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问你，你我之间可有婚约？可有信物？”
吕茶茶一听这话，不禁侧了侧身真得癔症？
顾怀面上浮现嫌恶之意：“自然是没有，陛下纵使再娇惯你，也不会罔顾臣下的意愿，我与茶茶情深亦绝不负她。”
柳翩然步步逼近，双手合十。
“顾大人与吕大姑娘果然情深，甚至愿意抗旨不遵，本宫又怎么忍心棒打鸳鸯，使你二人劳燕分飞。”
顾怀心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犹豫片刻再抬头已是目中含冰：“你知道就好。”
柳翩然抬手一巴掌结结实实得打在顾怀脸上。
还没等周围人反应过来，柳翩然倒是轻轻朝着手掌呼气。
力的作用果然是相互的，物理老师诚不欺我。
银鸽激动得飞奔过来呼气，顾大人的脸实在是太厚了，把殿下的手都打疼了。
吕茶茶愣愣得看着顾怀脸上的手印，心中略感气愤。
柳翩然这家伙要干什么，我这刚坐下又得起来？
她用茶水沁湿手帕，心疼得抚摸顾怀的脸颊。
顾怀眼中火起，将计划目的通通抛诛脑后：“柳翩然……”
柳翩然挑了挑眉，终于开狂乱了：“叫殿下，公主名讳岂容臣下直呼？”
顾怀现下是本分都听不进去，他只觉得柳翩然的挑衅功力更盛从前：“你这是恼羞成怒，以势压人啦？”
柳翩然反手又是一耳光：“恼羞成怒的人是你，我这是讲规矩，还有姑奶奶有强迫症，做事求一个好事成双。”
柳翩然眼中挑衅不减，拽着顾怀衣领，吩咐银鸽：“去请顾大人和吕姑娘家中长辈，不，直接去请言官，让他们上述。一参顾大人与吕大姑娘目无君上，擅闯内宫；二参他们言行无状，珠胎暗结；三参家中长辈教子无方，以下犯上……”
话音一落，柳翩然即可感到手中挣扎的力道一松，她满意得眯了眯眼睛，伸手拍了怕顾怀的头。
“乖……”
虽然平时苦笑，假笑过无数次，但今天吕茶茶是真得要乐出来了。
那个蠢笨的柳翩然居然这么会玩。
那个在顾怀面前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百般讨好的公主殿下。
那个高贵受宠的公主殿下……
顾怀盯着眼前的柳翩然，忽然觉得面前是另一个人，与他的所闻所知的公主殿下截然不同，但往日的厌恶让他来不及细想。
“我再说一次，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是不会娶你的。”
果然只要没有道德和理智，什么朝堂制衡，世家风范都无法绑架我。
柳翩然微微一笑，单手打了个响指。
银鸽心领神会，立刻招呼宫人准备上茶几椅子，还有精美的糕点和滚烫的茶水。
力求殿下一会扔东西能直击要害。毕竟打狗还得看主人，殿下低声下气没有半点心气的讨好，让底下人更是难做。
多少宫人就等着扬眉吐气的这一天，最好让这对男女看着殿下就滚得远远的。
柳翩然衣袖一振，美美得坐下，笑眯眯得说：“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现在我才发现你这等货色于我岂能相配，我家银鸽都比你来的聪明，我现在就希望言官能参上几本，毕竟这话本子都连着看才好。”
说着捻起一块糕点放入嘴中，这未免也太甜了，有点齁嗓子。
伸手端茶，好烫好烫，银鸽你也不是很聪明嘛。
柳翩然默默流泪，但逼格都到这儿，不喝也不是很说的过去。
就在此时，吕茶茶纤腰一扭闪身挡在柳翩然和顾怀中间。
一手捂住肚子，一手抹着泪珠。“殿下，臣女和顾大人绝非是有意冒犯，我俩实在是没办法才来相求公主……”
不等她说完，柳翩然一杯滚烫的茶水就泼到衣裙之上。顾怀下意识得用后背挡在热茶，将吕大姑娘护在怀里。
哟，还护着呢。
人茶姑娘都向我示好，不准备蹚浑水了，你还一心准备堵抢眼。
未免也太自信了。
顾怀转头看着柳翩然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有些发虚，但心悦之人在侧也只好梗着脖子呵斥。
“公主殿下如此蛮横，纵然言官来了，被参的也不只是我与茶茶。”
柳翩然也不反驳，只是伸出手。银鸽立刻向前一步，用手中的丝帕小心翼翼得擦拭纤长白皙的手指。
还指点身边的小宫人去些润手的红玉膏来。
“殿下的意思很明白，这宫里只有官家是父亲，皇后是娘娘，至于容妃仗着官家几分宠爱端着长辈架子，但殿下对其称一声姐姐便罢。至于你们往日是殿下愿意高看几分，才能在跟前说话，不然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看顾怀还想辩驳，银鸽当即呵斥：“大胆顾怀，你仗着公主看重三番五次私闯宫闱，还以下犯上妄议公主，再敢开口以宫规论处。”
顾怀张了张口，不敢多言只能闭嘴。他心中明白，自己不过是个七品芝麻官，京都一块招聘掉下来能砸死三个。
若不是生得一张好皮相得华阳公主欢心，自己无论如何也是到不了这皇宫大内。
现在公主震怒，真要定一个大不敬之罪，顾家满门都吃不消。
他微微侧头，不敢直视柳翩然。
可吕茶茶眉头微蹙，我见犹怜。顾怀鼓足勇气，递给她一个温柔的眼神。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吕茶茶也怯生生拽住顾怀的袖子，报以一个感动温情的笑容。
早朝议政未歇，柳翩然派去请言官的人得在大殿等候，幸好这糕点虽然是甜腻了些，瓜子干香还是炒得不错。
茶姑娘身体有恙，尚有个凳子，至于顾大人就只能站着了，若不是两家的大人在朝中有些人脉，他俩还是跪着顺眼。
一阵银铃般的笑语先至，随后是甜腻的香风。
柳翩然尚在合计来着何人？
茶姑娘却已经猜到，她面不改色贴近柳翩然，背着众人打了自己一耳光，手动上了个色，嘴角都渗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