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她。
两个人真的是因为彼此心生爱慕,最后才走到一起的吗?
“病人有无迹象?”
医生目不转睛观察着心率仪器,看到屏幕中央的那条直线有了波动的痕迹,他大为惊喜:“有了有了!!”
周陆嘉转身离开。
他刚才在想,如果今天许筝荣离开,他也不算是很遗憾,直至少最后一眼他见着了,离开她会更加无忧无虑,会更加自由,永无牵挂。
这样的结局是最好的。
可是她没有,她还是撑着一口气,再次被拽了回来。
*
回去他洗了澡,换了衣服,头一次没有开灯,他坐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猛然,周陆嘉感觉自己在下坠!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沉入海底,夜里没有阳光照到海面,周围黑漆漆一片,他下沉,下沉,无尽下沉。
他拼命往上游,但是脚好像被缠住,他一直在一个地方。
不远处。他听到敲门的声音。
向上游去,脚上缠着的东西立马松开他,不久后,他探出水面。
远方有一轮圆圆的明月高高挂着。
周陆嘉睁开眼睛,手心都是汗水,像是真的缺氧般,他没有去开门,先是大口大口的吸入空气。
门铃再次响起,他赤脚踩在地上,打开门。
门口站着郑琥珀。
她被吓了一跳,楼道本来就黑,加上灯泡坏掉一直没有维修工人来修理,晚上一点亮光都没有,她以为屋内会有光亮,但是一片漆黑。
周陆嘉与黑暗融为一体。
郑琥珀是看了半天才找准周陆嘉的位置在哪里,她侧过身从周陆嘉身边走过去,“啪”地打开灯,屋内被刺眼的灯光照亮。
“你在家不开灯干什么?”
周陆嘉靠在门边,头发遮住了眼睛,看不出这时他的情绪是什么样的。
“你来干什么?”
郑琥珀杨唇一笑,从包里取出一个红色本子给他看:“我和你那个瘸腿哥离婚了,先过来和你说。”
周陆嘉鼻子发出“哼”的声音,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小孩就是你的赌注,现在孩子没了能分到比财产还要多的钱,你就没必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吧。拿着钱就不要再出现了,我很累,还有事情?”
郑琥珀把本子收好,摇了摇手指:“当然有,我来又不是给你看本子的。”
周陆嘉抬起头,眼神微微沉:“我不想听别的,你可以离开了。”
说罢,他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从我家离开。”
郑琥珀站在原地,根本不走。
“你不想听了吗?关于你妈的。”
她看周陆嘉朝她看去,随后郑琥珀红唇扬起,轻笑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感兴趣的,不是吗?”
郑琥珀长得不难看,柳叶眉,鹅蛋脸,细腰长腿和她长相很符合一些男人的审美,尤其是一颦一笑之间,如果不看面貌,还是有人会被迷住。
也就是一个书房的男人和周远航了。
这样一个只从长相中看不出来任何的性格特点的人,再去看她那双眼睛还是能看出一些东西,但这个女人有的时候蠢到极致也是会惹人笑。
就是现在,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很蠢。
“你不用告诉我这些,再次和你说,以后你再来,我就报警。”
他淡淡一说,扬了扬下巴:“请吧,如果你现在就想去警察局的话,就别走。”
郑琥珀气得不行,她不打算走,哼笑一声,接着她开始讲起故事。
——
大概是在几十年前,有个年轻的商人,去和别人家合作,但是因为晚上很寒冷,加上在外地能够住宿的旅店很少,于是他只能借宿在一户人家,那家有一对夫妻,生活和和睦睦,但是那位商人却打起了这家妻子的主意。
这个主意是从只从这个商人见着女主人第一面就萌生了,他会在晚上让女主人为他热牛奶,为他打理床铺。
女主人会按照他的要求去办,她只是想让商人传授一点经商的经验给丈夫,商人嘴里答应了,但是一直都没有去做。
商人在这家借宿了三天。
这三天,他只是给男主人提了几嘴,“顺便”告诉他山上有没有开发的煤矿,要是挖出来了就会是一笔财富。
说者看似无心,听者有意,当晚男主人拿了干粮和足够的水前往山上。
即使女主人不愿意丈夫冒这么大险,但是都想以后的家庭环境好一点,还是让丈夫去了,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家里就剩下了女主人和商人,商人和女主人聊天时,会透露自己做什么生意,透露自己家里的环境以及他是单身,种种暗示,女主人丝毫不在意。
商人表面一笑而过,心里的算盘就打响。
他和女主人制造各种肢体触碰,其实女主人是能感觉到的。
那时候女主人也二十一二岁出头,和男主人是相亲认识的,结婚如今三年,生活虽然艰苦,小两口二人却平凡自由。
商人英俊潇洒,出手阔气,他和女主人说在他们那里有很多女生都喜欢他,都想和他结婚,商人却说他不喜欢那一类的女人,说她们庸俗不堪,眼里只有首饰珠宝,很呆木,他不喜欢这样的。
女主人随口问他喜欢什么样子的,商人敲着杯壁,发出“叮叮叮”地声音,男人目光投向女主人,随口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在男主人外出第五天,镇上就有人说哪哪家的男人腿在山上被石头砸断了,刚抬回来,幸好发现的及时,要不然整条命都要搭进去。
女主人听后去镇上的医院看了才知道是男主人。
裤腿挽起,里面空荡荡,女主人看后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醒来后医生说以他们这里的技术能止住血,如果不及时治疗的话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村里的人也劝她,这里的治疗技术没有城里的好,能尽快送过去就尽快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