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轻叹一口气，然后给霍锦渊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认错。
霍锦渊伸手将虞清欢扶了起来，看着她嘴角的血，以及脸上十分鲜明的巴掌印，眸子里晦涩不已。
从前他在皇宫里所受的诸多屈辱，于他而言只是寻常，可当这样的事情落在虞清欢身上，他的心却犹如被被烈火灼烧般刺痛。
他曾说过，不愿意让虞清欢委曲求全，但是如今的自己，还是太弱了。
虞清欢感觉到放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力道渐渐加重，用手轻轻回握示意他安心，毕竟她只是顺着那嬷嬷的力道顺势倒下，并未真正受伤，吐血也只是提前服用了药丸罢了，甚至在脸上也动了些手脚。
她缓缓朝着太后的方向看过去，低头认错：“是臣女逾越。”
太后只觉得她嘴角的血实在有些刺眼，语气却漫不经心道：“现在的姑娘家娇气得很，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皇后瞥了一眼虞清欢那张越来越明显浮现出巴掌印的脸，心中暗道这姑娘可不就是娇气，居然一巴掌就打出了这般浮肿的印子，若是从皇宫里走出去被旁人看到，流言只怕就传得满天飞了。
她转头看向身后的宫女：“去太医院寻些消肿的药膏来给言姑娘，如此精致的脸蛋，若是留了痕迹可就不好看了。”
宫女行礼应了一声是，随即朝着退出了大殿。
太后则是将目光看向霍锦渊：“你的选择呢？”
霍锦渊迎上她的目光，看着坐在主位高高在上不屑地睥睨他的人，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渐渐破壳而出。
直到虞清欢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才回过神来。
“太后盛情，心系晚辈，但我宁愿辜负您的盛情，也不能违背我的诺言。”霍锦渊面无表情地说道。
太后看着他这副模样，又想到跪在大殿上无论如何也不承认是他故意弄残了吴蓬瑞的双腿，那时的他倔强得仿佛视死如归。
这么多年过去，从宁安口中得知霍锦渊不是吴蓬瑞双腿残疾的罪魁祸首，但她已经生不起怜惜的心，毕竟这么多年来一直看不顺眼的东西，即便当初的原因是错的，但那种不喜之情早就已经根深蒂固。
她只觉得这样的眼神很是碍眼。
皇后见他并未妥协，轻叹了一口气，皱眉有些不赞同地看向他。
太后开口道：“这话说得像是哀家非要拆散你们这对苦命鸳鸯似的，倒是白白浪费了哀家的一片好心。”
她站了起来，缓缓走到两人的跟前，刚想说什么，却闻到他们两人身上都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
这股味道让她莫名有些烦躁，忍不住揉了揉脑袋。
她身边的嬷嬷连忙上前：“娘娘身体不适？”
太后缓了缓，默不作声地后退两步，用帕子捂着口鼻，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地看向虞清欢。
虞清欢的脸此时已经红肿起来，原本精致清秀的脸上突兀地出现了一个巴掌印，最近还挂着丝丝血迹，任谁一看都知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太后质问道。
虞清欢眼眸微动，一副老实回答的模样：“可能是臣女常年熬药，所以身上都染上了些许药味。”
她面上平静，心中却惊讶无比。
其实她出门时不仅往身上撒了些许驱虫粉，连身上带的香包都是驱虫香，若是中了蛊虫之人闻到，身上的蛊虫自然会躁动起来。
可她进入大殿半晌也没有见太后有任何不适，并非是她一开始猜测太后身中蛊毒。
但是她刚才被打了耳光之后，又从袖口处扬出了一些其他药粉，没想到却让太后起了症状反应，感觉到头晕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