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坦然赴死,却无法承受这样突如其来的亲密。追根究底,跟人打交道这件事对她来说就是很困难的。
现在,越过语言、动作,陌生的口舌吞吃着她,侵犯着她,这样的感觉更是令她不知所措。
恐慌压制着她的呼吸,身体也跟着紧绷到抖起来。
Jet察觉到了她的抗拒,停下了动作,像头发觉了不妥而停下进食侦查情况的豹子。
“我不会杀你的。”Jet用大拇指擦了擦自己的嘴角残留的液体,“你要我动手的话,我只想这么做。”
辛柳喘息着,视线都不敢抬起去看Jet的脸,盯着他撑在画纸上的手、腿、腰腹……回想起他杀人时候凌厉动作的流线轨迹。
如果…的话,也一定很好看吧。
她的心神渐渐集中在了这上面的构想之中,过敏一样的呼吸慢慢平缓。
见辛柳还是垂首,Jet也不想强求,于是这就想要站起来离开了。
如果他不动手杀她的话,退而求其次好像也不错。
脑子流过许多野兽派的画作。
辛柳的目光追逐着Jet的身体,在他要站起来的时候,伸手,拉住了他。
不要出框。她仰望着他,用眼神这么述说着。
她终于敢直视他。Jet顺势再度半跪到她面前,扬起了一个可称得上天真的笑容。
“你又不怕了?”
“没关系,我会忍耐的。”
擅长捉笔绘画的手与擅长持刀杀人的手,交叠,指间缝隙都被塞满吞没,握紧。
如她所愿,又不完全如她所想。
雨,不停;画,也仍在绘制之中,创作不停。
那张辛柳特制的画框上,是活动的画,盛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