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脏了地方,要把我带到另一个隐秘处把我处理掉,结果他们却把我带到海棠的房间里。海棠是春风楼的头牌,容貌才情样样出挑,她的客人非富即贵,很有手段。
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呢?
这时妈妈带着两个人进来了,她着急的吩咐那两人把我打理好,说客人等着要见我。
客人,谁呢?
其实我不喜欢用别人的东西,但我的东西上不了台面。
海棠还是那样的出众,一颦一笑间尽显卓越风姿,美人的柔弱无骨与婀娜身段被他展现的淋漓尽致。我穿着那件不合身的衣裳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眼里没有一丝波澜。
是啊,水面的倒影怎能与真正明月争辉呢。
“你要坐哪里。”
突然的声音把我的思绪拉回来,我朝海棠身旁望去,是刚才秦妈妈口中的王公子,他正笑意盈盈地看着我,那笑意里带不可抗拒的威严。
……前后思虑了一番,我朝他走过去。
他哈哈一笑指了指对面,我怔在那里,见海棠眼底划过一丝嘲笑,我抿唇,转身坐在他们对面。
身旁的男子身着玄色衣衫,眉目微垂,看不清他的表情,记得他刚刚是站在王公子身边的。
谁救了我,他们又是什么人?为何审美会如此分裂?
刚刚才经历了生死之劫,虽然心情稍显平复,但身体的恐惧似乎还没那么快消除。我想敬我身旁的男子一杯,但手里的酒杯不受控制的发抖,他瞥了一眼,不为所动。
我有些尴尬,但其实已经习惯,春风楼这样的客人很多,并不是每个来春风楼的客人都是来寻欢作乐的。有些客人甚至会嫌弃我们身上的脂粉味,但他们也有自己需要陪侍的人,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我们都是最低贱的那一类人。
除了海棠,她早已名艳容城,她是可以有尊严的。
我的窘境被海棠看在眼里,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她带着笑意轻轻唤了那人一声阿湛,声音轻柔略带一丝娇嗔。她真的很美,如果我是男儿,也会不自觉的被她吸引。我身边的人听到她唤他,抬了一下眼皮,终于将酒杯提起来。
呼……心里长吁一口气,海棠算是给我解了围,我感激的看向她,她却自顾拿起琵琶坐上矮凳。
一曲《关雎》悠扬婉转,情意缠绵,海棠的琵琶弹的出神入化。我终于明白她为何能一枝独秀名满容城了,容貌身段俱佳,声色艺俱全,哪个男儿不爱呢?
就如我对面的男子,秦妈妈口中的王公子,看他的神情,抬手托腮,眼角眉梢皆是笑意,似乎早已沉醉其中,而我身边被唤作阿湛的男子,虽瞧不见他的神色,但我知道他是有认真的听着呢。
我呢,局促的坐在一旁像个木偶,或者我真的想成为一具布偶,不看不听也就罢了。所幸的是他们没有为难我,准确的说他们只是需要有一个人为他们端茶奉酒,至于这个人是谁,其实并不重要。
我知道我可以活着了。
秦妈妈没有提及之前发生的事,海棠亦没有提及我擅自穿她衣服的事。也是,别看春风楼的姑娘们好像挺和谐的,但其实是有贵贱的,或许她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那以后我更小心伺候着我的客人,他们高兴了会赏我点小东西,不高兴了也会受点委屈。但也许是我运气好,大的事情都没有发生。
日复一日,我渐渐的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你说我想过以后嘛,说大一点,国运不济,时有天灾人祸,能活着填饱肚子已是万幸。说小一点,我们这样的人会有以后吗?不过是过一时算一时罢了。