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格挡住身前两名刺客的剑,奔向杨蝉衣,被身后的刺客寻到破绽,在背上划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杨元青忍痛奔到杨蝉衣身边,险险击退迎来的箭矢。
“阿兄!你受伤了……”
“阿蛮,”杨元青紧紧攥着她的手臂,打断她的话,“来不及了,你听我说。”
杨元青护着杨蝉衣,击退围上来的刺客。
他嘴巴贴近她的耳朵,低声匆匆道:“后院右侧的柴房里,长桌下面有一条暗道,你从那里逃出去,明白吗?”
“那你呢?”杨蝉衣急急道,“我们一起走!”
“我伤太重,走不了了,”杨元青咳了一声,嘴角溢出血来,“听话,快跑!”
杨元青猛地推了杨蝉衣一把,自己奋而上前,手中的剑舞出数道凌冽剑花,拦住了四面八方的刺客,他自己很快被围困住。
他的身上很快出现数道伤痕,几乎千疮百孔,血顺着残衣滴落,在雪地上浸出数朵红梅。
杨元青勉力支撑,回头看向杨蝉衣,用口型无声地道:
——快跑!
杨蝉衣泪眼朦胧,转身朝着后院跑去。
她的心脏跳的很快。
咚,咚咚,咚咚咚……
她时而躲避,时而在长廊上赤脚狂奔,廊上悬挂的灯笼随风摇曳着,刀剑相击的喊杀声充斥着耳膜,寒风送来绝望的哭声……
这一刻。
世界突然变得光怪陆离,色彩斑斓,令人窒息,鬼影重重。
杨蝉衣一路东躲西藏,终于来到后院门口。
她弯腰扶墙喘了一口气,抬脚准备去柴房。
刚跨过院门,突然被人猛地拉住了胳膊,身体一歪,倒向月洞门右侧的假山中。
“唔——”
杨蝉衣下意识想要惊呼,声音被一只柔软温热的手死死捂住,闷在口腔里面。
“嘘——”
“娘子,是我,花梨。”
花梨小声说着,一边悄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杨蝉衣停止挣扎,看向她。
花梨指了指柴房的位置,小声道:“别出声儿,你看——”
杨蝉衣顺着她指的方向,透过石头缝隙看过去。
几个蒙面的黑衣男,正抱着几捆柴草从柴房里走出来。
她猛地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这里也有刺客?
等等,他们取柴草做什么?
下一瞬,杨蝉衣的心中不禁一悸。
如果花梨刚才没有拦住她,那么,现在的她,就直接和这几个刺客迎面撞上了。
后果……可想而知。
见杨蝉衣安静下来,花梨松开了捂着她嘴的手,拉着她悄悄往后退。
两个人退到了墙角的最暗处,紧贴着墙壁站立着。
那几个刺客走出柴房后,朝着月洞门走过来。
有的人抱着柴火,有的人拎着油桶。
走在最前面的人脸上带着面具,腰间垮着剑,行走间每一步无甚差别,显而易见是个练家子。
杨蝉衣下意识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近,等着他们离开后院。
只要他们离开后院,她就可以带着花梨逃出去了。
她静静等待着,胆战心惊,度日如年。
眼看着他们距离月洞门,只有一步之遥,马上就要离开后院。
走在最前面的面具男,却突然停下了步子。
“怎么不走了?”
身后的人催促道:“快点儿吧,一会儿府衙的人就要来了。”
“有血脚印。”被催促的人低头,不为所动,冷冷吐出几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