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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宿(1 / 1)

大抵是风躲起,也无不在畏怯喧嚣,数多的叫喊此起彼伏,像是海啸吞没了绿洲,我稍稍有些疲劳,便躺在一排成色不一的行李箱上,算是悠闲的坐着,望向窗外那独留的四方形美景,火车是安静的,理应天空也是。

我看不见前些时候的半片乌云,那时本该是晴朗的,可天空唯独我那片是有些阳光的,有些人悲鸣,也有些是同情,但大多数的声音莫不是凑凑热闹的喘息,像是在谴责什么似的,多少会传来那些并不友好的词汇,声音却像是蓄谋已久的洪亮,并不一点不经意的样子。

您会指责这是我的过错,我此时也深深反省起那刻的另类,或许那份悠闲多少是有几许罪恶的,我本该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在放晴的那刻低吟,至于吟唱或是怜悯些什么,我就真的不得而知了。

说起放晴,就好比光明刺破阴沉,总让人重拾希望,向您道出实言,那时间雨淋过我的头皮,酸涩了我的眼睛,让我的耳朵鼓出泡影,像是滴水在其里调皮。

多半不经意间是想起了您,在那个时刻,总觉得什么都是犹如飘影的,所见的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您在那时对于我来说就更是缥缈的,大抵也是因为这番回忆前,典狱长先生同我说起的话语起了些微妙的作用。

但我万分肯定地是,那时放晴一刻,这番缥缈就消失地无影无踪了,人大部分时间都是理性的,晴天额外便是,想来我埋葬了管家先生,又寻到了铁路,见善于欺骗的小鬼们吃了苦头,最终才踏入了火车,算是奋力沉静了些许,就不难想象着最初地选择或是信念。

大抵是恢复理性的半个时辰,猛然一阵歇斯底里地声音撕破了我眼前那温和的空气,这番哭喊同先前完全不同,似是沉淀了无数年间的幸福或是悲痛,在这一刻之间只化为那一声嘶吼,我也瞧了过去,虽说那时的身体仍旧也是疲倦的,但我不得不瞧了过去,我从行李箱堆里跳了出来,有些急促地向外走去,无不是因为被那哭声所吸引。

那是几名女人的哭吼声,声音足以让其他所有的围客陷入沉默,这让我想起某句苏格拉底的哲言,大意是“真的永远胜过假的。”还是“正义终究胜过非正义。”什么的。

她们的哭喊声却不是一种吵闹,声音里无不一种真实,颤动着我的内心,我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才慢慢想通了这番悲鸣,大概是有谁做错了,也可能是耶稣,也可能是那些孩子,也可能是我。

耶稣自然是不会做错什么的,那么手铐就应该留给我或是那帮孩子们,听得那些女人,嘶吼的语句莫不是:

“还我孩子!”

兴许是我偷走了那些孩子们,又是谁偷走了一片土地?

这种微妙的气氛不知是维持了多久,我只记得结束的标志,便是新的列车驶入了。

那些乘客们,或是先前哭过的,或是抱怨世事无常的,再或是祈祷耶稣的,都一拥而进,无人再回顾起刚刚发生了些什么。

与其说他们匆忙,不如评价他们只是急于赶上下一场喧嚣,我这般的人不敢评价他们什么,只觉得若不是这番陪衬,便使得他们憋死了过去。

我也上了车,新的乘务员小姐并无心检查来者的门票,她大概是希望这些麻烦快随着旅行过去罢了。

也来不及地向谁用过敬语,用德语中您的语法变格向谁致意,一群人都挤了进来,幸运的是我成了队伍的末尾,少些拥挤,稍稍留意,我却是唯一回头望向那些悲剧的人。

火车的鸣笛声再次响起,便迎合着谁的匆忙行驶了过去,向来是不徘徊的,人们的悲喜本就多数无关。

我的正对面是一名手握报纸,穿着休闲西装的,带上一副咖啡色眼镜的男人,未等我组织好精妙的语法,他便先开了口:

“亲爱的...呃,我该怎么称呼您呢,您的胸前没有一个小的标牌,我该称呼您是无名氏先生吗?我叫做豆子树,您可以称呼我为豆子树博士。”

结尾处,男人用手指点了点自己胸前的牌子,其上博士的德语前缀更为明显,像是刻意与什么什么先生有所区别。

“您好,豆子树博士,就无名氏先生,就蛮好。”

兴许是我用以蛮好一词太过于休闲化了,我有注意这名自称是什么专业博士的男人轻轻皱了皱眉头,随后才问道:

“实在是冒昧,但我可以大胆地猜测一下,您大概是回家。”

此番话罢,他便开始打量起我浑身上下的打扮,我知道那并不优雅。

“不,亲爱的博士,我也并非否认您对我衣着而进行的合乎逻辑的判断,但我的家乡并不在海边,事实上是在一片森林,或是说成一棵树的树洞里。”

“亲爱的无名氏先生,您诙谐的技巧还真是不错。您不仅让我下的来台,还编造了一串树洞的谎言让我觉得猜不出您的行程更是理所当然,毫无羞愧。”

“豆子树先生,亲爱的豆子树先生,我是向来不说谎话的。”

“哦天呐,您是说,您真的住在树洞里,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一件衣服,袖子上明显破了一个大洞,言出冒昧,请您原谅,但我实在是想象不到。”

“您说的是,我总觉得不能让人看起来像条野猫。”

“哈哈哈,如果您说的是薛定谔先生的那只吓人的蠢猫,我相信这份诙谐会更成功些,说起来,您是要见什么人,对吗?”

“我早就说过您是个很聪明的人,亲爱的豆子树先生。”

“大多数人旅行的意义都不过两种,回乡,或是去见想见的人。”

“豆子树先生,我不明白您说的,我的意思是,您所说的是真理吗?”

“您当然可以相信我,除了考学,工作,人只有两个归宿,亲爱的无名氏先生,一个便是您的家乡,显然您偷走了您家乡的井,背着它去往着另一个归宿,那便是思念者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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