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调雨顺,风和日丽,风清云淡,反正今日风很好,云也好,阳光也很好,我坐在院子里,躺在竹椅上晒太阳,顺便午睡。反正赌坊的生意也步入正轨了,不用我天天盯着了,最重要的是,还记得前天——
那天,我和天狗食月刚进赌坊,要上二楼就必须经过赌坊偏门旁边,那里便是管帐先生处理日常账务的地方。
“公子。”那少年从后面喊住我上楼梯的脚步,我停了下来,转身,下楼。他笑着对我拱了拱身,褪去了那一身黑衣,颇有些账房先生的意味,我也笑了,看着他道,
“这赌坊本来就是你家的,你想拿回去也是可以的。”毕竟我没有房契,而且这赌坊至今也没有一个正主跟我过户交接,所以,从法律上讲,不是我的。
“不用。他们并不是我的亲生父母,我是从小被拐卖到这里,他们是我的养父母。十二岁那年,亲生父母找来,我便跟他们离去了。”他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递给我,食月接过,打开一看,又是一张牛皮纸。
食月把这东西交到我手里的时候,我也颇感意外,“地契?”难道这就是这间赌坊的地契?
“是。”
“为什么给我?”我没想过,这地契会是这样到我手里的。
“吕巽行刑当天,我也在场,在人群中,我看到了天狗。听说是天狗一路护送徐氏父女到京都,所以,我养父母的大仇得报,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吧。”他笑得很恬淡,也很阳光。
“……”我沉默,但也笑了,算是默认。
“我留着这地契本也无用,看到你把赌坊打理得很好,就留给你吧。就当作是你为我报了养父母大仇的答谢。”
“那你为什么要来当账房呢?”看这少年的说话口气和行事作风,倒更像个武林侠客才对。
“我,我!”
问了之后我才发觉我问了一句不该问的话,最好不是我感觉到的那样,他这眼神太像电视剧里姐弟恋的情节,我转过身,向楼梯上走去,不再想听他想说什么,可是,他还是说了,
“我喜欢你!”
赌坊嘈杂,他的声音很快被埋没,并没有几个人听清或者真正去注意,偏偏我和天狗因为是神仙体质的缘故,反而一字不漏进了耳里,我依旧不紧不慢地上着楼梯,幸好他后面又加了一句,“我开玩笑的!以后我们做兄弟好不好?”我停顿了一下,脚步总算轻松了些许,不反对也不接受地继续上楼去了。
中午的时候,我把他叫到二楼雅间,连天狗和食月都支开了,毕竟这么看似无害的少年,我觉得没必要太防备什么,我似乎把初见时他还把匕首架在我脖子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我对他表明我的立场,“这一世不嫁人,如果你肯好好辅佐我,这赌坊最后还是你的。”
“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不喜欢小弟弟。”我抿了一口茶,随口答道。
“原来如此。”他裂开嘴角邪邪一笑,随后把手指往耳鬓边移去,随手一挥,霎时,当我再看那张脸时,仪表堂堂,相貌英伟,再不是什么十六七岁的少年模样。
“你,你是谁?”目测身高1米98,当初我就觉得这少年发育得也太快了些,原来是戴了人/皮/面/具。但我第一个想法却是,“你把那少年弄哪儿去了?”
“小倩,看样子你很关心我。”
“你到底是谁?”
“我确实曾经是这家赌坊老板的养子,不过我可不是什么小弟弟,你听好了,老子是关内候文俶,今年26岁,尚未娶妻,小倩可以叫我阿鸯。”
我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着实不免震惊,“文鸯?惊死司马师的文鸯?”《三国演义》中有诗赞:‘长坂当年独拒曹,子龙从此显英豪。乐嘉城内争锋处,又见文鸯胆气高。’唐代诗人李贺对此人的长相仪表也有诗评:‘寻常轻宋玉,今日嫁文鸯。戟干横龙簴,刀环倚桂窗。’总之,网上对他的历史评价很高,勇过子龙,帅超宋玉,武力绝人,勇冠三军。史书上说,文鸯单枪匹马冲入司马师八千骑兵阵中,七进七出,司马师回军后就被吓死了。这份勇猛,估计,能跟吕布有一拼。
“怎么?你听说过我?”那戏谑的眼神是要干嘛!当我是未经世事的无知少女吗?居然还想挑逗我。
西晋十大开国名将之一,就这个名字最秀气,最初我看到这个名字,还以为是个女将,点开看了详细内容后,才知是一位吕布级别的勇哥。可惜,我不喜欢吕布这个类型。再说了,在这异世重生,我原本就没打算谈恋爱。
“咳咳,一个粗猛武夫而已。”‘粗猛武夫’四个字,可是历史评价上就有的。
“小倩,只要你肯喜欢我,我可以为了你,学会那些文人的东西。也可以陪着你在这个小县城终老。”此时的他,深情款款地看着我。面对这样一个重量级的帅哥,若是普通的凡间古代小女子,这会儿早动心了吧。但,我又不是普通的凡间古代小女子。
“你!”西晋还没有建立,这开国名将之一就被我这么弄没了?这家伙再过十年,就会名震天下,我可不能挡了他的运势。想了想,我道:“天下未平,何以为家!”得赶快把他导到正轨上去。——主要还是,我对他没感觉。那就更不能耽误人家。
“小倩的意思是说,待天下太平,小倩就会”
“天下一日不太平,我便一日不嫁!”我绝决地说道。
“难道,你要等到白发苍苍了,再嫁人奶孩子吗?”男人火大了,再顾不得女儿家的羞耻与颜面。
“为什么要生孩子?”作为新时代女性,我丝毫不觉得跟一个大男人聊这个有什么好难为情的。
“养儿是为了防老。”
“我没想过我有老的一天。”
“养儿是为了养老送终。”
“我没想过我有终的一天。”
“你!”男人一根手指指着我,觉得跟我讲话很费劲,简直无法理解。他本不是健谈之人,沟通失败,只好瞪着我,道,“好,小倩一定要等着我!”说着,大步下楼去了。推开靠街的窗子,我看到一匹高头大马被他不知从哪里牵出来,这马体形健硕,不像是普通走马做生意的品种,倒像是军营中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