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卿眼见着事情已经落定,便也不再担忧,专心开始打理自己的店铺。
苏娘子那里已经招了五个绣娘,几人日夜赶工,倒是绣出了不少样子出来。
人都是苏娘子精心挑选过的,做工自然没的说。
“我按照卿卿你说的,跟她们签了契书,只要咱们的铺子开着一日,她们便不许去其它的类似的铺子做工。”
叶卿卿点头,“她们可有不愿?”
苏娘子放下手里的活,喝一口茶,笑道:“怎么会不愿,咱们给的工钱高,又一下子给她们签了长期的契约,她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叶卿卿安心,你情我愿,这样大家做起事来也上心。
刚开始,买卖能不能做下去,很大一部分要看做工人的手艺是否精湛。
“姐姐告诉她们,一个月十件打底,如果做得快的我另外给工钱,但是如果以次充好,不认真只图快的,即便做得多我也是要扣钱的。”
叶卿卿想了想,又嘱咐苏娘子,“过几日铺子就要装好,以后做工只许在铺子里,不许拿家里去,布料图纸还有草样子,一概不许带走。”
苏娘子一一应了,叶卿卿知道她做事谨慎,自然也是放心的。
至于以后如何管那些秀娘,她便不再插手,全由苏娘子决定。
“姐姐是不是最近赶工太累了,其实时间是宽裕的,姐姐可以松快松快,千万别累病了。”
叶卿卿看苏娘子眼下乌青,脸色也不是很好,“其实现在有了绣娘,我的意思是姐姐只监督着她们就成,自己就别再动手了。”
毕竟苏娘子还有酒铺要打理,家里的事情也全指望着她一个人,苏仲齐如今虽然有差使,但是家里是顾不上的。
苏娘子有些无奈,“倒不是累的,只是仲齐太不让我省心,婆母就想让他早些成亲安定下来,我也是这个意思,但他偏偏就是不听。”
看四下无人她拉过叶卿卿,“卿卿,你可有相熟的郎中,我想带仲齐去瞧一瞧。”
说起相熟的大夫叶卿卿突然想到了沈南星,自己还欠他几本医书呢。
“前几日倒是看过一个不错的,仲齐是哪里不好?不知道他善不善长。”
苏娘子有些羞赧,“他总是不成亲,一提起这事情还跟我着急,我心里就犯嘀咕…我怕…他是不行…”
叶卿卿看着苏娘子一脸的担忧,张了好几次嘴,话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虽然猜测苏仲齐是对他这长嫂生了爱慕之情才闹着不肯娶亲,但是这种事情她一个旁观者说出来反而不好,还是让两人私下处理才妥帖。
叶卿卿安慰苏娘子,“我觉得姐姐是多虑了,仲齐八成是心里有了什么人,脸皮薄又不好意思说,姐姐不如还是先回去好好问问他,要是贸然带着他去看郎中,他心里肯定更别扭,怕是又要弄得不愉快。”
苏娘子觉得她说的也有些道理,而且带着小叔子去看这种病,自己一个做嫂子的确实也太合适…
苏娘子:“他会不会是看上了哪家的小姐,门不当户不对的才不敢说。”
苏仲齐自小眼光就高,长得也好,如今又在军营里,一般的姑娘怕是看不上,苏娘子心里越想越觉得可能是这个原因。
叶卿卿心里干着急,又知道不能从自己这里漏了口风,“姐姐别胡思乱想了,保不齐是什么特殊的原因,他才不好意思开口呢。”
苏娘子心里乱乱的,也没有心思再谈更多,当晚就给苏仲齐递了消息,让他得空了回趟家。
这次要不娶妻,要不看病,绝对不能再让他随随便便搪塞过去了。
叶卿卿辞了苏娘子,又去铺子里转了一圈,秦明歌派了自己府上的一个管事来监工,那些干活的也都是管事的找的,叶卿卿不懂这些,便也不敢随便指手画脚。
管事的知道叶卿卿与自家夫人交好,对她很是恭敬,详细地跟她介绍了如今活干到了哪里,还需要多久,最终要弄成个什么样子。
叶卿卿自然满意,也不好耽误太久影响大家干活,强留了一份赏钱给管事的,让他给工人们买些吃食,便自己从铺子里出来了。
叶卿卿一出铺子就看到斜对面一个药堂,赫然写着‘悬壶堂’。
“我记得,那日替阿娇诊治的郎中好像就是悬壶堂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个?”
旁边的小四是那天来请过人的,“娘子说得没错,正是这个,那日大雪,别人都不肯去,只他肯跑一趟。”
叶卿卿听小四这么说,便有些心虚,这两个铺子离得这样近,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她真后悔自己那日脑袋不清醒,说了些有的没的。
躲过一日是一日,不敢多待,“那咱们快些回去吧,还能赶上用晚饭呢!”
刚想上马车,就听到身后有人喊。
“娘子,且等等!”
回头一瞧,不是那日的沈南星又是谁。
沈南星远远地瞧见叶卿卿,简直喜出望外,三步并作两步,大步流星地来到马车跟前。
满脸的期待,“娘子,可是找到那本医书了?”
叶卿卿有些尴尬,抱歉地摇摇头,“不曾,时间久远或许找不到了…”
她眼看着沈南星的表情,从满怀希望,一点一点地转变成希望落空后的失望。
这表情真是很难让人不心生愧疚。
“实在是可惜了,可惜了,我近日翻阅了各种古书,并未找到娘子所说的缝合之法,不知娘子今日可还有别的要事?”
叶卿卿:“倒是也没什么十分要紧的…不过…”
沈南星的眸子亮了亮,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那娘子能否详细跟我说说这缝合之法所用到的东西,需要注意的事项,我自己钻研了数日却始终不得法。”
叶卿卿看他倒是真心钻研医术,想来要是万一能成也是一件造福百姓的好事,
毕竟世间的一切都是从无到有的,谁说就不能成呢。
叶卿卿也认真道:“我记着的不多,先生若是愿意听,我便同先生说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