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兰闻言,气得几乎要吐血了。
还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明明是在别人家,好像是在她家里一样的。
有什么资格招呼人吃饭?
可是她也管不住,打不过吵不赢,赵家这些人,一人一口唾沫就能淹死她,还没有地方可以搬救兵。
有种无能为力的痛苦在心里蔓延。
只能拿了两个烙饼,气愤的咬着,折腾了一天,早上是从赵家来的,压根就没吃饭。
一天到晚,就这一顿饭。
只能尽量多吃点,免得让这群土匪吃完了。
虽然吃饭,她的眼睛还是盯着赵家人的嘴巴,看着这几个侄子跟饿死鬼一样,不停的往嘴里塞,心疼得她心脏病都要犯了,眼前一阵一阵的发晕。
这都是粮食啊,花了真金白银买的。
虽然没用粮票,在村里换来的粮食,价格比镇上粮食公司卖的,还要贵一点点。
现在为了省钱,要不是大家嫌苞米面太便宜,没有粮票不愿意卖给她,她都想吃点苞米面省钱。
现在这么些粮食,怎么也得值一块多钱,全让这家人都吃了。
赵玉兰的气卡在嗓子眼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她拿赵家人没办法,就
如同去找陈可秀吵闹的时候,陈可秀拿她没法一样。
但是还是有点区别的,毕竟陈可秀可以拎起扫把打她一顿,而是她不能这么做。
这两个人是她的哥哥,现在村里人没有人肯帮她讲话,即便是打她两巴掌,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恼火的不行,又只能吃这个哑巴亏。
可依旧不松口,不愿意给250块钱出去。
这一年多来,一家三口的开销,加上两个孩子上学的费用,哪怕省吃俭用,一件新衣服都不做,也不买xx东西。
油盐酱醋也总是要买的。
林林总总的加起来,这一年多已经花掉了200多块钱。
她的小金库也只变成了三千块钱,而目前没有任何进账,这让她变得很焦虑。
钱肯定是不给了,想在这里一直住下去,那就住吧。
赵玉兰也不是傻子,不愿意留粮食给赵家人吃饭,可她总不能一直不吃饭,就想了主意。
吃过饭就去了厨房,想要把剩下的粮食都搬走。
这群人敢在家里折腾,就是仗着是自己的娘家人,肯定是不敢去别人家折腾的。
她打算把粮食都搬到邵大伯娘家去,等她家开火的时候,让她们一
起把饭做了。
到时候呢,就让两个孩子和她一起去邵大伯娘家吃饭。
只要娘家人没得到好处,自然过两天就回家了。
想象是美好的,她没想过邵大伯娘会不会不同意,毕竟这只是一个小忙,没道理不帮的。
再吵再闹,都是自家人。
今天就算是吵架了,她也没骂邵大伯娘,最多就算是不轻不重的说了几句。
总不能这么不近人情吧。
刚收拾好,就见赵大舅妈和二舅妈堵在门口,两人一左一右的,一个架住她,一个把粮食拿走。
赵大舅妈呸了一声,“别出幺蛾子,我儿子因为你的事情受伤,想什么都不给?做梦吧你。”
“玉兰,你说你把东西搬出去干什么。都是一家人,别闹了。”赵二舅妈把粮食拎了回去,还威胁道,“你别再想那些有的没的,就算你把粮食搬到别人家,你搬到谁家,饭熟的时候我们就去谁家吃。”
当然,就只是威胁了。
外村的人来了这个村里,自然得夹着尾巴做人。
不过从今儿起,赵玉兰走一步,大家一定会跟一步的。
正是农闲的时候,有的是时间和她耗。
“实话跟你说吧,如果今
年我们没把那些钱的粮食吃回来,明年我们还会接着来,除非你把家给搬到天。安。门下去。”
赵大舅妈话说的直白,把赵玉兰吓得一个激灵,恼怒不已:“你们凭什么这么做?我要报公安的。”
“哈哈哈哈,报公安?笑死人了。”
“刚学个词儿你就用,我们可是你请来的,跟你儿媳妇家可不一样。”
“而且我们两家没有什么断亲书,我们就是在你家待着。你要是敢报公安,我们就告诉公安,是你让我们来欺负人的。”
“大不了鱼死网破,我们坐牢你也得坐牢。”
赵大舅妈和赵二舅妈你一言我一语的,让赵玉兰无话可说。
真是那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
她真的不敢找公安。
自己做的孽,就只能自己老老实实的受着。
见这家人不是开玩笑的,赵玉兰只能咬牙道,“我可告诉你们,如果你们要了这些钱走,咱们两家,以后再没有任何关系。”
赵大舅妈撇撇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你就是个害人精扫把星,害得我儿子门牙都被打掉一颗。你以为谁很想跟你往来?”
明明这么有钱,在娘家哭穷,每次去了先哭一
顿邵卫国不孝顺,家里又怎么艰难如何如何。
然后又拿出几十块钱,或者是一点布料,说用来照顾娘家人。
搞得大家都觉得这是她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钱,好话跟不要钱一样往外冒。
每次她回去,谁不是把她当做贵重客人?
天天捧着,费尽心思的讲好话给她听。
结果呢,给娘家的那些钱,对她来说九牛一毛而已,还让大家感恩戴德的。
既然这样,还不如一次性给清了。
赵玉兰听得火大,“行,我什么都不说了。去把我妈喊来,要是她同意呢,也给我写个断亲的书,到时候我们两家就没关系了。”
她停顿了一下,语气沉沉的威胁道,“现在我家建国和梨子都在上学,两人的成绩都很好,以后肯定能干一番大事。到时候我发达了,吃香的喝辣的,你们再来找我,那可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