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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 / 2)

我没有嫌命运多舛,没有嫌世道不公,只是安静的等待死亡的来临。

死后又去哪里呢?会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吧,亦或者在另一个世界循环往复我的人生,不重要了。

有人天生富贵掌生杀大权,有人命如草芥了了一生,他们一个眼神就能决定我们的命运,而我们只能任人鱼肉,毫无反抗之力。

那个身着黑衫的男子隐没在夜色下,看不清他的脸,手里的白面馒头却白的反光,我身边的人在不断的嘶吼挣扎着想从哪扇锈迹斑驳的铁栏下爬出去,从他手中夺下那个能活下去的馒头,那是唯一的希望,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有人刚爬出去,没来得及起身就被他身边的随从刺了几刀,不断的嘶吼与悲戚声依然阻挡不了她们向前爬的决心。

“我说了,你们只有一个人能吃到这个馒头。”男子重复了他的话。

那些人终于停下来,她们互相打量,面目逐渐狰狞。

我缩在角落,看她们撕打纠缠在一起,血水浸红她们的衣,看得出来,她们其中不乏家世良好的闺阁小姐,还有街头乞儿,更有与我同是风尘沦落人。

他们是怎样被人虏到这里的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今晚只有一个人能活着,但不是我。

很快,地上横七竖八倒了好些人,有人鼻间还残留着一丝气息,有人身体早已僵硬。我想拿起旁边那个带尖头的木棍,可我拿不起来,我连自杀的力气都没有。不想断手断脚身首异处,我看向身旁的女子,她看到我祈求的眼神,对我说了句:你放心,有我就有你。

她跟她哥哥靠街头卖艺为生会一点拳脚功夫,平时吃的多,之前分了一些吃食给她,她很感激我。

可我不是那个意思啊……

罢了罢了,死都死了,还在意这些做什么。

一个三大五粗的女人跟她扭打在一起,她哪是那个女人的对手,几下就被踢翻在地,一根长长的木棍刺进她的身体,她挣扎一会便不动了。

我除了把眼睛闭上什么也做不了。

很快轮到了我,那个女人将她解决掉后,恶狠狠的朝我走过来,手中的木棍滴着血,可能还热乎着,我眼皮已经抬不起来了。

预想的痛楚没有到来,取而代之的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也许是我迷糊了,眼前突然浮现的人影很像一个人,那个人是我在春风楼接待的客人中,最合意的那个。

哎,临了临了。我竟然想他了。

秦妈妈是一个很厉害的女人,春风楼的姑娘们都怕她,我也怕她。但她觉得我乖巧轻话,对我格外优待些,我留恋她强势外表下的流露出的些许温情,那是我从未感受过的东西。

我想起我的母亲,一个平平无奇的女子,中年丧夫执意带着我改嫁,那些寄人篱下的日子,我早已学会察言观色。与其与命运抗衡不如坦然接受一切,所以继父将我卖进春风楼的时候,我没有怨恨谁,家里早已没粮下锅,还有一个同母异父等着吃喝的兄弟.

我不恨我的母亲,但也不原谅她。

秦妈妈对我的脸蛋很满意,不过他说我面皮黄蜡身体瘦弱,培养我需要很大的代价,她很犹豫,生意人不能做赔本买卖,这个道理我是懂的.我没读过书,说不出好听的话,只是笨拙的端着滚烫的茶水,一个劲的朝她磕头.

天灾人祸朝不保夕的人已经太多,我只想活着。

我被留下来,用先前谈好一半的价钱,将骂骂咧咧的继父送上街头,落日的余晖笼罩在我身上,我感受到了温暖。

开始识文断字,学习浅显的琴棋歌艺,学习如何用语言取悦男人,每天功课结束都能得到一顿好的吃食,这些都是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为了早些从我身上拿到回报,秦妈妈早早就将我的牌子挂了出去,春风楼有才有貌的女子很多,我在其中不算出众,点我的客人并不多。一段时间下来秦妈妈便对我没了耐心,她觉得我脑子愚笨留不客人,轻则被训斥重则还得挨一顿打。

我跪着祈求平日里几位好说话的姐姐,求她们教我怎样才能留住客人,我痛哭流涕的样子丑极了,但我知道他们不会告诉我的,告诉我,我就会抢她们的客人,抢了她们的客人就是抢了她们的饭碗,没有客人就会被赶出去,然后在某个不知名的夜晚悄无声息的饿死在街头,活着多重要啊,所以她们不会告诉我的。

我在白日的浑浑噩噩与晚上的夜不能寐中度过了好些日子,直到一位客人的出现。

那位客人衣着华丽,应是出自富贵人家,他似乎对我很感兴趣,连着几天点了我,让我陪他喝酒聊天,偶尔会让我唱点小曲给他听,但他喝多了会对我动手动脚,有一次直接将我按在床榻上,我动弹不得只得呼救。

秦妈妈带着一群人冲了进来,抬手就给那人一巴掌,我躲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那人酒醒了也清醒了,说自己家世不错买回去做个侍妾也不是不可以,何况他也挺喜欢我的。

秦妈妈火气正盛,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许是他给得不多,女人的第一次很值钱,我的身体日渐丰腴,她觉得我能卖一个好价钱。

那人恼羞成怒,放话要一把火烧了春风楼,冲撞途中撞上一行人。

“放肆!”那行人中出现一个高阔的声音。

那行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春风楼来往的客人很多,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识人之术是要刻在骨子里的。

秦妈妈脸色都变了,三步并两步飞奔下楼,跑到他们跟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她嘴里叫着王公子,不停的道歉作揖,中间的男子却不答话,只静静的看着她。

秦妈妈眼色一转,让人把我带下来,说我不懂事惊扰了贵客,要把我拖出去乱棍打死,我头发凌乱,捂着被扯坏的衣服任由他们拖拽着。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也许什么都没错,也许什么都错了。

我没有呼救,我在想,此刻如果连秦妈妈都保全不了自己,何况是我呢。

从踏进春风楼那刻,我就该三尺白绫自我了断,强行苟且偷活了两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如果有轮回,希望下辈子长一点吧。

外面下着暴雨,我以为他们怕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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