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在飞机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睡得不算特别踏实,估计是因为昨晚受了惊吓的原因。做了个噩梦,梦里梦到一条大狼狗,一直咬自己的衣服,眼看下一口就咬到了自己的手臂上,她也不知受到什么刺激,一下弯腰就朝着狗脖子咬了过去。
真实的口感吓得她终于从梦中回过神来,一抬头,惊愕的看到司喏的手臂竟然塞在自己的怀里,他的另一只受伤的手臂上,还提着一个纯白色的袋子。
他正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她,似乎在思考刚刚她究竟做了一个怎样的梦。
“饿了?”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这才吓得赶紧松开嘴,用袖子擦了一下在他手臂上留下的口水,满头大汗的脸上说不出的尴尬。
总不能说自己做梦梦到人咬狗吧?从司喏的眼睛里就能看到自己现在笑得比哭得还难看,所以温凉索性干脆闭上嘴,不笑了。
司喏这才将一个白色的袋子递给她,说:“把衣服换上,还有三十分钟就到了。”
“哦。”她伸手接过那个袋子,然后目送司喏转身帮她拉上帘子。
她抱着那个袋子,给了自己一拳,以后可千万别睡得这么沉了。不然被人卖了都不知道,虽然……她也值不了几个钱。
司喏刚走,温凉就突然拉开帘子,举着那套衣服:“你确定要我穿这个吗?”
“嗯。”
温凉再次拉上帘子,看着那条白色的小礼服裙,眉头蹙得很紧。不过是司喏回家见父母,至于让她穿晚礼服?
心里带着疑惑,温凉到底还是配合地换上了。
等她刚换好衣服,就看到carrie拿来了一套首饰,流线型的流苏耳环,镶着碎钻。以及名为星辰的一条钻石项链和手链,放在黑色的绒布盒子里,闪得温凉眼睛有些花,一看就价值不菲。
“carrie,帮温小姐戴上。”司喏的声音在后面响起。
温凉偏头去看了司喏一眼,才微微皱着眉头,任由carrie帮自己把耳环和项链换了。
carrie拿着项链正准备给温凉戴上的时候,温凉却摇摇头,指着手腕上那条纯银色的樱花草手链说:“手链就不用了吧?戴多了就显得累赘了。”
“换成这条吧?”carrie提议,因为少爷选的这条钻石手链,看起来比温小姐手上戴着的不知道昂贵了多少倍。
然而温凉却十分肯定地说:“我觉得我自己这手链挺好的。”
因为她态度足够坚决,所以司喏没有强求,而是对着carrie说了一句:“给她上个妆。”
温凉像是洋娃娃一样坐在原地任由carrie摆布,就连镜子都没有。
她摩挲着手腕上的那条银色手链,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幸福的浅笑。
祁十三说:樱草花的花语和象征意义是除你之外,别无他爱。白色的樱草花代表青春、初恋。红色的樱草花,代表不悔,无悔的爱。
她目光锁定在项链上,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司喏远远地看过去,也不知是在看温凉,还是在看飞机窗外的风景。
地面上的景色越来越近,一片巨大的空旷的地面印入温凉的眼底,周围是飞机滑行跑道。私人停机坪上,停放着各式各样的飞机。有商务机,有直升机。
温凉跟在司喏的身后,提着裙摆。司喏刻意地站在门边等着她,她有些不安地整理着晃了一下脚下穿着的高跟鞋。
“如果不想说话,就不要开口,跟在我身边,必要时,躲在我身后。”司喏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换好了一身西服。
白衬衣,黑西装,黑白条纹的口袋巾,整齐干净的纯黑色领结。绅士又干练。
温凉觉得这话耳熟,想着想着又想到,祁十三也说过这样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要硬着头皮往上冲,哪怕出了事,也要躲在我身后,不许莽撞,不许冲动,不许自作主张!
她倒是好,一转眼就自作主张了……
明明分开也没太长时间,可是生活里的每一个小细节,想到的都是他。祁十三可能是有毒吧!
司喏长时间没等到温凉伸手,于是干脆直接拉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臂弯里,解释说:“这不算占你便宜。”
“……”温凉小声地开口:“我说什么了吗?”
她跟着司喏到机舱门口,才突然看到下面的阵势。
一共七辆黑色商务车,两辆摩托车停在下面。摩托车上插着国旗。
一见到出现在机舱门口的司喏和温凉,车上的所有人瞬间打开车门下车,整齐划一的白色西服。
带头的男子是个英国人,一头白发梳得一丝不苟,穿着一套黑色燕尾服,灰色西裤。站在梯子前,背很直。他手上戴着白色手套,一只手背在身后,一只手放在身前,拿着一把伞。姿势和表情瞬间让温凉想起电视里看过的英式管家。绅士里透着一股儒雅。他的手臂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手帕。
温凉被这阵势吓一跳,司喏倒是习惯了,只看着那绅士的男人对着温凉介绍了一句:“chaber,edward”
管家,爱德华?看来温凉的直觉还是很准确的。
等到温凉和司喏到了车门前,爱德华先是点头致意,然后才两只手一前一后的打开车门,同时保持着微微躬身的姿势,将手挡在车门上,防止温凉和司喏撞到脑袋。
温凉一路迷糊的跟着司喏上了车,爱德华这才绕到副驾驶。
克莱斯特和菲利普斯都被送到了另外一辆车上。
温凉这下真的开始有些紧张起来,虽然母亲从小就想将她培养成知书达礼的大家闺秀,可是从小在父亲和姐姐的庇护下,她还是野着性子长大的,实在是做不到像温莎那般得体。
她倒不是怕在这样的大家族面前丢脸,而是怕惹得司战舟一个不高兴,分分钟把她丢去喂鳄鱼……
她弱弱地问司喏:“你们家没养鳄鱼之类的吧?”
看到温凉紧张得双手交叉,司喏难得的勾起唇角,回她:“没有。”
温凉拍了拍自己的心口:“那就好。”
她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