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赤水公主四字,他仿佛被揪住了心一样,看着苏漓那沉静从容的眼神,他微微蹙眉。
“为什么?”
“你先起身。”
孟夜愣了一下,但从苏漓的眼神中又觉得她很自信,没准真能说出些什么有用的东西。
反正他不缺女人,心想着便起了身,重新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想来这位公主一定衿傲,且爱民如子。”
孟夜赞同的点点头,补充道:“她是一个肆意昂扬的女子,与其把她比作花,倒不如说她更像荆棘,浑身有刺,孤傲潇洒。”
“一个女人就算外表再怎么跋扈带刺,她的内心也一定是柔软的,你最应该做的,就是改变自己的残忍。”
“我—残忍?”他指着自己,眼神中是不可置信。
“看来你还没有意识到,首先,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杀人,你杀掉的那些都是她的子民同胞,她知道你的行为,又怎会亲近你,不讨厌你就是万中之幸。”
孟夜不理解,他杀的又不是她的亲人,又怎会惹她厌恶?
“好吧。”但是为了得到公主的青睐,他也愿意一试。
“我饿了,先去给我备饭,日后我也会指点你。”苏漓故作淡定。
“你不过是我买来的玩、物,这些最好别是你想要逃脱我的把戏。”他站起身,说这话时眼中威胁的意味明显,他当然不傻。
苏漓同样不甘示弱,她不卑不亢,“我能不能当你的‘军师’,看几天不就知道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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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边,霁东风看着同样陌生的地方大脑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公主殿下,这是孟公子送来的。”霁东风身畔的侍从恭敬道。
站在大殿高处的赤水公主面容冷峻,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霁东风,便转过身去,冷哼一声。
“他以为我是什么人?和他一样沉迷男女之情,只知道荒,淫,度日之人?”
“公主殿下,他派的人给你捎话说,希望您会喜欢。”侍从说这话时,额边隐隐泌出一层细汗。
“真是可笑!”
水云寒明显面露不悦之色,想来如果孟夜在她面前,她一定会狠狠给他几掌。
她缓慢的走向霁东风,冰蓝色长裙随着她的脚步摇曳生姿,更衬得她身姿窈窕、气质如兰。
“你是何人?家住何方?我派人送你回去。”她言,声音虽冷,但悦耳好听。
霁东风平静的眸子凝着她,语气坚定,“我是不会回去的,我与妻子不慎落入他手中,现在我有幸被送至公主身畔,但我那相濡以沫的妻子却还在那贼人手里,不救出妻子我是不会回去的。”
赤水公主水云寒一听,立即蹙起了眉头,“还有这种事?他也当真是可恶至极。”
她知道那孟夜男女通吃,但想不到他却连夫妻都不肯放过,实在是难以想象相爱的两个人被迫侍奉同一人是何场景与感想?
“难得你如此重情重义,你留在这儿吧,你夫人我帮你救出来。”
虽然与设想中的不一样,但现在的情况也不算太坏,霁东风对水云寒抱拳,“谢公主殿下。”
跟着侍从下去,他面容阴沉,明显心事重重。
暂不说他被送到了赤水公主这里,单论苏漓的处境就够他担心的了,现在她一个人在那危险重重的罗刹城,身边还有一个更危险的登徒子。
他眉心微蹙,真是想都不敢想,恨不得立马飞过去,以免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不过转念一想,苏漓人还挺机灵的,应该可以逢凶化吉吧,虽这样想着,却还是放心不下。
他转身又向着大殿走去。
“唉?你去哪儿?”身后的侍从唤他。
“公主殿下,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的夫人,怕被那贼人玷污,救我夫人一事能否快快提上日程?”他言。
他如果一个人去罗刹城的话,那肯定是进不去的,而且没有苏漓在身边,他也无法用出内丹的力量,所以只能仰仗这位公主。
那孟夜既然把自己送给公主,就说明他们之间肯定有某种联系,这个赤水公主一定有办法。
水云寒看着去而复返的霁东风,也很能理解他,只是有点迟疑:“我肯定会快快去救你夫人的,只是你也要有点心理准备。
孟夜为人凶残,落到他手上非死即残,玷污事小,性命事大。”
霁东风心里五味杂陈,第一次觉得是这么的无力,果然强能胜过一切,他还是要赶快取回自己的内丹。
只有取回了自己的内丹,才能处万事而不惊,才能从容不破的对待任何突发状况。
水云寒见霁东风不言语,便走到桌前提笔,“你也不要太担心,我现在就写信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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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漓坐在满桌子的美味珍馐面前,吃的津津有味,这里很多吃的与闵州地区不同,也很对她胃口。
倏然!
孟夜拿着一封信件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赤水公主竟邀我相见!”
他又惊又喜,又隐约透露出几分担忧,自他们相识以来,赤水公主对他一直都十分冷淡,甚至还有几分厌恶,但现在她居然主动来信,还是邀请信。
他虽不知道为何,但还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好。
“你读一下我听听。”苏漓满嘴油光,眼睛舍不得离开桌子上的美食。
那人坐下,随即展开信件,“孟公子送的人很不错,以表感谢想邀您一聚,不知公子今晚是否得空。”
苏漓垂着眼眸,这信太奇怪了,不过陷入爱情的人是感觉不到奇怪的。
估计这信也有霁东风的意思。
“当然要去了,机会难得,你好好梳洗一番,今晚我陪你去。”苏漓笑道。
他眸中隐约有些担心,“我是不是要带点礼品?如果他见了我,我说错话,那她岂不是会更讨厌我?”
苏漓忍不住偷笑,笑他这紧张模样,“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你说错话的。”
那人投来半信半疑的目光,“如果你做不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