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虞清欢换上轻便的练武服跟着孟知雪热身后开始继续学习匕首偷袭的技巧。
匕首小巧轻便,最适合出其不意的偷袭,趁着对方不备攻击其要害,同时注意脚下的步法,让自己处于一个可攻可退的状态,其中速度最为重要。
可偏偏虞清欢的反应速度并不如意,时常会慢上一些,跟不上孟知雪的教学,这几日都在被迫挨打,打也打不过,躲也躲不开。
这不禁让她觉得有些心灰意冷。
让她都不禁有些怀疑,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练匕首?
而孟知雪也纳闷得很,她用的教学办法还是哥哥教给她的,如今用在虞清欢身上反而不管用了。
孟知雪还在思索着要不要改变教习方法时,突然从旁边的大树上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虞姑娘的速度跟不上是因为她总是在思考下一步该如何做,思考是需要时间的。”
这句话让孟知雪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的疏忽,她抬头往树上看过去,只见戴无忧正靠在大树的树干上,不知看了她们多久。
虞清欢惊讶道:“戴前辈,你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们来之前就在了。”戴无忧说道,“我醒得早。”
她在地牢里待了那么多年,早就睡够了,若不是身子还没养好,她还想着跟这两个小丫头切磋交流一番。
孟知雪知道戴无忧是将门之后,还听闻她武艺超群,如今听了她的点拨这会儿也反应过来该如何继续训练虞清欢。
她抬头对着戴无忧道:“多谢戴前辈指导。”
说完这句话,她立马就开始朝着虞清欢的方向继续发动猛烈的攻击,比往常还要迅猛许多。
虞清欢本来就抵挡不住孟知雪的攻击,这回更是直接傻眼,只能被迫还击,越抵挡手越快,有时候根本来不及思考只能下意识地做出动作来,手法和步法的速度都大有提升。
见状孟知雪也算是找到了给适合虞清欢练习方法。
要想快,就得让虞清欢手脚形成记忆,在不用思考的前提下也能下意识做出对应的动作来,这样才能提高她的速度。
虞清欢今日的早课累的不轻,下了早课又亲自去给戴无忧调配药膏,给她那双常年被镣铐扣住的脚踝涂药。
刚涂了药,采荷就来告知她霍锦渊到了。
虞清欢带着戴无忧来到前厅,看见霍锦渊正坐在右边的客座上,而他的旁边还跟着一个缺了右臂的女人。
“寒星!”戴无忧快步走进去,来到女人的面前,她看着女人那空荡荡的右袖,眼眶泛红一时不知所措,“你的手……怎么会这样?”
她下意识想要伸出手去触碰那空荡荡的袖子,却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又收了回来。
眼泪就这样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戴无忧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心坚如磐石的人,即便被关在地牢这么多年,也只有愤怒与憎恨,不曾落泪示弱。
可看到亲近之人变得这副模样,她的眼睛和她的心,都只觉得酸涩难过。
名唤寒星的女人却是笑了起来:“小姐,我们好不容易相见了,你怎么还哭了。”
她伸出左手替戴无忧拭去眼泪,目光柔和地看着她,像是在看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是谁把你的手弄成这样的?”戴无忧语气里带着杀意。
她与寒星从小一起长大,虽然是主仆,但是那么多年的情分早就让她将寒星当成了亲姐妹一般的存在。
她们一起念书习武,一起上战场,可以将性命托付给对方。
寒星解释道,当年戴无忧突然失踪杳无音信,她找了许久也没有任何消息,不少人都说戴无忧这是不堪打击所以才躲了起来,可是她从不相信这些话。
她知道小姐一直在暗中追查戴将军的事情,定然是因为查出了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会消失。
只是当时小姐怀疑的人选有好几个,她并不能确定谁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于是花了几年时间才找到吴爻的身上。
那时的她以为戴无忧已经被吴爻杀害,一心只想着为小姐复仇。
她暗中设下埋伏打算与吴爻同归于尽,但尽管拼尽全力也不过是让吴爻受了些轻伤罢了,而她自己则是被吴爻砍去一臂,晕死在埋伏的路上。
若不是霍锦渊出现将她带走医治,她早已经没了性命。
戴无忧听到又是吴爻,心中怒意翻腾,眼睛里恨意犹如利刃般想要将吴爻千刀万剐。
她的语气冰冷无比:“我迟早要让他付出代价!”
寒星道:“我知道小姐报仇心切,这可是那吴爻实在狡诈,这么多年来我与郡王都在暗中搜寻他的证据,可收获甚少,若是轻举妄动,只怕会打草惊蛇。”
甚至这么多年来都没让任何人发现他竟然将戴无忧给关在了地牢里。
连长公主对他的所作所为竟然一无所知。
她们两人又开始细说起当初戴毅将军手下的镇南军如今的情况,有不少人已经被吴爻收服在了麾下,有的则被吴爻打发得远离军队中心。
虞清欢听着她们两人说得兴致上头,便自己走到上首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若不是无意间救下戴无忧,虞清欢也不敢相信在民间有着战神美名的吴爻吴将军居然是这样的人。
想到镇远将军府里一家子都不是善茬,决定往后不会再轻易踏进将军府的大门。
她刚一抬头就看见霍锦渊坐在了自己旁边的椅子上,也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
霍锦渊看见她的手上青紫一片,不禁皱起眉头:“这是昨日在将军府弄伤的?”
虞清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摇头道:“早上练匕首时弄的,因为反应太慢了,总是被知雪手上的戒尺打到。”
倒不是那么严重,只是她涂了些药膏,就显得手上有些花花绿绿的。
“你在练匕首?”霍锦渊听罢点头道,“倒是挺适合你的,总要有个防身的手段。”
他在兵马司处理公务时见多了欺负女子的案子,即便是身边有随从或者护卫,有时难免被波及,靠别人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