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没几个人,唯一开着的是报刊亭。
这种亭子在崇昔那边很多,几乎是在一个区域就有几座,报刊亭的字面意思就是租借和买报刊,里面会有值班的人员,也不包括只卖书籍,还有面包矿泉水和座机,提供吃食和电话。
她去问了报刊的值班人员,报上了姜末的名字,报刊人员一听是姜末的名字,看沈宴宁的样子就因该是姜末的朋友。
“姜医生去支援啦,最近山上的路崎岖又滑,很多上山砍柴的汉子都被划倒了,伤口可害怕了呢,姜医生这会估计在山上呢……”
她接着问:“您是来?”
“找她。”
沈宴宁言简意赅。
“哦,这样的话,还有十来分钟,有个蹦蹦车专门拉人,你看着给他们点钱,让他们拉你进村子,这里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呢。”
沈宴宁听她这么说,才知道这里离村子还有一段距离,走过去也是可以的,体力估计不会支持她,今天开了这么久的车,再走这段路,真走下去了,人估计也不行了。
正如报刊人员所说,确实在十几分钟后,有一辆她说的“蹦蹦车”停在面前。
开车的是个年纪不大的男生,看样子是在上高中的年纪,具体是高几沈宴宁也不清楚。
“姐,要去村里吗?”
沈宴宁点头。
男生拉开车门,对着沈宴宁好客地说:“姐,我载你过去吧?”
沈宴宁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并不能相信其他人,她委婉拒绝,说有人来接她。
男生看得出来,面前的女人是有防备心的,他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没了后言。
这时,报刊亭的电话响起,于是那个工作人员叫道:“小姐,姜医生的电话!”
沈宴宁面露喜色,小跑过去接电话。
“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这边的工作人员告诉我说你上山支援了。”
“嗯。”
她手指缠着电话线,点了点头。
“男生,大概在高二?我不确定………”
沈宴宁说完,转过头去看坐在车上的男生。
“好。”
她不知道男生叫什么,只能喊道:“同学,来一下。”
是姜末让他接电话的。
男生拿到电话:“姜医生,我是李难。”
“嗯,好。”
他连续说了几句,扣上了电话,走到沈宴宁身边,弯腰提起她的行李举着放到车顶上,用绳子捆紧。
“姐,我送你过去吧,”
刚才在电话里,姜末和李难说让他把沈宴宁放到她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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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就算是把车颠颠簸簸开进来了,前面还有路面坍塌的,刚好蹦蹦车就能通过。
李难话多,一会说这个一会说那个。
在他的家里,沈宴宁知道了李难这个人的一些信息。
确实是在上高二,他们学校放假比很多学校放的都早,他家庭环境不是很好,所以会在放学后骑上家里的蹦蹦车在村口拉客。
年底没有多少人来,李难和沈宴宁说,她是今年的年初来村里的第一个人。
路程有十五分钟,车子开的不是很快,中途有颠簸的路面,李难会开得很慢很慢,等过了这块地,速度才恢复成原来。
到了地方,就是姜末说她的院子,门口挂着一个灯泡,实在是很亮。
沈宴宁掏出钱递给李难,说是辛苦他了。
李难却不接,他说是因为姜医生才救回了他阿父,虽然说家里唯一的劳动力落在他身上了,但是能见到生还的阿父,李难说怎样都可以。
沈宴宁还是把钱塞给他了,说着姜医生是姜医生,她是她,都是不一样的。沉默半响,她说好好学习,带阿父出去看看。
李难话里也说了,他活了十七年,都没有出过村子。
帮沈宴宁把行李提进院子里,他便离开。
沈宴宁简单把东西收拾一下,从袋子里拿出冰皮月饼放在木桌上,便去洗水果了。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洗完水果出来是三十五分,刚把水果放在桌子上,沈宴宁站在门口眺望远方,突然看到了点点星光。
一个穿着白大褂,身上背着急救箱的人朝这边走来,身后是无数的手电筒打的光亮。
等走进看,沈宴宁看到了一头短发,脸上蹭了灰,衣服上有血迹的姜末,她戴着一副眼镜,踩着运动鞋。
远远的,她就听到姜末说话声。
“就到这里吧,明天还要去山上一趟,大家都早点休息吧。”
她转回头,脚步一顿,连忙叫住要离开的众人。
在所有人面前,姜末抱着可能会从肩上滑下的急救箱朝这边跑来。
就一会的功夫,她已经跑到沈宴宁面前,露出整齐的牙齿,沈宴宁这才发现,她并不是只蹭到了一点灰,而是整张脸都是黑的,所以她露出的那口白牙才会在黑暗里那么显眼。
“各位!”
她像高一的时候,将她介绍给所有人。
“这是我的好朋友,这次来也是帮助大家的!她人很好,大家不必拘束。”
沈宴宁一直没说话。
姜末介绍完,为首的汉子喊道:“姜医生,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她低眼思索半晌后,对着众人说道:“她是做策划责编的,大家叫她沈老师就可以。”
“很晚了,大家都回去吧,耽误大家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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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久还能认出我?”
进门的第一句话,沈宴宁就是这句。
姜末端起沈宴宁早就凉好的温水灌下去,缺水的身体一下子就恢复了活力,她把急救箱放在桌子上,匆匆忙忙去洗了手。
这才出来回答沈宴宁。
“多少年我都能认出你,再说了,就是我让李难把你放在我门口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姜末的院子一般不锁门,一个是为了进出方便,另一个就是如果有路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