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就算她说过自己和神明毫无关系,但魏尔伦依然固执的认为她就是自然诞生的神明。
那随他好了,反正她也认为魏尔伦是神明。
“那等待吧,期待吧,祈求吧。”她倚靠着墙壁朝他扬起了下巴,姿态优雅的朝他伸出了手,仿佛身处华丽王座而非这简陋窄小的床铺,“为了不与下一次的赐福擦肩而过,讨好我,取悦我,臣服我吧。”
金发男人无声的起身,洁白的茶杯在他掌心旋转一圈落回了木质小桌,他双眸含笑,朝着她的方向迈出一步,神色恭敬的弯下了身,单膝跪在她面前,珍重的牵起那只莹白的手,献上了一吻。
“愿您永远恩宠于我。”金色的发丝在灯光下闪耀着夺目的光芒,他抬起头注视着女人漆黑的双眸,虔诚宣誓着,“我是您的盾,我是您的矛,从今往后,我是您一往无前道路上的陪伴者。”
黑发女人定定凝视着屈身于她的俊美男人,唇角慢慢的扬起了一个弧度,漆黑的眸里闪动着愉悦。
“我收到你的祈求了。”
演完这出夸张的剧目,魏尔伦牵着她柔软的手,露出了一个温和的浅笑,问了她一个奇怪的问题。
“你想跳舞吗?”
“在这个地方如何跳舞?”叶月询问。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双眸含笑,牵着叶月的手站起了身。意会到他想做什么的叶月将书扔在一旁,顺着他的力道在小床上站起。
她就像一片叶子,轻飘飘的被他牵着手从床铺上扯下,这个时候的魏尔伦比任何时候都像神明,他恣意,他奔放,他如太阳般闪耀。
桌边的小凳子被他用脚尖灵巧的勾到一旁,没发出一丝的声响,叶月被他轻柔的拉到身前,他伸出手稳住了她的细腰,挪动双脚足间踩在他的鞋面上。
在异能力的加持下,他是如此的游刃有余,又是那么的光芒万丈。他像是个富有浪漫气息的贵族少爷,鼻尖哼着华尔兹的曲调,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在这狭□□仄的空间里旋转。
灯光在头顶旋转,有时她觉得这灯光金光璀璨,让她仿佛置身于舞厅,又觉得它如星辰般细碎闪耀,汇聚成了一条。
她觉得天旋地转,大脑开始眩晕,却也从未这么快乐过,在他热情的舞步中,心情却前所未有的舒畅。
她松松绑着的长发散开了,如同黑色的花,在他们周身绽放,魏尔伦的瞳孔里倒映着这朵黑色的花,在转身的间隙,抬手将花朵拢于掌心,覆盖在她的腰间。
花朵柔软中带着一丝凉意,他垂下眸,在泛着金色光芒的的虹膜中,也有着一朵黑色的花。
美丽,艳丽。
华尔兹的音调到了尾声,他如方才那般轻巧的用脚尖将椅子从桌底勾出,牵着她的手,在旋转中落座,他则单手撑着桌子,带着笑意对她行礼。
“感谢您与我共舞,小姐。”
悠扬的语调如舒缓的小夜曲,叶月坐在桌旁唯一一把椅子上,姿态慵懒的倚着桌角。
她抬起白皙手掌撑着下巴,浅笑凝视着魏尔伦。方才因跳舞散开的黑发从她肩头滑落,如墨般泼洒在了她半边身体上,乍一看去,像是给她纹了奇特的纹身。
魏尔伦也注意到了她的笑容。
他直起身靠着桌子,带着清浅笑意低下头,金色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自他的耳侧垂落,那双湛蓝又富有情感的双眸撞进了她黑瞳之内。
视线交汇的这一刻,她感觉到魏尔伦眼底有某种感情迸发了。
但他明显对这种陌生的感情感到茫然。
只是暂时的,将其归结为兴味相投。
他将感情这般归类。
相较于他的茫然,叶月则清醒的多。
细数下来,他们待在一起的日子并不长,但也不算短。
连续和某一个人待在一个房间内超过一个月,他们竟然没有互相厌烦,这是一件非常难得的事。叶月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含义,可是她也很明白魏尔伦对此并不了解。
如果说魏尔伦打算一直在一个地方停留,也许她会在这一刻将这种相处模式所代表的含义和盘托出,以及解答此时他陌生的感情代表了何意。
可是魏尔伦有着自己的旅程,叶月就将他们融洽关系之下的深意隐藏了起来。
还不是时候。她想。
这还不是撒下诱饵的时候。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魏尔伦也渐渐的迈入她编织的网中,她所用言语一点点的设下的,名为在意的网已经将他笼罩。
他显然察觉到了某些东西质变了,可没有叶月的指点,他只是暗自惶惶的猜测着。
叶月将他的变化看在眼中,始终没有去挑破,只是暗暗的想。
还差最后一步。
这一天很快就到来了。
在某一天他风尘仆仆的归来后,将最新的消息带给了被围困在这一方小天地中的叶月。
“所有的势力都已经停止了对你的探查,你自由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