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秀挑挑眉,走到了门口,靠在门框上,准备好舌战群妇。
她摸了摸脸上已经结痂的抓痕,“宁嫂子,要是按照你说的,我这脸,你说你得赔我多少五百?”
不等宁嫂子反驳,又飞快地说道,“况且,讹诈有一套的,是谁谁知道。”
她的目光,落在两边的菜地里。
虽然都是宁嫂子开的地,但是为了方便走路,还是两家的分界线留了路。
被踩得平整路,将两家的地方分成两边。
一边是泥土松散,菜苗初发芽的生机盎然。
一边都是大泥坨子,菜种子不多,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发芽的嫩绿色泥土。
本来刚开始的时候,是撒得很多的,可她在还回来之前气不过,特地乱挖泥坨子给盖住了。
土地还是贫瘠的,又是大泥坨子,菜这种柔弱的植物种子,根本爬不出泥坨子就被捂烂在里头了。
当然看起来啥都没有!
加上她大张旗鼓宣传的,是陈可秀不种地,她才要全部种的说辞,全都是她要讹诈的证据。
不然的话,真心要种,怎么可能两极分化这么严重。
嫂子们的玩味的目光又纷纷投向宁嫂子。
原先还以为是陈可秀就是要种,也赔钱了,毕竟宁嫂子付
出了劳动,也算说得过去。
看这样子,她竟然是一开始就没打算种,就是要讹钱的。
有和她有过口角的嫂子忍不住说道,“这也太能算了吧。自家的地种得好好的,潦草地挖了人家的地,就是为了那点钱,真吓人。”
宁嫂子瞪了对方一眼,“你放狗屁,我那是没来得及。至于没长东西,那是她黑心,老天都看不过眼。”
她说的这些话,当真激起了陈可秀的好胜心。
明天就进城,买书看看,仔细种地,省得种得稀稀拉拉,叫她如了意。
现在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很快收回了思绪,“宁嫂子,我奉劝你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做人,还是不要太能算计。”
刚开始接触的时候,她还觉得宁嫂子不错,毕竟普遍重男轻女的时代,她教出来的儿子,虽然也是对姐姐们索求,可也算尊敬。
她觉得挺难得的。
应该对女儿们挺好的。
可见过的几次,明显都是偏心得很。
但是表面上,看起来对女儿们都不太坏。
结合她的性格,怕是故意算计,不给女儿们实际的好处,又怕女儿们恨她,才不做那么明显,怕她们以后就不搭理她了。
多能算计啊。
简直是手拿把
掐。
宁嫂子闻言,冷哼了一声,“你才要当心天打雷劈,你那手能是金贵的玩意?舔个脸问人要五百块钱,你这辈子能赚五百块钱吗?”
“宁嫂子,你咋的欺负人?”
刚干完活,赶过来的郭嫂子瞬间就不干了。
她插着腰,利利索索的责骂道,“扯什么能不能赚钱,那你的手能赚钱不?反正不能赚钱,留着没用,你拿刀切两根手指下来,我就信你是凭良心说话的。”
要是不赶过来,是不是真当小陈没人帮衬了?
两个年纪大的,欺负人家一个小姑娘,真是好意思。
宁嫂子被她骂得火大,以前两人关系还不错的,自从陈可秀打破她儿的头,好像就疏远了。
干啥的时候叫她,她都说等小陈一起。
想着陈可秀确实在吃食上大方,便呸了一声,“有的人,穷得没志气。给你口吃的,就跟看家狗一样,叫得厉害。”
郭嫂子翻了个白眼,不屑地说道,“总比有些人,白眼狼。又吃又拿,连锅带盆端,还讹诈人家,活了几十岁,不要个b脸。”
一起去玩,人家给饼干吃,就她家接得快。
搬家的时候,她也来了,准备的面条和肉酱绰绰有余,回来一趟回来少了那么多,
都是千年的狐狸,她还能不知道咋回事吗?
可是人家小陈一句估没提。
就是闹翻了,还是没说出去。
她不说感激,还蹬鼻子上脸的呢。
宁嫂子听她这么说,立刻恶狠狠地瞪了陈可秀一眼,只以为是她翻小话。
还以为是多大方的人,不也是小肚鸡肠,眼皮子浅的。
不过,她还真的担心郭嫂子对着大家说这事,那她就真的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她的气势若了几分,狡辩道,“别吵吵了,你编排我那么多有啥用,我们在说赔钱的事。难道你也觉得赔五百合理?”
郭嫂子只站在陈可秀这边,白眼都翻上天了,“凭啥不合理,那可是一只手,谁叫洪嫂子手贱,要砸我们小陈的。”
“呵呵,咋的,那手断了?”宁嫂子撇嘴说道,“我就不信恢复不了,反正都是洗衣做饭,难道以后做不了是咋的。别搞得好像她的手没了,就损失了多少钱一样的。”
洪嫂子乐得看她帮忙了半天,闻言附和道,“就是。”
两人胡搅蛮缠,就拿能不能赚钱说事。
郭嫂子听得来气,就说道,“你怎么知道她不能赚钱?我们小陈可厉害了,她是作家!”
这是她打听出来的。
之前问过的,问陈可秀怎么赚钱的,她含含糊糊的说就是写点故事投到杂志社,然后拿点报酬。
她有点听不懂,还特意让红平去问老师,这是什么工作。
红平回来就告诉她,叫做作家,特别特别厉害的那种。
还说老师问她,谁打听的,谁是作家。
她怕陈可秀觉得她烦,到处说她的事,就没往外说,一直都憋在心里。
虽然觉得赚不了多少钱,可老师都说厉害的工作,还不能唬住她们?
让她们一唱一和,哔哔赖赖的。
陈可秀没想到她会说出来,忍不住叹气。
她并没有暴露马甲,或者是告诉大家职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