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殿下,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铁牛憨憨的问了一句,便见周峪依旧是一脸的淡定,开口说道:
“看来府衙是不打算受理此案。也罢,既然如此,咱们便先把人带回并肩王府。”
铁牛闻言,脸颊上却闪过一抹错愕。
“世子殿下,您这是啥意思呐?咱们大老远的跑到府衙来,结果知府没找到,又把人带了回去。既然这样,咱们为啥还要跑过来一趟?”
“你以为咱们真能回得去王府?”
周峪白了铁牛一眼,随后继续道:
“怕是已经有人,在半路上拦着咱们呢!”
“这咋可能!这堂堂京城之中,谁敢拦咱们王府的马车?世子殿下您肯定是想多了。”
……
京城府衙之外,
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盯着门口,就等周峪会做出何等反应。
樊楼之上,
满脸春风得意的马衙内,一边享受着顾妍的贴心投喂,一边俯身看向了府衙的大门。
“你说周峪这纨绔,会不会大闹府衙?”
“若是如此,今日这乐子可就大了!不过……他毕竟是你的姐夫,此事你怎么想?”
顾妍腼腆一笑,眼底却闪过一抹怨毒。
“马公子,人家自然……”
她原本还想矜持一下,可话说到一半,就被马衙内的动作打断。
只见马衙内狠狠拍向桌子,咬着牙满脸愤愤道:
“该死的,他竟然要打道回府!”
“不行,本衙内可不能让他如此轻易回去,不然今日还有什么乐子看!”
“来人,去调一队人马过来……”
……
礼部,
礼部尚书高永年亲自为户部左侍郎彭无政倒了一杯热茶,态度温和道:
“彭老弟呐!你表兄的事情,老夫已经听闻了。怎么样,他那副身子骨,可还安好?”
彭无政淡淡一笑,端起茶杯与高永年对饮。
“多谢高大人的记挂,表兄那边并无大碍,只是连日劳累,需要静养几日罢了。”
彭无政表面上平静无比,心底却翻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表兄,正是京城府衙的知府方征。这些年来,由于方征为人实在是过于胆小怕事,因此很多人都不屑与之为伍。
而面前的这位礼部尚书,更是自己表兄平日里接触不到的存在。
像他这样位高权重的官员,把自己叫来,怎么会突然关心起表兄的事儿?
不对劲!这里边肯定隐藏着自己不知道的东西,自己需得小心应对。
“既然你表兄需要静养,那便多修养几日也无妨。到时候老夫同徐大人说一声,且让他安心在家休养便是。”
高永年的语气温和,口中提到的徐大人,更是方征上级的上级。
这让彭无政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应对。
“去吧,替老夫探望一番你表兄。权当是老夫的一片心意了。”
……
京城,府衙,
天空之中不知何时飘来了一朵乌云,遮蔽了炎炎烈日。
一阵狂风刮过,吹得树叶漱漱作响。
“这是要变天的节奏呐!”
周峪嘀咕了一声,随后对身旁的铁牛吩咐道:
“铁牛,回府吧。”
并肩王府的马车,载着周峪和顾凝缓缓驶离,
马车上,顾凝有些担忧的开口问道:
“世子殿下,这钱记当铺似乎颇有些背景。咱们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把人带回府上,怕是有些不妥吧?”
周峪嘿嘿一笑,随意道:
“没什么妥不妥的,我本来也没打算带这个掌柜回府。”
“况且你真以为,咱们能平平安安的回到王府?”
“啊?”
顾凝的脸颊上,泛起了一抹错愕。
她怔怔的看向周峪,下意识的开口问道:
“世子殿下,你真觉得会有人来阻拦咱们的马车?”
“且看着吧。”
周峪露出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情,顾凝的眼眸里,却流露出了思索。
区区一个钱记当铺,背后真能有这么大的势力?
顾凝有些不信,可看周峪的态度,明显是十分的笃定。
可是……世子殿下为何如此笃定呢?
皱着绣眉思忖了一会儿,顾凝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世子殿下,敢问您为何如此肯定,会有人来阻拦咱们呢?”
周峪听到这个问题,嘴角微微上扬。
没看那位钱记当铺的掌柜,哪怕是面对死亡威胁,依旧一脸的淡定,就好像他知道肯定会有人保他。
即便是落到本世子手里,还敢这么淡定。他定然是有所凭仗!
当然,周峪的这些思考,并不会告诉顾凝。他只是淡定的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侧脸。
“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
马车外,
铁牛虽然不信世子的话,但却依旧眼睛瞪得像铜铃,扫过周围的一切危险因素。
他被周老将军留在府中保护世子,向来都是最为尽职尽责。
就在这时候,他的余光瞥见了一队人马,从前方不远处而来。
他皱了皱眉,下意识的抓紧缰绳。
一阵寒风吹过,淅沥沥的雨点从天空中飘落。
“停车,例行检查!”
伴随着一道沉闷的声音,一队皇城司人马,阻拦在了铁牛面前。
皇城司?
铁牛皱了皱眉,却也明白对方的厉害。
所谓皇城司,乃是先帝在位时,特别设立的机构,其目的就是监察百官,以及处理一些冤假错案。
皇城司的大小官吏,不受丞相和六部制约,一应人事任免,皆由乾帝钦定。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