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夜一墨就被魔蛟给抖醒了,她这才想起来今天还要上朝,赶紧起床收拾。
知道夜东离在等,夜一墨还没束好发就冲了出去。
夜东离见她穿着墨色流纹的朝服,衬得人肤色更白净,瘦瘦小小的。
夜东离怀疑她是不是就长不大了。
“在笑我呢。”
夜一墨拿着一只很是特别的流云飞羁墨色玉簪束好头发,问夜东离。
“没有。”夜东离忙说。
夜一墨没理他,边理头发边看了看四周,没见七机。
想着应该知道自己今个儿要上朝,他便没来吧。
夜东离见她不知道在干什么,着急地伸手替她正了正发髻,眼睫微垂,金眼灿灿地说了句,“我们快些去吧,去晚了父皇可是会罚的。”
“就不能用飞的吗。”
夜一墨不能理解这种明明能飞却要坐马车走的事情。
“除军情大急外,早朝入宫途中不可随意运灵腾飞。”
夜一墨对这种彰显皇权的规定很是厌恶,伸手拉起帘子,马车窗外的点点朝阳就透着车窗照了过来,正在她脸上,暖洋洋的。
召华殿。
夜东离与夜一墨到的最晚,待他俩到时,只差夜帝没来。
他二人走上大殿,群臣见夜一墨竟也上了朝,一时热闹的大殿顿时鸦雀无声。
夜一墨见状,心中知晓也不恼,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到殿前夜成寒、夜景林、夜松蓝正在说话。
见他二人来了,最年长的夜成寒先开了口。
“九弟看起来气色不错,半月前好多了。”
夜成寒一双浅灰色眼睛打量着来人,可见夜一墨只是呆呆地看着自己,也不说话,他心头一堵,连忙接了句,“本宫是你三哥,夜成寒。”
“一墨见过三哥。”夜一墨立刻笑开了颜,本就俊朗的脸顿时更明了几分,带着几分没有退去的孩子气很讨喜。
“我是你六哥夜景林。”夜景林也接着说。
夜一墨也道了好,她对自称【我】的人总比自称【本宫】的人好感要强。
“瞧瞧皇兄我。”夜一墨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很配合地看定了神。
夜松蓝见达到效果,满意地摸了摸她的头,“我是你七哥,夜松蓝。”
夜一墨嗯嗯地点了点头。
“你今年多大了?”
夜松蓝瞧着夜一墨的身子也忒小了些,和他知道的夜一墨的年龄很不相像。
“二十三了。”夜一墨挺了挺腰杆答。
“二十三了?那还这般小。”
夜松蓝吃了一惊,眼光不断地扫着夜一墨的小身板儿。
他自己也就二十四岁,可是只差些年岁也不用差这么多啊,夜一墨还没他下巴高呢,准确来说貌似才刚刚要及肩的样子。
众人正说着,一声“夜帝到。”
百官跪拜。
“这么开心,聊什么呢。”
夜帝一脸慈祥,乐呵呵地扫了几个皇子一眼,目光在到夜一墨时候,明显深邃了许多。
夜一墨垂着眼睛也明显感觉到了,只是面带着合礼的浅笑。
“回父皇,我们在和九弟说话,正说到九弟年岁二十三,身子骨还有些未长开。”夜景林答。
夜帝再次将眼光停在夜一墨身上,旁人看着真是有些懊悔的意思,“这些年终是苦了你了。”
“儿臣不苦,得父皇宠爱是儿臣之福。”
夜一墨边佩服夜帝的演技,边也越发的佩服自己的瞎掰能力了。
夜帝有些“心痛”地点了点头,转眼便从“慈父”的角色中跳了出去,正了色道:“昨日云梦带人赠与我朝的礼物已经到了。云梦使者说云梦女帝愿用百头烈焰雄狮,以示求和诚意,众爱卿,有何看法。”
顿时,讨论声沸。
“回启禀陛下,”一老臣站了出来,“臣以为云梦以百头烈焰雄狮为礼,颇具诚意,要知那烈焰雄狮可是万兽榜第五的血统高贵灵兽,十分难得,且一下子送来百头,故,臣觉得可与之交好。”
夜一墨点了点头,觉得有理。
“臣以为不妥,”一书生模样的人站了出来,长得很是清秀,夜一墨不禁多看了几眼。
“臣认为,云梦以驯兽为长,我夜笙以灵修为长。如今他送百头烈焰雄狮来,恐我朝很难一时间得以掌控。云梦此番动作多半是要看我夜笙笑话,臣以为,不可深交。”
夜一墨也点了点头,认为也有理。
“回陛下,”又一人出列,“臣以为刘大人所言不妥,难道云梦送百头雄狮来只是为了看夜笙笑话,这手笔未免太大了些。且整个阴阳之界,只有夜笙,云梦两国,若不相交共处,难道要世世长战不成。”
夜一墨又点了点头,的确有理。
就在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就快要打起来的时候,夜帝的声音,响了起来,“国首怎么看?”。
“回父皇,儿臣以为,先暂且不论云梦送百头烈焰雄狮到底是何目的,但若真的能从此和平相处,倒也的确是两国百姓之福。”
旁的有心人听了只觉得夜东离这话答得漂亮,既回了夜帝,又得了百官之心——五皇子到底心善面慈,爱民如子,谦和温润。
可他们却不知,此时夜东离的确不明白云梦何目的,派出去的探子无一带回有用的信息,但越是如此,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云梦恐怕的确有不可告人的计划。况且这些话也的确是夜东离的真实想法。
夜一墨看着高座上的人正审视着答话的人,总觉得夜帝那看起来温乐的脸上有一种别样的情绪流露出来。
当然,直到那两人到来,她才明白,那种情绪是操控者高然看戏的姿态。
可惜,此时夜一墨只觉得有异,没有深思。
“父皇可听我说一句。”
夜一墨眼中含笑走到了中间,见这“妖物”站了出来,众臣顿时又都变了脸,一时大殿无声。夜东离脸上有些好奇,这个家伙这时出来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