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兰只是问道,“你是说,文章达不到录用的标准,你是打算假装收了稿子,给她稿费。而文章不刊登在故事会的杂志上吗?”
余婷连忙摇头,“虽然差一点标准,也可以登载在副版上的。发表肯定是发表的,也好让他觉得是靠自己吃饭的,不是我们可怜。”
“这个钱,就由你给他了。他应该也不会怀疑稿子的价格。”
余婷说完,还装模作样的叹气,“他的自尊心太强了,要是不这样,担心对方会不接受。”
华兰听得想笑,说的跟真的一样,真是演善良的人演多了,像模像样的。
要不是认识她十来年了,深深知道这个小姑子的性格脾性,只怕是会被骗过去的。
难怪她那个男朋友,被她骗得团团转,还真以为她是什么三观正的真善美女同志。
既然余婷都送上门来了,她也不客气,把信封里的钱收下了。
“妹妹,要我帮你送钱也行。但是没走公司的账,又不好发表。这个钱,我打算以我的名义,入股一下这个故事会,你有没有意见?”
余婷不让走公司的账,她还得走公司的账,还不能让人看出端倪,至少得让财务那边不会询问
。
想要账目得对得上,还要有个留存的证据,才能证明这文章就是收到打款的那边给的,是陈可秀的名字。
所以打过去的钱,必须经过财务的手,可那边的支出,是需要找余婷这个责任编辑核对的。
一问,多半就会露馅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她直接对接,由她出钱,既能得到留存的证据,也能让陈可秀收到钱,还能把余婷蒙在鼓里。
为了余婷能够伏低做小,她可是费了周折的。
故事会是新做的账目刊,她提出现在不知道情况如何,可以让员工也入股,当做员工福利。
要是盈利了,入股的人能分点钱,要是亏损了,就当没投入过。
现在公司经济紧张,青年杂志这一块,又是后妈养的,听完她的计划,简直就是乐意至极。
所以余婷给的钱,她可以直接给财务按照原有的价格打款给陈可秀,不用通过余婷了,也没人会审核。
到时候一查账本,这几个文章还是陈可秀的,所有的出账入账都没有问题。
余婷只要二次投稿,这身脏水,她是洗不清的。
而自己,最多就是失察的罪名,出个声明道歉,就没别的了。
余婷压
根没想这么多,因为她没想过,她找的枪手,已经是固定作家,定期打款的那种,是实名的。
她也没多犹豫,“随你怎么弄,只要钱能到对方的手里就行。”
稿子都不给华兰审核,肯定也不能走公司的账,那这稿子的归属,没有人能证明是别人的。
最重要的是,对方也不敢说啊,难道把稿子卖给别人,这是什么很好的行为么。
华兰接了这个事,于婷就觉得一身轻松,银货两讫,这稿子就是她的了,想如何就如何。
她想要不要直接请柳云散找人出版,别在这个杂志发行了。
转念一想,又觉得太露痕迹了,而且之前拒绝过,还是得先发表,然后找机会让柳云散自己重新提一次。
她难得对华兰道谢,“二嫂,那就麻烦你了。”
华兰摇摇头,“没关系。都是一家人,你最近都对我挺好,我也记在了心里。希望我们一直关系都这么好。”
余婷立刻点头,“那是肯定的,我以前就是年纪小不懂事。那我先去忙了。”
谁愿意和她关系好啊?
还不是怕事儿成不了么。
现在成功一半了,只要等发表之后,有了点名气,她就另外找
一家出版社再次投出去。
在别人家的出版社,实名自己的笔名,到时候就算是华兰知道真相,说了也没用的。
拿什么证明不是自己写的?
至于原作者那边,收了自己的钱,也不会说什么,也不敢说的。
毕竟对方靠这门手艺吃饭,买卖文章的名声传出来,对他只有坏处没有好处,铁定是不敢吱声的。
再说了,钱是华兰的手给出去的,她要是说自己买稿子给自己用,她也脱不了干系。
只等一切事情尘埃落定,她想用什么态度对华兰,全凭她的心情。
华兰和陈可秀说起余婷时,语气难免轻蔑,“她当真有意思,真觉得胜券在握了。以为让我把钱给你,不从公司那边开个支出的条子,就是万事大吉了,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据为己有,甚至都没问过你有没有实名。”
陈可秀垂眸,“你有没有想过,是我和她说的,我的任何信息都没有透露过。”
现在实名不方便,即便是投稿的作家,其实编辑都不知道真名是什么的。
偶尔投稿的,有良心的编辑,就会在回信表示征用的时候,夹带点酬劳寄回去。
就如同她一开始的时候,得到的
十块八块。
后来长期合作,这才能得到存单,并且把真实的信息存档。
至于目的性不像她那么强的作者,别说愿意实名了,就是给不给稿费,都是无所谓的。
只要是回信说一句录用了,会在哪一期发表,人家都会很高兴,不会问钱的事,更是没有任何的合同。
规则其实不完善,稿子要是真的被人用了,其实都是很难申冤的。
可问题是陈可秀又不一样了,她可是实名了的,两个笔名都是她的真实名字,打款账户是同一个。
只要是用她的笔名发表的,再加上公司的账目有支出给她,哪怕是别人写的稿子,那也是她的。
这个亏啊,余婷是非吃不可的。
谁也怪不了,只能怪她自己不小心咯,哪怕是旁敲侧击的去财务问问呢。
可她就是没有,只按照了惯性的思维走。
华兰确实不小气,不但财务那边用所谓的入股的钱按照原价给陈可秀打款三十块钱,就连于婷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