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过世后,叶予潜并未被赵翊召去,兴许国事太繁忙,赵翊没有兴致。
叶予潜当着御前侍卫,有时能听得国家大事一句两句,多半却探不得多少机密,反而没有先前和太女关系亲密时容易。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坤泽的身份,假装是个正常的男子,腾出时间陪伴妹妹,在御医的精心调理下,叶丹丹的身子渐渐有些起色。
赵翊新皇帝将国事料理得井井有条,夙兴夜寐,睁眼似乎就在批折子,王家的各项余孽被收拢过来,商脉被朝廷紧紧攥在手里。
朝中已经早早的预备好开春要送往漠北的军粮。
春日刚过,春日的第一枝花还没有开,叶予潜就到该出发的时候。
时隔将近百日,赵翊,又召见了他。
来到温泉别墅,叶予潜意识到自己将要面对什么,不过赵翊满心都是国事,看起来对那件事情并无心思。
“予潜,这是最新的布防图,把它记在脑中,你押运粮草,务必珍重。”
叶予潜微笑,俯身行礼:“微臣一定带到。”
不知为何,赵翊摇摇头,又从暗格中取出另一幅羊皮画卷:“此处还有一幅,你去后交予白老国公。”
这两幅分明不一样,第二幅肯定是一幅假图。
皇帝陛下似乎对自己的安排和计策十分得意,桃花眼弯弯,笑容明媚:“掩人耳目,为防朝廷有人泄密,还是予潜的这里,最值得信任。朕与几位将军早有约定,你附耳过来……”
叶予潜附耳过去,赵翊便含住了他的耳珠,轻轻吮吸,他一瞬间就软了手脚,热流涌过,新帝的微凉的手探入他的衣摆,掀起一阵战栗。
可惜这一场□□没有持续太久,当皇帝的人,不如当太女时清闲。
赵翊还未出师,白国公染病的消息就从边境快马加鞭传来。
“国公染疾?”
赵翊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她演出来的焦急,但应付这群大臣已经够用。
叶予潜甚至怀疑,白老国公是不是装病麻痹敌方。
“派御医过去!宫中灵药,一律供给白老国公,快!”
反正叶予潜还没走,多带几个人,不是大事。
叶予潜预备出城前一天,风很大,叶丹丹强打精神,和哥哥一起吃饭,她见风就咳,小脸涨的通红。
“咳咳咳、咳、咳、咳……”
叶盈盈扶着姐姐,摆出一副当家人的姿态,对哥哥道:“哥哥此去,一定旗开得胜。”
叶予潜不得不走,他总不能一直留在新皇身边,当一辈子的御前带刀侍卫,一辈子玩物,倘若有朝一日,人老珠黄,兴许赵翊会以他为耻,到时候落在叶家头上的,只有雷霆,不会有雨露。
只如今,赵翊还喜欢他,所以对他也格外好。
赵翊历来不会亏待宠臣,该给的东西一样不会少,免去臣子的后顾之忧。
纵使他在外面出了什么事情,两位妹妹绝对不会受到苛待,赵翊专门把原先东宫府上最可靠的长吏派到叶府当管家。
叶予潜道:“圣上会有专人照料,你们不必担忧,边关有几员大将坐镇,哥哥只是去押送粮草。”
叶盈盈挂着没心没肺的笑容:“哥哥放心去,家里还有我。”
小宴散去,叶予潜亲自看妹妹吃过药,才回到自己院中,将原先太女交代自己要记住的画,在脑中勾勒一遍。
他已经画了不下百次,每一个细节都了然于心,可以原模原样的默出来。
才进屋内就有一道倩影,慵懒的歪窗边的榻上,笑眼盈盈。
不用想他也知是谁,微微的艾草香。
除了赵翊,还会是谁。
离了皇宫,她似乎又变成那个艳丽妖娆,又任性的太女 ,昏黄的灯光,整个房间充满暧昧的气息。
赵翊嗔道:“你可真是好狠的心,明日就要走了,竟然半点都不想着朕。”
赵翊今晚格外粗暴,仿佛吃过这一顿,就不会有下一顿一样,迫切而激烈。
叶予潜被她折腾的受不了,小声哀求。
“圣上,圣上!臣明日,明日还要骑马!”
赵翊却变本加厉,言语间也狂浪起来:“不骑,乘车,朕给你最好的车,如朕亲临。”
叶予潜被人里里外外折腾一夜,腰酸腿软,差点走不了路,果然不能再骑马。
第二日,赵翊给他预备一辆最高规制的马车,宽阔柔软,暖炉熏香,大约只比圣上御用马车次一等,好一派皇家风范。
他们此行只是去送粮草,没有举朝送别的架势,静悄悄地拉着辎重,护卫队一路往北。
叶予潜昨日累的腰膝酸软,几乎脱力,今朝撑着精神与同行的几位将领打个招呼,坐在马车中,靠着软垫沉沉睡去。
梦中光怪陆离,一时梦见仙逝的母亲,一时又是家里的姊妹,还有昨夜翻云覆雨的场景。
“大人?大人?!”
叶予潜睁开眼,猛眨几下眼睛,渐渐清醒。
他按着眉心坐起来,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您已睡了一日,同行的大人恐你病了,遣小人上来瞧瞧。”
华飘絮神色担忧,瞧这样子,应该刚刚为自己诊脉了。
叶予潜拢起袖子,好在他睡觉规矩,仪容不曾凌乱,春日天寒,交叠的层层衣衫掩盖他胸口和颈肩的痕迹。
叶予潜:“无妨,大约是宝马香车,高枕软卧,有些困顿。”
华飘絮谨慎的跪坐在旁,履行作为一个医者的本分:“大人脸色不佳,身上可有不适。”
叶予潜不明白为何此行的军医为何是她:“你往漠北去,是华老御医的意思吗?”
华飘絮垂头笑道:“是,我还年轻,祖父年老,太医院挑不出人,就让小人去。”
叶予潜总觉得哪里不对:“你得华御医真传,此去必然造福边关将士百姓,功德无量。”
“大人谬赞。”
他想到自己这次带出来的那个小瓶,华老御医,屡次让华飘絮过来看诊,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