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政委终于扭过头,冷冷地盯着她,“不可理喻。我们之间的事情,从来都和别人没有关系,也请你不要牵连别人,这种行为,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你说我恶心?”许嫂子蹭地站起来,双目猩红,“我是你的媳妇,是你孩子的母亲,你居然为了别人,说我恶心!”
许政委自知失言,闭了闭眼睛,“是我说错话了。但是,你不觉得你现在很疯吗?如果你还想过下去,就请你安静的想一想,你这几个月以来,都做了些什么,还是以前的你吗?”
暴躁易怒,动不动就开始铺天盖地的发脾气。
只要想到什么,就好像那已经成为了现实,质问来质问去,怎么解释也不听。
以前她也是强势,不过也会顾及他的面子,虽然也经常指责他,语气都还算温和。
现在都是什么鬼。
谁愿意天天跟一个发脾气的疯婆子在一起。
许嫂子听他语气和缓了,他也道了歉,目的也算达到了,激动的情绪也稍微冷静了一点。
尽量认真的去回想这几个月的事,半晌后,她才说道,“我承认,我有点针对陈可秀了,脾气也比较大。”
许政委有些惊讶,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一番话出来。
她一向都是有理的,好像道理是余家承包了的,基本都不会低头认错。
这真是很难得的事情。
他表情柔和下来,点点头说道,“你能反省,自然是好的。我们都是
老夫老妻的了,谁也不比我们亲近。你说你啊,和别人吵吵闹闹,只会让大家觉得你思想觉悟低,能有什么好处。”
许嫂子勉强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会尽量克制的。”
克制什么东西。
她只是虚以委蛇。
要是有机会,她绝对不会放过陈可秀的。
只是,确实不能再当众和她吵闹,掉价,还引得许政委不满,得不偿失。
离婚的念头,她早就没有了,因为被老人又骂又说的。
不说别的,现在她男人,也算是风风光光的,家里日子也算好过,男人对她娘家父母也不错,至少足够尊敬。
要是离婚了,除了回家呆着,还能做什么呢。
再嫁一个?
都这么大的年纪了,她觉得丢人。
要是再不假装承认错误,看他的样子,怕是要提离婚的。
许政委见她回心转意,没有拧着来,舒了口气,“行,余敏同志,我相信你。”
他想了想,提醒道,“你以后别和小陈吵了,其实过去我们都有不对的地方。现在想想,还挺汗颜的。不过过去的就过去了,向前走,向前看。”
小陈嘴巴确实厉害,不过今天他看得分明,人家确实忍了好几次,这么个年纪,也是难得。
而且,文采出众,思维缜密,以前对她的误解太多了。
如果没有意外,往后来往的机会很多,还是不要针尖对麦芒的好,不管是对个人,还是家属院,和和气气的才是最
好的。
许政委听他又提陈可秀,心里烦得不行,强迫自己别发脾气,绷着脸,硬邦邦地点头。
反正以后也未必能天天见。
说不定下次再见面,就是处理她和别的嫂子的矛盾了。
到时候,看她怎么治她!
一定让她有苦说不出。
陈可秀慢悠悠地走,回到家已经月上中天,圆圆的月亮时不时被风缠着过来的云遮挡。
夜里的云很轻很薄,就像是青烟一般,稀稀疏疏的星星也明亮。
这个年代,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她都不记得,前世有没有在夜里见过这样的美景。
就是大家住得太近,避免不了打交道到的时候,真的太吵了。
她边在门口做饭,边欣赏着皎月,听着时不时冒出的蛐蛐叫声,有着片刻的安宁。
哪怕是宁嫂子依旧在刻意拔起的声音,里头还是在议论她,她没有想怼回去的念头。
听觉疲劳,都不入耳朵了。
翻来覆去,无非就是那些话,她都听的没意思了,也不知道宁嫂子还能说得那么兴致昂然。
宁营长大概也听得麻烦,呵斥的声音传了出来,“行了,没完没了的,这嘴吃饭都闭不上吗?天天说,能有什么好处?”
“闲聊都不许了嘛!”宁嫂子回了一句,后面的声音彻底小了下去,隔着墙,听不真切了。
陈可秀露出笑容,好吧,有时候真的不用管,有别人会管的。
只扭了下头,笑意凝固在唇畔。
萧林又来了。
陈可秀的好心情,变成了满脑子的尴尬,她垂着头打招呼,“怎么这么晚还过来?”
萧林神色如常,手里是刚点的烟,“能进屋说吗?”
陈可秀站在原地没动,“要不,就在这里说吧。现在应该在八九点了,我男人不在家,哪怕我们关系再好,也不太适合关起门来说话。”
不管他是不是脑子抽了,对她有点意思,还是她会错意了,只是自作多情。
那也得把态度表明出来。
她没有一丢丢的心思。
至于他怎么考量,那就是他的事了,要是对她没意思,那是皆大欢喜。
倘若有点意思,也该知难而退了。
萧林假装没听懂,笑着说道,“那就在外面说吧。”
他伸出手臂,将藏在身后的盒子拿出来,“嫂子,家里催婚得厉害,我骗家里说已经有对象了。家里就寄了点雪花膏来,我一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地方可以用。想着别浪费,就给你吧。”
陈可秀没接,反而退后了半步,笑眯眯地问道,“萧林,你知道男人送女人礼物意味着什么吗?”
萧林抬起眼皮,定定地看着她。
所以,这是不收的意思吗?
即使结婚了又咋的。
只是想送个东西给她,又没有让她接受感情。
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