。
“范通判觉得滕子京此人如何?孤是指品性!”
“滕京谅乃是下官的同科好友,以免有所偏驳,还是避嫌的好。”
“如若有一天,滕子京贪赃枉法,范通判也要避嫌吗?”
“这”
他没想过,起码他对滕京谅的为人还是很自信的。
“那就将滕子京弄到你的麾下来做事,你亲自带他,如何?敢不敢?”
“敢!”
“平甫,去信爹爹,将我之前那份奏疏一并交过去。”
“是,大王。”
很快来了一个家丁模样的,接过奏疏和信件,骑上一匹马,转身就离开了。
“大王,周刊那边又来信催了。”
“噢,给忘了,去我抽屉里最上面一叠,取几张故事让人送去递铺。”
“人还在外面等着呢!一并送去即可!”
“平甫,听过一句话吗?不要将所有鸡子放在一个篮子里。”
“不知。”
“不要把风险全都聚在一起呢?”
张茂则还是没懂,但是范仲淹听懂了。
赵受益接着为了讨好亲妹子,给她讲完了一回哪吒闹海的故事,范仲淹博闻强记,打算回去后就将故事记下来。
“范通判你听归听,可别回头给孤乱传出去,这可是要收版税的啊!《东京周刊》可还没登录呢!”
版税?
又一个新名词,范仲淹觉得今日来此真是太值了。
“大王留步,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