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饭店经理来,邓志桐都不知道被揍了多少次了。
一看是股东,原本骂骂咧咧的经理瞬间闭上了嘴,看向邓志桐的眼神多了几分轻蔑和看好戏的样子。
邓志桐这号人物在经理的名单里并没有,因此对他的态度也没那么好,再说,是他先犯事,被教训也见怪不怪了。
现在的邓志桐脸上挂了几分彩。
短短四个月,刘若橙公司落末,自然比不上以前,邓志桐肯定不知道这件事,刘若橙瞒着,邓志桐不学无术在他们那边都传开了,更别说是有人告诉他,只想看到邓志桐知晓后的表情,那才叫精彩绝伦。
刷着他妈的卡,泡妞,天天吃喝玩乐,更别说其他了,刺激不刺激的都轮流尝试。
“我要投诉你!”
他靠在大厅的柱子边,泼皮耍无赖。
经理在一边都翻了无数个白眼了,拿出对讲机呼叫门口的保安进来把无赖拉走扔出去。
本来挨了几下从楼梯上摔下来,现在又被扔出去。
邓志桐几番都想闯进来,奈何这里的保安实在太恪守职业了,进来一次给他扔出去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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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吗?”
快走回去了,周陆嘉问她。
沈宴宁摇头,要不是他来,邓志桐也会和刚才的下场一样,她又不是小孩子了,也过了那个矫情的年纪。
对于她来说,现在一条命加上孙宏,如果谁敢来,她就不让对方好过,前提是对方先来招惹。
“我没事,谢谢你了。”
周陆嘉呼吸一顿,脚步也停下,一早他就看到沈宴宁手腕上的红色拽痕。
他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没事吗?”
走在前面的沈宴宁回过头,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处,沈宴宁甩甩手,拉低袖子挡住,朝着他走来。
“就拽了一下,没事的。”
从周陆嘉的眼里,沈宴宁似乎看出了“心疼”,但是这个心疼,沈宴宁不明白代表的是什么。
周陆嘉曾经在许筝荣的手腕,脚腕处都看见过这些,每次看到她一瘸一拐走路,周陆嘉就后悔为什么自己不是周佑辉他老子。
应该也让周佑辉尝一尝,即使不是很疼,他也要周佑辉体验一下。
就像他现在看到沈宴宁手腕处一样,他很心疼,许筝荣到死手腕处都有那些永远消失不掉的伤痕。
曾经沈宴宁就和他说过,因为她妈妈的偏心和疏忽,导致她手心的疤痕永远留在上面,那是很难看的。
想到这里,周陆嘉说:“手。”
沈宴宁又把袖子拉低,笑道:“没事了,我——”
不等她话说完,周陆嘉拉住她的手腕,将合拢的手心打开,他在里面看到了那条疤痕,很淡,就和之前说的那样,和许筝荣相比下,这条没那么深。
沈宴宁皱眉,她没想到周陆嘉只要看这个的,明明他是知道的——
不。
就在一瞬间,沈宴宁否定了这个想法,或许他不记得了,只是很巧。
“看这个做什么?又丑又难看的,你到底想……”
就在沈宴宁要抽回手时,他却仅仅拉住,然后说了一句话。
“宁宁,我们去把它去掉吧。”
什么?
沈宴宁愣住,什么时候,连这些他都要管了,明明是他说普通朋友的,怎么还这样,关心这个关心这个的。
管这些做什么。
“不了。”
沈宴宁再次用力抽回手然后插进衣兜里,淡淡看他一眼:“我回去了,你去送颜颜回家吧,”
*
沈宴宁坐在出租车上,借着闪过的一盏盏路灯,在昏暗的光亮里张开手心,回想起他的话。
去掉吧。
凭什么。
一时间,沈宴宁觉得他在多管闲事,去不去掉关他什么事,不去掉又有什么关系。
她握紧手,眼睛一直望着窗外,脑袋一片空。
等元旦过完,她又和孙宏说了去找姜末的这件事,提前申请了年假,就是为了去找姜末的。
给姜末发了信息,她那边很快发来了地址。
开车去需要一天,也不算很晚。
晚上收拾了行李,隔天早上就离开庆岭。
上了高速,她突然感觉身心一阵清爽。感觉身上的某些重物被卸下了。
这些年,她想着带孙宏去眠夏生活,虽然路途会遥远,沈宴宁还是愿意,多远她都要走。
就在想法产生的那天,就在晚上,沈宴宁做了噩梦,这个噩梦不是被人追杀,也不是无限循环。
而是一场关于席静的噩梦。
在席静去世的这些年,她都有一段时间很轻松,很自由。
当想法产生,席静就出现在她的梦里,拦住她,用曾经下三滥的手段来阻止她,不让她离开。
这个时候的沈宴宁,她心里已经有一座大山需要她就攀登,有一条大河,有一片荆棘需要她穿过。
我根本不怕你,
就像是席静感觉到了她的决心,于是开始摧毁她的意志。
后面一段时间里,沈宴宁不断碰壁,水逆,倒大霉。
席静的一系列寓言就此上演。
崴脚,擦伤,从天而降的花盆,
沈宴宁偏不信邪,然而就像她说的那么邪乎,真的就有一双无形的手阻止她。
出差她根本不敢在外地逗留,每次都是提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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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路程让她筋疲力尽,在服务区休息了好几次,这才又出发。
到了姜末支援的村子,车子被坍塌的路面挡住,没办法,沈宴宁只能提着大大小小的行李往村子里赶。
给姜末打了电话,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沈宴宁就先按照姜末给她发的路线往前走。
这边的温差和庆岭差不多,暴露在外的双手并没有冰凉,反而是提着这些东西混身都是热的。
走在大街上,这个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