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星慕看着直愣愣站着的两个挑拨之人,嘴角带着一抹嘲讽,对跪着的流民无奈地说道:“我要是管你们,今天这种事还会发生,曹通判还会派人来挑拨。
实话跟你们讲,我们和曹通判有世仇。”
接着就把曹明良和他媳妇一家的恩怨情仇讲述了一遍。
谢星慕说完还讲道:“你们瞧,我们夫妻帮你们,是担着风险的。不如这样,今天这顿饭我免费送大家。大家以后去找曹通判家领免费的。
曹通判可是和京城的曹贵妃是一家人,人家背后还有户部尚书,有粮有田又有钱,像我这种馒头和粥肯定天天都有。
曹通判刚来府城一个月,就买了三进的大宅子,我这宅子还是租的呢。
都怪我,没能力,没地位,没身份,还非要逞强,如今这两位兄弟也让我认清现实,也算帮了我。
大家都快起来吧,起来领粥和馍,领完赶紧去曹通判家等着。”
大家一听谢星慕这么说,瞬间觉得在理。
一个个领了馒头,领了粥,还真就成群结队地朝着曹家去了。
本来还有人不信,没想到谢星慕居然直接揭下了官府发的通告。
如此一来,灾民们更慌了,原本持观望态度的人,听说很多人都去了曹通判家,也纷纷赶了过去。
而这两人此刻也找到了曹明良。
曹明良没想到谢星慕竟如此不顾颜面,把他们的事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
甚至说自己是靠棠溪养的小白脸。
可他听管家说灾民们吵到他家门口围起来了,瞬间又慌了。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刚安顿下来,手里没多少银子,哪有粮和银子来安置这些灾民。
气得将这两个挑拨之人暴打了一顿。
还没打完,管家就跑过来说道:“老爷,您快去看看吧,门口围了好多灾民!”
曹明良没想到灾民来得这么快,急忙说道:“快,赶快把他们轰走!”
“老爷,轰不走呀,三四千的灾民全在门口呢!”
“怎么这么多?”三四千的灾民呀,一人一张嘴,一天得吃多少东西。
“不仅如此,还有其他地方的灾民也往这边跑过来呢!
他们都说,咱们家要施粥。
粥是那种稠乎乎的,能黏在一起的粥,馒头是那种两只手能捧住的馒头。
那得耗费多少粮食呀?老爷,您快想想办法。”
曹明良气得胡子直翘,在心中把谢星慕骂了无数遍。
但他清楚,要是这些灾民一直围在他家门口,肯定要出事,便说道:“先去准备今天的,把这些灾民打发了,我去找知府大人想想办法。”
谢星慕可是当着府城几千人揭露了曹明良一家的德行,所以很快整个沧晋府都知道了。
因此当曹明良找到周大人时,周大人很不待见他。
在周大人看来,你干啥都行,我管不着,可你不能拖我后腿呀!
这两天我好不容易把流民的事安排好,你现在来闹事,这不是打我的脸吗?
所以当即不客气地说道:“曹大人,我也无能为力呀!咱们这些人的职银和职田有多少,你心里清楚,就那些东西,也就勉强够养活各自的家人。朝廷的税粮没有皇上恩准不能开放。
不过你放心,谁让咱们是自己人,我现在就写奏折,给皇上说明此事,请皇上允许咱们放粮赈灾。只是圣旨没到之前,南城的百姓就劳烦曹大人了。”
曹明良一听,脸色变得很难看。
先不说能不能上奏皇上,就说这奏折一来一回最少得一个半月,他哪有那么多粮食撑那么久。
更何况,府城的富商他还没接触。
而且皇上要是不同意怎么办?
难道让他一直养着这些百姓,他哪有那么多银子和粮食?
曹明良看向其他人,却见一个个都摇头。
这些人真是老狐狸,知道他是曹尚书的人时,一个个巴结,说得好像亲如兄弟,现在出了事,一个个只会耍嘴皮子,都是虚情假意。
但这些都不重要,解决眼前的问题才关键。
“各位大人,看在是同僚的份上,看在曹家的份上,还请各位帮帮忙,出个主意,怎么才能解决我曹某当下的困境。”
各位大人瞧了瞧曹明良,他们不把曹明良放在眼里,可京城曹家他们得罪不起,更何况,这曹明良现在代表的是曹家,也不能做得太过分。
所以相互看了看,最后周大人才说道:“现在的情况,你唯一能做的,要么让谢星慕帮忙,要么再找两家富商解决。”
“这……”
“你放心,我也会找谢星慕,毕竟他之前找过本官,欠本官一个人情,虽说不能让他把全部流民都安置了,但替你分担一些,还是可以的。”
虽然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但能分担一些是一些。
曹明良只能道谢,回去让大儿子去找岳父,自己则去找府城的其他富商。
周大人见他完全在谢星慕的计划之中,自己也正好相中了一座荒山,不仅出银子低价买了两座荒山,还跟周大人讨价还价,只需要管一千五百的流民。
而这一千五百的流民,正好既能帮媳妇完成任务,又在他们的承受范围内,所以谢星慕欣然应下了。
谢星慕拿着地契,带着他的灾民往山上走。
先是让男人们砍树盖房子,有个落脚的地方,让女人们做饭,孩子们捡柴。
这些活都不是白干的,每人给一文钱,这一文钱用来买饭吃。
虽然大家不明白这一进一出没啥变化,为啥谢秀才这么做,不过按照谢秀才的说法:“你们劳动我给你们钱,你们吃我的饭,我也收你们钱,这样就两清了,到时候你们离开也自由。也不会让人觉得我白白奴役你们。
当然,要是你们觉得不合理,可以现在就走。”
大家自然不会离开。
谢郎君让他们盖房子,意味着他们有了暂时的安身之所,比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