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还要去回去抄书，这是今日作业。”
“女孩子学那么多东西也是无用的，你若觉着辛苦，我就去找隋夫人说说，少留些作业，止给沈山一人留作业就可以了，何必连带这些女娃娃，有那时间，不如多练习些女红针黹，再不济，弹琴下棋也是好的……”
王氏给晏晴的发髻篦的一丝不乱，最后还不忘抹上桂花油。
晏晴今年十三岁，已经出落成大姑娘的模样，王氏便想着法的给她梳时髦的发型，戴上新颖的发钗。
马上要到议亲年纪了，“美”名在外，才能招来贵婿，王氏也是这么嫁进晏家的，她有经验。
“母亲，”晏然掀帘而入，冲着王氏草草作揖问安。
王氏用余光瞥了一眼，那是一张汗水混着被阳光晒红的脸，凌乱，不精致，更与优雅无关。
王氏也草草应和了一声，从桌面上挑选出一个镶嵌珊瑚的银簪插到晏晴的发髻上。
“母亲，我今日在鼎香楼对面的浣衣巷内看到李胜了。”
王氏用鼻子哼了一声，“你提他做甚，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王氏语带不满。
“你怎么认识他？”王氏疑惑，追问道。
“我刚回晏府时，母亲带我去鼎香楼，正值李大厨请假，他眉毛长的奇特，便记住了。”
王氏停下手中活，转头凝视着晏然，“这就记住了？记性还挺好。”
晏然嘿嘿一笑，一双明眸清如秋水。
晏然将今日听到的李胜所言，一五一十禀告给王氏。末了，还加了一句，“李胜是鼎香楼的老人，如果我们能对他既往不咎，给他提供个活路，现在的伙计知道后一定会更加卖力给鼎香楼。”
王氏起身坐回床上，凝眉思忖，随口道：“如果是这样，那也情有可原，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这么痴情的男子，这常玉儿虽然给人做了五年妾，可如今她也是幸福的人了。”
“母亲，我看他们两人着实可怜，我们可否帮帮他们？”
“怎么帮？鼎香楼的后厨现在也不缺人，难道打发走王献，让李胜回来？”王氏白了一眼晏然，“李胜现在拐了八宝楼老板的妾室，哪个酒楼敢收留这样的人？你小孩子家的，别管这闲事了。”
王氏有些不耐烦，拿起手边的象牙扇猛扇了两下。
晏晴独自照着镜子，欣赏自己的新发髻，对晏然和王氏的对话充耳不闻，“反正不关我的事。”
晏然想了想，试探着对王氏说：“沈伯父刚从北京回来，且又是新购置的院子，想必家里下人不多，与其从外面买一些不认识的，不如雇了李胜夫妻俩，男的可以下厨，女的可以洗补衣裳。”
“你这主意倒是不错，沈夫人也问及过我买下人的事情，只是这拐来的妾室，以后肯定要添很多麻烦，我想想吧。”
“这不用费心想，沈夫人愿不愿意要还不一定呢，母亲只需要做个好人，把话递过去，最终决定权在沈夫人手里，母亲做这事，只会落个两边的好，不会有怨言的。”
晏然给王氏分析利弊。
王氏再次抬头打量着晏然，突然感觉眼前这个孩子有点陌生，这小嘴把话说的滴水不漏，直抓人心，哪里学来的？
晏然看出王氏被说动了，决定趁热打铁，拉着王氏的手，笑道：“母亲，沈夫人在房间里一定闷闷的，我们去找她聊聊天。”
“好吧！”
王氏每日这个时候都要去找姜氏聊天，晏然一催，王氏便顺水推舟，隆重的整饬了一番自己的妆面，戴上晏承恩最新给她买的产自南洋的玛瑙六凌珠项链，起身去看姜氏。
晏然和晏晴紧随其后。
路上，晏然心里舒畅，脚步也跟着轻快。
晏晴走的娇喘吁吁，绮霜举着油纸伞给她遮阳。
绮云不用举伞，轻松前行。
“妹妹为何要管李大厨的事，你不怕他骗你？”
“他若骗我，我怕不怕都阻止不了。”
“话虽如此，可当初他辞工，祖父生了好大气，如今你又帮他，不怕祖父知道了怪罪你。”
“姐姐，你怎么那么多‘怕’？”晏然撅嘴皱眉，看着晏晴，轻叹气道：“我只是觉着他可怜，能帮一把就帮一把，毕竟也是我们鼎香楼的老人，若祖父因为这事怪罪我，那就怪罪吧。”
“你这人主意可真正。”
晏然......
姜氏知道王氏这个时间会过来，早叫人打开房门，放下水晶帘子，自己斜倚榻上看书。
王氏母女挑帘进来，姜氏忙叫人烧水，准备泡茶。
两个夫人寒暄了几句风景闲话，就进入了正题，“沈夫人，不知贵府的厨房人手可找妥了？”
“还没呢，之前来了几个应征的，可试了他们的手艺后都不行，不是味道不合我们口味，就是个人习惯不符合我要求，我正犯愁，妹妹可有什么好介绍的人选？”
王氏团扇轻摇，慢悠悠的说道：“我这是有一人，之前是我们鼎香楼的大厨，我家老爷一手培养出来的，只是他现在有些麻烦缠身，不能去酒楼里做，所以想找个靠谱的大户人家，在灶房里讨生活。”
“是什么麻烦事？”
王氏又把李胜的拐妾事描述了一番。
“这样啊，能为一女子，卖身五年，这也是世间少有的重情重义的男人，”姜氏发出和王氏一样的感慨。
“是啊！”屋里一众女子不约而同附和，只有晏晴没有出声，而是转身去看墙上挂的《月下垂钓图》
姜氏见了，对晏晴道：“那是我前几日画的，画的不好，让姑娘见笑了。”
晏晴道：“夫人太谦虚了，我不擅丹青，要说画画，隔壁隋夫人更擅长此道，以后你俩可以切磋切磋，隋夫人擅长花鸟，还送了我妹妹一幅《兰花图》呢。”
“你喜欢画画？”
晏然点头默认，“一直都有跟隋夫人学习。”
晏然心里惦记李胜的事情，眼见话题跑了，偷偷推了推王氏的臂肘，王氏会意，“额.....”
笔墨丹青，琴曲舞乐，王氏没有一个擅长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