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翩然眼神晃过面前三人,茶姑娘看来要返水,容妃断尾求生,只剩顾怀看不清形式。
都有几分怜悯这个蠢男人,“是呀,姐姐也是一宫主位,如何惩治人当比我清楚得多,姐姐说来听听。”
容妃双手搅着帕子,柳翩然脑子是清醒了,可这火坑谁爱踩谁踩。
“我说话不过是个麻雀叽喳,这大事还是得请官家娘娘定夺。”
说完向柳翩然盈盈一拜,转向右下角凳子坐着。
她面上冷静,看着柳翩然端坐高堂的神情心中却是紧张不已。
容妃派人截住了给言官的令旨,又转头让镇国公及顾家长辈进宫,就是为了咬死是小孩儿间的拌嘴扯皮。
官家膝下少子,自华阳公主后才有子嗣长起来,因此格外爱重柳翩然,将其视为福星。
尽人事知天命,只能寄希望于官家看着两位老臣的面子,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不然……
容妃扫过顾怀和吕茶茶,暗道一声可惜。
还想用她给墨阳探路,这么好用的刀若是折在柳翩然这等蠢货手里未免可惜。
容妃柔声劝慰道,
“殿下息怒,这错都在顾怀一身,茶茶也如公主一般,受他迷惑才冒犯您。不如先让她回去静思己过,醒醒脑子。”
柳翩然面带寒霜,
“果然是个麻雀叽喳,背后论人长短非君子所为,自然要堂堂正正辩个清楚明白。”
宫里这么年,俯首贴地的姿态也不是没做过,容妃拧了拧眉赔笑道,
“我只是怕公主盛怒之下,做出让朝臣寒心之事。”
柳翩然看着茶姑娘双颊通红肿胀,像是胖了不少忍不住笑出声。
“姐姐过虑,吕大姑娘现在看着如此喜庆,我怎会生气发怒。”
话音一转,声色发寒,
“再说寒心,一个朝臣以下犯上直呼我名讳,一个朝臣之女欺我名节,还有比这更让人寒心的?”
容妃:……
柳翩然咬定如此重罪,两位还是自求多福吧。
顾怀躬身立在一旁许久,挣扎一番做出决定。
“容妃娘娘教训的是,事情的确是因我而起,公主心中有气还请治罪,莫要牵连他人。”
一副浊世佳公子,遗世独立的模样。
还真往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原主和茶姑娘图你什么?
二缺、傻冒、自信心吗?
柳翩然理理袖子,一字一顿得说,
“你、是、个、什、么、东、西。”
顾怀心中一紧,意识到公主的偏爱与自己越来越远……
“殿下当真是准备……”
柳翩然不耐烦的打了个响指,指向顾怀,
“来人,掌嘴。”
银鸽顿时喜笑颜开,挽起袖子小跑到人跟前,高高扬起手掌。
“等等……”
顾怀听到柳翩然叫停心中一喜,果然公主还是心悦于我。
柳翩然戏谑地看着自容妃登场,就隐身幕后的茶姑娘。
“姐姐刚刚说了,吕大姑娘也是被人迷惑,掌嘴的机会就留给你了。”
顾怀仿佛被人抽了一鞭子,眼中心底都是惊慌,柳翩然一夕之间竟能绝情直此。
这就是因爱生恨?
看来柳翩然是决心要惩治人,今日注定是讨不了好。要是真闹到嫁人这一步,自己还得早找个理由和离。
万不得已她实在是不想走丧夫这条路。
现在只能顺着台阶下来,吕茶茶挣扎得站起身,怯懦看了容妃一眼。
“容妃……娘娘……”
不待容妃开口,柳翩然抢先打断,
“难不成吕大姑娘不是一时迷糊,是姐姐信口雌黄?”
吕茶茶脸色一白,站在顾怀面前抽泣发抖,举起的手掌迟迟不肯落下。
就在此时一个宫人,急急赶来,扫了众人一眼。
啪的一声,顾怀头侧在一边,吕茶茶则是以袖遮面扶在门栏上抽泣。
真响,我就知道茶姑娘估计也忍挺久了。
报信的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看着柳翩然的眼神示意才敢开口,
“启禀殿下,殿下派去请言官的宫人被容妃拦下,但镇国公及顾池大人奉召入宫。 ”
容妃侧脸看着柳翩然,心中有些惶恐。
今日的柳翩然做事不按常理,若是发起怒来不知如何能收场。
柳翩然直视她的眼睛,眼底似有滔天怒火,想咬死是女儿家和儿郎之间的闲话是吧。
可惜姑奶奶今日打定主意要倚势欺人。
转头吩咐银鸽亲自去请官家。
容妃脸色微微一变,但也没横加阻拦,毕竟这也是预料之中。
“臣下愿意迎娶公主。”
顾怀开口,当场把几人都整无语了。都改宫斗剧了,就您还惦记着才子佳人的话本子呢。
特别是柳翩然被这句深受屈辱又充满自信的话都气笑了。
“你不配这句话我今儿都说腻了。”
顾怀蓦然抬头,自己已经低声下气舍弃前途愿意娶她这样一个粗鄙泼辣的女子,她竟然觉得不够,真是欲壑难填不知好歹。
“你还想怎么样,我一一照做便是。”
我只想给你灌两瓶洗洁精去去油,柳翩然不再搭理他,在便宜老爹和顾氏家主来之前她拒绝和神经病说话。
太好了,殿下她终于站起来了。
银鸽一路蹦蹦跳跳的向御书房跑去,却在路上碰见官家、镇国公和顾池顾大人。
官家走的急,连带着其余人都只能小跑起来。
见着银鸽还温和得点点头,示意跟着自己身边。
银鸽是个藏不住话的,一路上叽叽喳喳把事情说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官家斜斜看中了一眼,这婢女选的好。
和传声筒似的,以后还能做个说书先生。
这些年,华阳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