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
鱼东颐带着鱼只羡的衣物玉佩回到了鱼家。
风絮絮一听鱼东颐回来了,还以为是鱼东颐带着鱼只羡回来了,喜出望外。满怀欣喜跑到门口迎接鱼东颐。风絮絮刚一见到鱼东颐还没询问鱼只羡的消息就听见鱼东颐“扑通”一声跪在了自己前面。
“东颐,你这是?”风絮絮只看见鱼东颐身旁站着何笠,没看见鱼只羡的身影,又见鱼东颐跪在自己面前,心里咯噔了一下。
“娘。”鱼东颐跪在地上,红着眼看着风絮絮,哽咽着喊着风絮絮。
近半个月来,风絮絮日盼夜盼鱼只羡归来,寝食难安,人消瘦了不少。鱼东颐实在不忍心把鱼只羡受难的消息告诉目前,但又不得不讲。
风絮絮看着红着眼的鱼东颐,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颤巍巍的问道:“你弟弟呐?他没回来吗?”
“弟弟他……弟弟他…他没了。”鱼东颐如鲠在喉,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风絮絮一听到鱼只羡没了的消息,只感觉一道天雷直击心底,双眼一抹黑瘫软在地。
“夫人。”风絮絮的贴身丫鬟见夫人倒地,连忙扶住了风絮絮。
“何笠,快请大夫。”鱼东颐见母亲晕倒,快速站起扶住风絮絮。
“好的,少爷。”何笠应道,转身向门口跑去。
鱼彦扬一听下人说大少爷回来了,赶紧从铺子里跑回来,刚到大门口就听见鱼只羡没了的事,嘴唇瞬间变得煞白,四肢无力,往后倒去,幸得鱼管家扶住才没有倒下去。
“老爷。”鱼管家扶住鱼彦杨,忧心忡忡的说道。
鱼东颐扭头看见站在大门口被管家搀扶住的鱼彦扬,言语里充满了愧疚:“父亲。”
鱼彦扬红着眼睛,颤颤巍巍的走到鱼东颐面前,哽咽着说道:“风大,先送你娘回房间。”
“嗯。”鱼东颐俯身抱起风絮絮往房间走去。
“这是药方,每日煎服。夫人这是气急攻心,后面小心照看为好。”大夫将药方递给鱼东颐。大夫询问了前因后果,得知白发人送黑发人,满脸惋惜。
鱼彦扬勉强支撑着身体站了起来,答谢道:“多谢大夫。”
“鱼老爷,节哀顺变。”大夫安慰道。
“鱼管家,送大夫。”鱼彦扬沙哑着嗓子,满脸哀伤。
“大夫,这边请。”
鱼管家带领着大夫出门后。鱼彦扬沉默了好久,才沙哑着嗓子说道:“东颐,子羡的事你操办吧。”
“嗯。”鱼东颐知道此时再说些什么也无济于事。
鱼家门口很快换上了白灯笼,街坊邻居只觉得奇怪,议论纷纷:“这鱼家怎么换上白灯笼了?这鱼老爷不是还健壮吗?”
“哎,不是鱼老爷,是鱼家小少爷鱼只羡没了。”街头卖面的商贩在一旁说道。
“鱼只羡!不可能吧,一月前才看见他了。”
“说是一月前去慕城退婚,这路上遇上山匪就,哎,白发人送黑发人。”
“这鱼老爷做了那么多善事,怎么就?”
喜儿出门给自家小姐买笔墨,正巧走到鱼家门口,不巧听到了街边商贩的议论,又看见鱼家真的挂上了白灯笼,满脸惊愕:“小鱼少爷真的没了!!!”
喜儿脑海里回想起自己在佛祖面前许的愿,手里的东西吓得掉在了地上,神色慌张往风家跑去。
任凭身后的商家如何叫喊,喜儿也不回头。
风灵儿见喜儿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以为喜儿又是遇见什么大惊小怪的事,轻声责怪道:“喜儿,我不是说了吗?女孩子要矜持。”
“小姐。”喜儿跑了一路,累得气喘吁吁,满脸担忧的看着风灵儿。
“怎么这般焦急,发生什么事了?”风灵儿也看出喜儿的焦急,放下手中的书,抬头问道。
“小姐,小鱼少爷他……。”喜儿欲言又止。
听见鱼只羡的消息,风灵儿满脸惊愕,道:“他回来了!!!”
“不是的,小姐,小鱼少爷他死了。”喜儿五官拧在了一起,满脸担忧。
“死了!!!”风灵儿腾的一下站了起来。
风灵儿暂时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虽然鱼只羡顽劣不堪,但人心眼不坏,怎么说没就没了?
“听说是去慕城的路上遇上山匪,然后就……”喜儿将路上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告诉风灵儿。道:
“我刚刚去买雪山楂,路过鱼家,看见鱼家已经挂上白灯笼了。”
风灵儿一想到姑母姑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心生不忍。虽说她不喜欢鱼只羡,但也没想到他会突然没了,道:
“喜儿,我们去鱼家一趟,表哥英年早逝,姑父姑母恐难以承受。”
“小姐。”喜儿低着头,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一想起之前在寺庙许的愿,喜儿心里又愧疚又害怕。自己只是无心之过,没想到这么灵验。
风灵儿看出喜儿的害怕,问道:“喜儿,你,这是怎么了?”
“小姐,我……我之前在寺庙祈福许愿,若是小鱼少爷退婚成功,那便让他死在路上,我没想到寺庙会这么灵。”喜儿低着头看着自己鞋子,支支吾吾的说道。
“啊。这!”凤灵儿没想到喜儿许了这样的愿。
“小姐说不想嫁给小鱼少爷,如果小鱼少爷退婚了,小姐便要嫁给小鱼少爷,我才许这样的愿的。”喜儿真的是没想到许的愿会变成现实。
风灵儿知道喜儿是为自己着想,走到喜儿面前,拉起喜儿的手,安慰道“喜儿,表哥不是你害死的,你不用害怕,人各有命,他只是不幸遇到了劫匪,与你无关。我们买些纸钱去祭奠一下也算是弥补之前的过错。”
“嗯嗯。”喜儿点了点头。
鱼家大堂里放着鱼只羡的棺椁,灯笼早已换上了白灯笼,鱼家仆人纷纷穿着丧衣为前来祭拜的客人引路。
鱼东颐站在鱼只羡的棺椁面前,慢慢将手里的纸钱放进火盆里。
风灵儿带着喜儿来到了鱼家,看着鱼东颐,道:“表哥。”
“灵儿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