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夜东离确实惯着自家九弟,从宫中出来直接带人去了墨鲤楼。
夜一墨也是不客气,点了一桌子的招牌菜。
“你怎么知道宫外这么多地方,还都是酒楼。昨个儿和七机都是学了这些东西吗?哎,你慢些吃。”夜东离边说边给她倒了杯水。
“不是,我在饲兽阁的时候,经常听其他宫中侍者说起这些地方,说菜品都是一绝。所以我在饿的时候就想有朝一日定要来吃个遍!你看这不是实现了。”
夜东离听完,夹了一条鱼放在了自己的食盘里挑着刺。
“这么多年来,你过很苦吧。”
夜一墨吃得有些噎,正灌水,顺了口气才开口,“其实也还好,就是吃不大饱,住不大好,被欺负点,没什么大不了的。”
见夜东离默默地不做声,她连放下了筷子。
“皇兄用不难过,过去的就过去了。再说,现在不是一切都好了吗。”
“是啊,现在一切都好了。”
对坐的两个人各有各的想法,互不打扰地在放空思绪。
等夜东离回神的时候,只见整张桌子全是残渣碗碟,纵他是军营出身,见过各种饕餮的人,此时不禁对夜一墨的食量感到不可思议。
“吃饱了?”
夜东离扫了一眼整张桌子,也该吃饱了,毕竟这桌子菜能吃的都吃了,看起来当真干净。
“嗝~”
夜一墨打了个长嗝,笑眯眯地揉了揉肚子,“饱了饱了,可以回去练体术了。”
“不准备去遛遛食,偷个懒什么的?”夜东离边净手边逗她。
“还是不要了,训练第二天就偷懒?不好。”
夜一墨想到七机严肃的脸,摇了摇头。
到了家,还没到自己屋子前,夜一墨就看七机站在门口,还是那身衣服。
她回房换了身合适的衣服,就出发了。
“我眯一觉,你飞稳些。”
只听一声“到了”,夜一墨睁了眼,醒了醒神,从七机的怀里落到地上了。
看着眼前大大小小的木桩,她猛吸了口气,一扫睡眼蒙眬,自觉地练了起来。
训练的时间过得很慢,在夜一墨第三十五次被打的时候,终于到了中午饭点了。
“七机,咱们今个儿中午吃什么?昨天你忘记带吃的可把我饿坏了。”
夜一墨一看到时间了,连忙蹦下来问,她的肚子早就饿得瘪瘪的。
“体术训练期间,不进食,练耐饥体力。”
“什么?!”饿得头昏眼花的夜一墨顿时炸毛了。
“你这要饿死我?!我这么多年已经饿够了?!我不管,我要吃饭。”
七机不回话,也不看她,就像旁边那些木头桩子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夜一墨也有不快。
昨天没吃午饭,她还只以为是七机忘了,也没好意思问。
但一天不吃也就算了,一直都不吃…
夜一墨想想就无语。
不行,饭是必须要吃的,得想个法子。
“七机啊,你教我体术我很开心,不过这么说来你是不是就算我师父啦?”
夜一墨仰着头问他,笑眯眯的,十分乖巧。
“属下不敢,七机只是个暗卫,不敢称殿下之师。”
果然,七机忙低头示敬答。
“没事的,叫你声师父怎么了,咱们偷偷地不会有人知道的。”
夜一墨说完就拱手单膝跪下去,“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七机明显是没想到身为皇子的夜一墨会来这么一出。
她是皇子,尊贵之人:自己是暗卫,卑贱之身。
七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对着夜一墨也跪了下去。
“属下不敢!”
“你干嘛啊?我跪师父你跪什么啊!”夜一墨哭笑不得的。
“跪殿下。”七机低着头说。
是可这不行啊,本想着利用“师父”这个称呼套近乎吃个午饭,看样子是没戏了,还是先饿一天,等明天自己偷偷带些糕点吧。
“别跪了,起来吧。”
说着夜一墨自己站起来了,看七机没动,又出手拉着七机的衣服硬生生地把他也拽起来。
没等她再说话,就听七机沉闷地开口,“殿下想吃什么。”
夜一墨:“……”
七机原以为夜一墨会像昨天一样借此机会威胁他。
毕竟皇子给暗卫下跪,当真是没听过,就连现在的暗卫修罗场统领也只是能允许有要事不跪,更别提他们了。
身为暗卫,主人让生则生,让死则死。
皇子给暗卫下跪,闻所未闻。
七机去买吃食,夜一墨坐在桌边也不知又在想什么。
反正等七机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弄得七机也不知道是该叫醒她好还是让她睡好,纠结了一会儿就见夜一墨自己就醒了,可能是被香味勾的。
一顿饭饱之后,下午的训练开始。
训练的过程和上午一样,晕晕乎乎被打。
夜一墨盯着、盼着日头赶紧落,自己好赶紧回家。
又一路睡到家,一顿横扫,然后睡觉。
“这两天的训练怎么样?”夜东离站在夜一墨房外问七机。
“一切都好。”
“那就好,她性子与常人不同,有你多担待些。”夜东离对七机说。
“主人言重了。属下不敢。”七机忙答,正想着要把今天被夜一墨跪的事告知夜东离然后认错请罚,就听主人又慢条斯理地开了口。
“不过有件事倒是可以开始办了。”
夜东离看着七机,后头的话用灵音传了过去。
七机脸色一板,道了声是就走了。
夜东离看着眼前夜一墨的屋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夜一墨睡得香,倒是暗黑魔蛟,在夜东离走后睁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