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雪看向他,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然后朝虎富那边指了指。
许光明朝叶清雪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又将窗户打大了点,让叶清雪进来。
叶清雪提气,从窗户爬进去,悄无声息。
很快,叶清雪进到许光明的卧房,和许光明一起蹲在窗边。
屋内烛火通明,蹲在角落为的是不在纸窗映上自己的影子。
在她进来后,许光明没有着急询问,而是朝她伸出手,眼神紧紧盯着她。
叶清雪知道,他这是要验她的身份了。
她没有犹豫,直接拿出腰间的玉佩,递给许光明。
许光明立马接过,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看,动作有些急促。
他看得很仔细,看到后面,似乎是确定了什么,眼神有些激动地看向叶清雪。
虎富听力强,叶清雪不能出声,她抬起手,向许光明比了一个抓握毛笔的姿势。
许光明一下便懂了,去书桌旁拿来一叠纸,还有两只毛笔,一方砚台。
他迫不及待在纸上写下:【小哥,你为何有赵严堂的玉佩,他安全否?】
叶清雪接过纸,写下:【受伤,但安好。】
许光明一下呼出一口气,似乎心里落下一块大石。
叶清雪没将纸给许光明,而是紧接着又写:【我需要生日宴名单。】
许光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紧接着眼神变得了然。
若不是赵严堂告知,叶清雪是不会知道他这有名单的。
这会儿,许光明才完全放下了戒备。
眼神示意叶清雪稍等,然后起身走向书桌。
在许光明去拿名单的间隙,叶清雪又提笔在纸上写着她今日的见闻,和后日在生日宴上的计划。
毕竟这计划,还得靠他配合,才能顺利实施。
“诶!许光明!你在里面捣鼓啥呢晃来晃去的,不是要睡觉吗?”
屋外传来虎富不耐烦的怒吼,紧接着是脚步声,虎富要从门外进来!
叶清雪眼睛骤然瞪大,看向许光明。
许光明脚步一个不稳,差点摔了。
然后又马上让自己镇定下来,声音带上哭腔:“哎哟!我睡不着啊,我想着我那可怜的赵典史!大当家你来得正好,我还是得好好问问你到底把我们赵典史怎么样了!”
门外的脚步声停了。
虎富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低声骂了句什么,然后又走了。
许光明又喊了两嗓子,确定他是真走了,才着急拿着名单给叶清雪。
叶清雪拿到名单,把那写着计划的纸递给许光明,朝他抱拳,然后翻身离开了。
许光明一头雾水,将纸展开,细细看过去。
越看,眼睛瞪得越大。
他将纸张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嘴唇都在颤抖。
终于露出一抹激动的笑容。
抬手抹了把眼睛,吸溜了一下鼻涕,然后将纸收进怀里,转身吹灭了蜡烛。
屋外,虎富看着屋里暗下去的光,和耳边隐隐约约传来许光明抽泣的声音,翻了个白眼,嘴唇蠕动了两下。
“娘的,跟个女人似的。”
……
叶清雪拿着名单回了面摊,赵严堂还没睡,等着她回来。
“叶小姐,你回来了,名单拿到了吗?”
叶清雪朝他点头,然后找了稻草和干净的布,靠着墙边,给自己在地上也铺了一层临时床。
坐到上面,叶清雪拿出名单,展开仔细看起来。
着竹青暗花蜀锦,眉目娟秀男子,鼻尖一点痣,疑江南州方家嫡子。
着姜黄彩绣云锦,五官端正男子,腰间配翡翠玉佩,疑江南州首富温家嫡子。
着水红云纹玉锦,邪魅狂狷男子,下颌角锋利,疑京城安阳王府世子。
……
叶清雪翻看着,暗暗在心中记下这些特征。
第一眼看见这名单,觉得有些新奇,没见过记录手法这样奇特的宾客名单。
但转念一想,是偷偷在清水县但门前录下来的,便也能接受了。
躺在另一旁的赵严堂也探头过来,笑道:“这家伙,还真认全了这些人啊。”
叶清雪转头问:“许县令原是没接触过这些人吗?”
赵严堂点头,“是,我们已经好些年没出过这清水县了,这小子,每日就到处去跟商贾聊天打听各城大官爷的信息,我当时就在想,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巴结讨好各地官员,真是没救了。”
想着想着,他又摇头叹了口气,“现在看来,还是这家伙有远见。”
叶清雪又看了几遍名单,然后将名单收起来,“您别想了,快休息会儿,后日还有场戏要您演呢。”
“嗯,好。”
说完,叶清雪熄灭了油灯,后厨暗了下去,一室安静。
翌日,卢大娘和陈氏早早便来到面摊,一到就着急去后厨看叶清雪。
叶清雪和赵严堂已经醒了。
“清……叶公子,你怎么样,没事吧?”
叶清雪站了起来:“我没事,我能有啥事啊,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赵典史大人,他受了伤,在我们这养养。”
卢大娘和陈氏对视一眼,目光带着些惊讶,但没有多问,“赵大人好,都还没吃早餐吧,我们这就去做。”
赵严堂也没有客气,抱拳道:“多谢。”
面很快下好,赵严堂夹起一大筷子面,就吃了起来。
吃着,就竖起了大拇指:“好吃!这面鲜!等事情解决,我带县衙那帮子兄弟,一块儿上你这吃!”
叶清雪笑了,“行,您能赏脸来,给您打折。”
赵严堂又埋头吃起了面。
叶清雪很快吃完一碗,没等陈氏和卢大娘开口,自己就起身了,“陈大娘卢大娘,我还有些事先走了,辛苦你们再忙两天。”
卢大娘满肚子疑问还是没问出口,顿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