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渔这时候已经调整好了情绪,
将那些事情说出来以后,心里那股燥意就全部消失了,
她按了按胸口,确定没问题以后,这才将目光转向了安母。
安母已经年过四十,本来保养得当看不出什么岁月的痕迹,
但是安家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让她应接不暇。
现在,哪怕是她画了精致的妆容,但是依然挡不住脸上憔悴的痕迹,
尤其是被女儿和丈夫丢在原地以后,这份憔悴就更重了。
她看着苏渔,看着这个曾经在她家里饱受蹉跎的女孩变成了如今闪闪发光的样子,心情复杂。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明明这样闪闪发光的样子,该是属于她的若若才对!
苏渔不想理会安母的内心想法,
她站到了安母身边,但是却代表着苏家说话,
“各位,今天就是一场小小的闹剧,请大家不要把刚刚的事情放在心上,正常宴饮,今天,苏家请客。”
这句话的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清晰告诉了众人现在谁才是真正的赢家。
安顿好宾客以后,苏渔笑吟吟的看着苏伯言和苏厚谦,感觉对面这两人身上的气势似乎有了变化。
但这种感觉转瞬即逝,不等她抓住,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在无人看到的角落,苏功衍目光沉沉的看着苏渔,想到了苏悠然之前告诉他的话,
这苏渔,好像不是苏家的孩子吧?
苏家已经没事,要不了多久就能在钟家的扶持下变得比以前更辉煌,
到时候,就可以揭穿苏渔的身份把她一脚踢掉了,
这样,不仅可以让自己少一个竞争对手,更能让老二他们遭受重大打击,进而没心思管理苏家,
岂不是一举两得?
思及此,苏功衍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
等到苏渔他们过来的时候,苏功衍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
他眼眶微红,心疼的看着苏渔:“渔渔,这些事情,你之前为什么从来没说过呢?”
“不用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平白说出来惹你们心烦吗?”
苏渔给苏厚谦倒了杯水,轻声安抚:“爸爸,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我也不在意了,今天说出来,只是为了让大家都看清安家是什么样子。”
“渔渔,你受的这些委屈,爸爸以后一定会给你讨回来的!”
“不用了爸爸,我已经讨回来了。”
苏渔说着,看向安母的方向,嘴角淡淡勾起了笑:“大家不都说苏家和安家的气运被换了吗?现在,两家的气运也该换回来了。”
提及商业上的事情,在场几个男人哪怕沉浸在难过中,也被下意识的调集起了注意力,
“渔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刚刚安若若接到的电话,说的是安家的账目出了问题,不出意外的话,安家,应该是再也没机会了。”
从宴会上回到医院以后,周慧已经醒了,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可以直接出院。
回家以后,苏厚谦将苏家没事的消息告诉了周慧,他不想将苏渔的事情告诉周慧,
就像苏渔说的那样,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再说,除了平白添了伤心,也没其他作用了。
而且周慧的身体不好,要是听了苏渔的事情再昏过去一次,
那可真是得不偿失了。
至于安家,就像苏渔说的那样,他们的气数已经没有了,再没了回天的方法。
而姜明海和白砚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张利被抓住了。
安家被全部带走提审的那天,姜明海和白砚也带着张利出现在了苏家,
两人追张利足足追了有一个月,状态都不怎么好,
见到苏渔,白砚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渔渔。”
那期待的小模样,看的跟在苏渔身后的苏伯言和苏厚谦一阵头疼——这眼神他们可太熟悉了,钟厉看苏渔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眼神吗?
一想到外面有两个大猪蹄子在盯着自家的小白菜,苏厚谦和苏伯言只想叹气。
苏渔不知道两人的担心,她的目光牢牢落在了两人身后的黑色睡袋里,
“人就在这里面?”
“是啊,你都不知道这孙子多能跑。”
姜明海说着,拉开了袋子,
只见张利双手被反剪到身后,用麻绳绑了个结结实实。
他久违的见到阳光,咋一下被晃,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随即就咧着嘴笑了:“你们正派不是向来不喜欢用严刑逼供吗?怎么,这次也想上手段了?”
“因为你脏了我们的手,不值得,我有更好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